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里晴空飘着朵朵白云,祥和静逸的碧空中传来李飞欢愉之中带着好奇,好奇之中又夹杂着兴奋的呼声:哟呵——银甲巨兽驮着一座金光熠熠的宝殿翱翔于天际,慢慢的离开了青山派。
银甲巨兽背上,金光熠熠的宝殿内,丝竹钟琴和鸣悦耳动听。哲愚真人侧身席地仰卧,双眼微闭手中羽扇随着婉转的曲调轻摇着,显得颇为沉醉。
“到了。”婢女瑾站在哲愚的身后冷漠道。似对这悦耳之乐毫无动容,更显反感之情。
“瑾别那么死板嘛。”哲愚真人悠闲自在。
“是。”瑾毕恭毕敬道。
哲愚真人摇着羽扇,看着瑾将身子正起,淡淡一笑:“走去看看那小子。”
瑾嵌首一拜,身影一闪而逝。
殿外,一项好奇心盛的李飞乘于银甲巨兽之上按耐不住兴奋劲儿,更是一点也不消停。围着这金光熠熠的宝殿跑了好几圈,将银甲巨兽上下左右打量了好几回。一会站在巨兽的头顶,迎风而立故作高深,一会躺在巨兽的背上仰天长啸,一会又飞到巨兽的翅膀上随着翅膀的扇动,在翅膀上兴奋的滑来滑去、、、、、、此刻正坐在巨兽的尾巴上,银甲巨兽甩动着尾巴,把李飞在空中荡来荡去。呦呵——李飞兴奋的欢呼声回荡在空中。
哲愚真人和瑾出现在殿外。“你看,夔好久都没有这么高兴了。”
瑾面色冰冷,一闪出现在了远处,眨眼间就将李飞带回到哲愚真人的面前。
意犹未尽的李飞面色一怔,明显还没搞清状况。小眼转动打量着冰冷似没有一点人情味儿的瑾,又看了看哲愚,忽地一缩规规矩矩行礼道:“弟子李飞拜见掌门。”
哲愚真人盯着乖巧之中带着机灵的李飞哈哈一笑。“走吧。”哲愚真人手中羽扇轻摇,带着李飞一起如一道虹光飞起,消失在了前方两座奇峰之间。
“掌门我们这是去哪呀?”李飞说话间,只见眼前一片琉璃之光消散,两人出现在了一片熟悉的地方。棵棵一般大小的青松间一条云积雾绕的小道通向幽处。未等哲愚真人发言,李飞继续道:“原来是这里、、、”
“勿言,勿动。”
李飞话还未说完,见哲愚真人严肃,没有再言,乖巧的跟在了哲愚的身后。
哲愚真人带着李飞,静静的走在这松林小道间,小道笔直前不见头,后不见尾。就这般两人走了许久那间茅草小屋终于出现在了眼前。李飞跟在哲愚真人身后慢慢走近,打量着这个地方,在其记忆之中似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没有变过。
哲愚真人踏步轻起,李飞跟在其身后轻身飞起,两人落在了屋内。屋子空荡简朴但却一尘不染,只有里外两间,一眼便看完。哲愚真人一顿稍整仪态,带着李飞进了内屋。
阳光刺破窗户射入屋内,房间内除了萧青冉坐下那一个破旧的蒲团再无一物。
“来了。”萧青冉抬起双睑,看着哲愚和李飞进了屋子,声音缓和低沉,似一个普通的长辈那般亲和。
哲愚上前恭敬行礼,礼毕席地盘坐在萧青冉的前面。李飞也未多言,在萧青冉面前头一次的这么的乖巧。以内门弟子身份向着萧青冉行最高之礼,礼毕规矩的跪在地上。
见李飞乖巧模样,萧青冉似是颇为欣慰。“很好,听说你抢了张家的宝贝?”
“在比试时张天林毁了我不少法宝,拿他一件不算抢,您明鉴。”李飞规矩道。
“哦,那你岂不是很亏?拿来我看看。”萧青冉苍老皱巴的脸上挂着笑容。
李飞若有所思的想了一下,将丈天神尺双手奉到萧青冉面前。
萧青冉抬起枯瘦的手,拿过那丈天神尺,看也没看就交给了哲愚真人。“这是张家的家传宝物,你得了也使不了,还是还了吧?”
李飞顿时恍然自己上了当内心不禁道:“这两人一个掌门一个长老,为了张家他们不至于来诓骗我一个小辈吧?”但看哲愚和萧青冉态度分明就是。李飞想着张家真是欺人太甚,又觉这老头和掌门更是是非不分。但李飞此行却另有目的,担心惹恼这老头,凉了自己的打算,只得强咽下心间此时的不平,不瞒的情绪没有表露出一丝。规矩道:“张家虽然欺人太甚,但掌门和长老出面弟子只得遵从,还了便是。”
“懂分寸,很好。”萧青冉语气平和道。
“还挺轴的性子。我告诉你区区一个张家我青山派还不至于。你小子好好想想吧?”哲愚真人羽扇一敲李飞脑袋。
被哲愚真人这意外之举这么一敲打,李飞小眼一亮心间忽起另一层想法。“张家稀罕这东西,我不稀罕还了便是。”
“知道了还不情不愿的?”哲愚真人道。
“弟子不敢。东西弟子已经交了,长老先前答应弟子的一事还请兑现。”李飞见机终于说出了自己的意图。
因为萧青冉的关系,至从上次在外门的管事处见过之后,哲愚真人就一直暗中留意着李飞。知道得多了便也了解了李飞性情。“这小子怪不得这么规矩果然是另有意图。”哲愚真人摇着羽扇盯着眼前这个乖巧规矩的李飞不语。
“东西是你的终究是你的,这个你先收下。”萧青冉说着枯瘦的手上出现了一枚古朴的玉牌。他凝望着李飞,深邃的双目之中泛起慈祥之色,微笑着将那玉牌递给李飞。
李飞看着面前的这个不仅修为高深,就连青山派掌门在其面前都规规矩矩的老头,知道其在青山派之中必定是地位非常。却又不禁让人觉得其只不过就是一普通的长者。在与其几次接触之中这种感觉在李飞心间尤为强烈。他隐约感受到萧青冉跟自己有一些渊缘,但更多的却是不解,是何等缘分会让这样的一个人物,对自己有如此之份。“仅凭那一枚玉牌?”李飞觉得不尽然。
由着李飞的本性,所以他一直都故意的和萧青冉保持着距离。也可以说是由于李飞的经历造就了他如此重的戒备之心。细细的看了两眼萧青冉手中的那玉牌之后,雁过拔毛,兽过扒皮的李飞头一次的拒绝了别人送来的东西。“这不是我的那一块玉牌,我不要。”但他却没有注意到在哲愚真人的脸上,在这枚玉牌出现时,那一瞬间的惊讶之色。
“不贪不淫很好。”被李飞拒绝的萧青冉却咯咯一笑,苍老的脸上那深深的皱纹挤成了一坨。“这一并都给你了。”萧青冉说完李飞先前那枚被摔碎的玉牌也出现在了他手上。
李飞打量着萧青冉手中的一好一坏两块玉牌,想了一会,只拿了自己那块碎了的玉牌。
“你这孩子心思还挺重。”萧青冉说着将那枚好的玉牌一并塞到了李飞手上。“拿着吧,有了这玉牌以后在青山派就再也没有人敢动你了,你也不必再受这么多苦了。”
听萧青冉这么一说,李飞简直是惊呆了。“这么厉害?”前一刻还决绝的李飞下一刻却就如视珍宝的将这枚古朴的玉牌打量了一番,但却并未发现任何的端倪和特别之处。又不禁疑惑,再看了看萧青冉的样子也不像是在骗自己。“这个真的有这么厉害吗?”
“还不快给师祖磕头。”哲愚真人突地严肃道。
“好吧以后再慢慢研究吧。”得了这样厉害的宝物李飞也显得十分的高兴收起了玉牌,心间还飘过一丝重重的悔意,后悔自己真是目不识珠,差点就和这宝贝失之交臂了。急忙向着萧青冉磕了一个响头。想着这老头这次也算靠谱,李飞又重重的磕了两下。
看着眼前的李飞,萧青冉满脸的慈祥之色,咯咯的笑着。“好了好了,起来吧。”
见萧青冉高兴,李飞也高兴想着这老头宝贝多,哄得他高兴了又给自己两样也说不定。李飞又重重的磕了几个。萧青冉咯咯的笑着,李飞也跟着傻傻的笑着,两人的笑声飘荡在屋子里,飘了出去,飞到了云层中。在这一刻气氛突地变得温暖。李飞终于进入了外门拿回了自己的玉牌,还得了宝贝,这笑声渐渐的也变得爽朗。
在一旁的哲愚真人看着两人,也露出了会心的笑意。但在他微笑的双眸之中却含着另一番的深意。哲愚真人朝着萧青冉恭敬一拜。“师祖那阿愚就先去了。”
可能是太久没有这般的笑过了,萧青冉嘴角挂着难收的笑意。向着哲愚真人微微示意。
哲愚真人立刻明白其意道:“您放心,阿愚知道怎么办?”哲愚真人说完起身准备离去。李飞也跟着急忙起身,恭谨一拜准备退去。
“等等。”萧青冉对着李飞道。
“师祖还有何吩咐。”李飞又停了下来,但见哲愚真人也没有顾自己的意思,竟然就撇下自己走了。
“傻孩子还不改口叫师傅?”萧青冉缓缓道。
“嗯。”李飞低着头从窗户望出去见哲愚真人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松林间,也没有注意到萧青冉这里的话。
“很好,以后呀你就跟着我住在这里了。”
“啊啊——”李飞这才像是回过了神来。“什么住在这里?什么师傅?”
萧青冉微笑着凝望着李飞。满脸隐含岁月的皱纹诉说着他此生那些不凡的经历。凹陷的眼眶中,深邃的双眸存有看尽日月星罗苍穹宙宇后的奥意。本应合身的黑色长袍,却显得特别的宽松,似其这干瘦的身躯以无力承受满载的岁月,下一刻就将溶于这岁月之中继而永恒。
李飞凝望着萧青冉,凝望着这个神秘、高深、尊崇……可以说任何好的形容词用到其身上都不为过的老者,在这一刻起落入李飞心间的感受更多的却是真实与慈祥。抛去浮华,抹去空名,站在自己面前的就是一个普通的老者,笑容之中带着温暖,双目之中含着慈爱。李飞不禁会心一笑,微扬的嘴角勾勒出心间这抹最真实都笑容。“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