“好了。”
随着护士一声言语,我回过神来,绷带已经重新扎好,还是一个蝴蝶结的样子。
穿好了衣服,对护士说了两句客气话。
对此护士只是笑笑,端着托盘走了出去。
回过头来,王头他们几个倒骑着椅子,下巴垫在椅子背上,一个个纷纷叹气:“唉,这件案子说起来还真邪乎,凶手不是从天台进入死者房间的,从卫生间那也明显不可能,到底是怎么回事这里面。”
我在旁边犹豫了一下,开口道:“其实,从卫生间里进入死者房间也不是不可能。”
话落下,王头等人都回头盯着我看。
我将之前的发现说了一下,众人都皱起了眉。
“你是说凶手是借助死者房间的空调管道洞口与卫生间排风扇洞口这两样才来去自如的?”孙哥旁边嘶了一声,问。
我点头:“没错。”
杜姐伸手在床头柜上拿了一个苹果,用小刀削了起来,一边削,还一边道:“继续说。”
我将心中还没怎么定型的猜测说了一遍,王头他们听了直皱眉:“这样可能么?”
“如果想知道这样能不能行,当然不是靠说,只要我们试试就行了。”我道。
“那好,咱们现在就去试试去。”
王头说着,站起来就往外走。
我也跟着起来,就杜姐一个人拿着刚削好的苹果吃了起来,嘴里还道:“你们先去吧,我歇会。”
我伸手拉住杜姐:“走一起去了。”
伸手过去抓着杜姐手腕,结果是杜姐没及时反应过来,右手削苹果的刀落在了地上。
然后杜姐就拧着一边嘴角看着我。
我做了一个歉意的笑,忙低头去捡水果刀。
手碰到了刀身,没由的一愣。
好粘啊。
我将水果刀拾起来在手中,低头看着掌中的刀,没由的走了神。
“咋了小徐?”杜姐问我。
“没,没什么。”
我收回思绪,与杜姐一起出来病房,追在王头他们后面,前往死者房间。
“杜姐,我突然想起来有事要做,你自己先去,我随后就过去。”
到了半路,一直在回想着刚才水果刀的我止住步子道。
杜姐回头看着我:“怎么了?”
我简单应和过去,转身向楼下跑去。
如果我的猜测没错的话,那么,凶手就是他了。
一口气下了楼,来到池塘边停着的几辆警车前,我找到法医车,到跟前了,杜姐助手小王正吃着盒饭,看到了我,打招呼道:“哟,徐哥,来了。”
我摆手尴尬而笑:“啥哥不哥的,抬举了。”
打开车门进入车子,小王从车子前挡风玻璃下中控台上拿过一盒未拆封的盒饭递给我,道:“徐哥你忙到现在还没吃吧,正好我多要了一份。”
我摆摆手,笑着示意不用,然后道:“其实我是找你有事来着。”
小王听了,一抹嘴巴,把盒饭放下:“啥事你说。”
我道:“咱们早上在死者手里发现的那个东西,你放到什么地方了?”
小王一愣:“什么东西?”
我顿时急了,正要说话时,小王呵呵笑了,从驾驶座后面的车厢里拿过来一个塑料袋,在我面前抖了抖。
“逗你呢,在这呢。”
闻言我松了口气。
“还有一件事麻烦你做。”我道。
小王道:“你说。”
我冲小王招了招手,让他附耳过来,道:“趁现在,你回警局一趟,帮我仔细化验一下……”
小王惊愕的看着我:“行么,可是杜姐让我在这老实待着。”
“放心吧,这是杜姐意思。”
找了个借口稳住了小王后,我这才下了车。
深吸了口气,现在,就差最后一步了。
我迈步上楼,来到卫生间窗户边上,探头到外面,瞧了瞧摄像头上。
但见摄像头上有几道遗留的痕迹。
这就是指认凶手的证据。
心里深吸了口气,转而来到死者房间。
王头他们正在准备实验从卫生间到死者房间所需要的工具。
我到的时候,还没开始。
“小徐,你刚才去哪了?”王头问我。
我摆摆手,示意王头先别着急。
“怎么了?”
“等一会,等时间到了,把人都叫过来,咱们再开始实验。”我道。
王头眯眼看着我:“你小子是不是知道谁是凶手了?”
我点头:“算是吧。”
说完了,我便靠在墙上不说话。
约莫着有半个小时的功夫,手机响起,我拿起来一看,是杜姐助手小王打来的。
接通了放在耳边。
“徐哥,我已经回来了,你让我化验的东西也开始化验了,不过结果出来还得等半个小时左右。”
我心里想了想,点头道:“好,就等你半个小时。”
王头在一旁还疑惑的问我在等谁。
对此我只是笑,并没有说话。
随着时间的推迟,大约有二十分钟的时间,我睁开眼睛,道:“好了,把所有与本案相关的人员都叫过来吧。”
王头冲孙哥艾朗等人使了个眼色。
众人会意,分别离去。
不一会儿的功夫,便将所有与本案相关的人员带到了死者房间。
抬头看了看,胡自信,高良,邓海,唐欣,以及昨天晚上值班的那个刘大夫都过来了,我这才站起来,道:“把各位叫过来,是想让各位看一出好戏。”
从昨天值班到现在因为发生命案都不允许回去的刘大夫打了个哈欠,拍着嘴巴:“到底看什么好戏,警官先生,该录的口供我都录了。”
我笑笑,对刘大夫做了一个抱歉的笑,然后拍手,示意可以开始了。
王头一招呼,率先在卫生间里等着的艾朗点头。
我在旁边解释道:“通过我们调查推断得知,死者死亡时间是在昨天晚上十点四十之后,之所以这样断定,是因为唐欣小姐查房时还和死者对话来着。再然后是第二天,死者的尸体就在医院室外休闲区的池塘边被发现?为什么?很明显,这是凶手在杀死死者后移尸池塘而导致的。”
“其实说起来,这件案子的并不难,凶手的杀人方法,以及各种的不在场证明,漏洞实在太多,关键是在于,这件案子真正让人为难的地方,是凶手怎么躲过走廊摄像头,将死者尸体带到外面的。”
“怎么办到的?”邓海问我。
我转身伸出手,摊开指着窗户:“很简单,这就是我让大家看的戏,内容就是凶手是如何从窗户进来,又如何将死者带出房间的。”
“警官我怎么觉得你在胡咧咧,我们医院不止走廊上有监控,后面也有监控,凶手如果从窗户进来出去的,一定会留有证据的。”刘大夫打着哈欠道。
我点头:“是的,按照常理来讲,的确会在监控录像里留下凶手的影子的,但是,如果说,凶手他事先在案发时间,将摄像头破坏掉了,那么就不会将自己的影子留在现场了。”
不理会儿众人低头沉思,我拍手吸引目光:“好了,现在先看看凶手是怎么进入现场又带着死者尸体离开现场的吧。”
几人都来到窗户边,王头他们让开位置。
然后,就看到在卫生间里的艾朗,从通风口里伸出来了一个头部焊接有弯头的塑料水管,晃呀晃的伸向死者房间事先被我们做了相关处理的空调管道通风口。
中间塑料水管甚至还穿过了死者房间与卫生间之间的两道下水管与墙壁之间的缝隙。
水管慢慢延伸,最后精准的扣在了空调管道口上。
“警官,你该不会是想说凶手是靠着这根不牢靠的水管在老赵病房与卫生间之间来回行走自如把。”邓海回头看着我道。
我摇头:“不,当然不是,这只是第一步罢了,接下来,几位看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