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净蒽不明所以,不知道楼西聆为什么要离开了,可是人还是被拉住,站了起来,向门外走去,钱夫人自然注意到两人要离开,实际上他一直在看着,女儿和楼少帅搭茬,不过没去阻止,这年头,谁都单纯不了。
眼见楼少帅撇下女儿要走,赶紧派个人给远处的钱胖子送个信去,她自己却没有动,吩咐丫鬟,让小姐去楼上歇一会。
钱胖子眼见楼少帅要走,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却也赶紧放开舞伴迎了上去,一张胖脸笑成了菊花。“少帅怎么不多坐一会,这就要走。”
楼西聆点点头,一句话都没说,苏净蒽觉得前面有楼西聆挡着,自己实在没必要抢了他的风头。也就没说话。
钱胖子一张菊花脸换来两个不搭理,却也不觉得尴尬,“我派人送二位回去。”
楼少帅开口了。“不必了,我们自己开车回去,至于你,有时间管好你的女儿,要学会尊重别人。”
他不喜欢那个女人对着苏净蒽那种挑衅的眼神,还和他来个什么忆往昔,他哪里记得有这么号人物,这个女人是他的,别说他待见,就算是他不待见,也轮不到别人来欺负。
苏净蒽不明白,钱胖子也不明白,回去问了问女儿发生了什么事,女儿说只是请他跳个舞而已,并没有说什么过分的话啊,钱胖子一头雾水,。却只能叮嘱女儿。“以后没什么事不要往楼少帅面前凑合,知道了吗。”
前样样不服气,却也只能委屈的点点头,表示明白。
苏净蒽完全懵懂的状态,就被楼少帅给拉出来了,司机把车门打开,楼少帅直接让人离开了,自己开着车,让苏净蒽坐在副驾驶上,还细心的给扣上了安全带,开着车子走了。
两人也不说话,苏净蒽觉得怪怪的,车内的气氛十分不习惯,楼少帅不觉得,时光静谧,午后的阳光带着一点点温暖折车里,忽略那丝丝闷热,整个气氛还是挺浪漫的。
摒弃了所有的嘈杂,两人靠的这么近,气氛这么安静,多好啊,慢慢地开着车子,头一回发现,原来这个古老的城市是那么美丽,这样的古老庄严,也可以徜徉出别样的浪漫与风情。
扭过头去,看一眼,佳人如玉如瓷,恬静淡雅的坐在那里,对上自己的目光,臻首娥眉。实在是好极了。
不过还是很快就调整过来了,想起这是马路上,不能大意了,回过头,看着前面的道路,正经开车。
“有没有什么特别想要吃的,带你去吃。”
这个女人好像每天就是看看书,绣绣花,还真没看见她有什么别的爱好,对吃的也不是很在意,只要是顺口就行。
果然。苏净蒽摇摇头。楼少帅其实就是那么一问,真要是让他征求别人的意见,显然是不可能的,车子直接开到一家酒楼前面,正是食客聚,是胤城最大的酒楼。
“他家的风味小菜不错,应该对你的胃口,去尝尝。”
苏净蒽心中腹诽,废话,尝不尝还不都是你说了算,都已经开过来了。
楼少帅不是特别讲究吃喝排场的人,其实这个人,怎么说呢,低调的张扬,就像楼西淳说的那样,每天穿这身军装晃,是个人都知道他是谁了。还用得上什么排场。
食客聚的老板自然也认得,直接上前来打招呼,眼神都不带斜飘的,不敢过多的打量楼少帅身旁的苏净蒽。
楼少帅走得并不快,将苏净蒽的手照例放在自己的臂弯当中,现在的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姿势。
苏净蒽也懒得去挣扎了,她,算是看明白了,这个人的独断与霸道已经到了一定程度,根本不会去在乎她的意愿,徒劳无功的事,还做它干什么。
只不过上楼梯的时候,一个身影,一身长袍,立在楼上,三张脸,却四目相对,一切都变了。
老板自然知道三个人之间那点破事,所以,说了句。“少帅,您楼上请。”
赶紧脚底抹油,遛之。
楼上楼下,长袍旗袍,表哥表妹,净修净蒽,默默相对,说不尽千言万语,道不尽缠绵悱恻,缓缓张口,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楼少帅不看苏净蒽,也不去打断两人的视线纠缠,只是看着秦净修,看他什么时候才能把目光挪开。从他的女人身上挪开。
没有等楼西聆开口,苏净蒽已经浅浅一福礼,叫了声表哥,手却还放在楼西聆的臂弯里。
楼西聆另一只手也覆了上去,轻住那双软嫩的小手,目光却没有离开秦净修。“秦少爷。”
秦净修的目光落在楼西聆的身上,忽略了两人的动作。“楼少帅不用交的这么客气,不嫌弃的话,和净蒽一样,叫我一声表哥就行。如果您介意,就直接叫我的名字吧。”
楼西聆点了点头。“是有点生疏了,还是叫表哥好一些,表哥在这里。。。。”
“和几个朋友,约在这里聚一下,你们这是。”
虚伪的要命。“感觉这家风味小菜不错,净蒽这两天总是没什么胃口,所以,想着带她来尝尝。”
秦净修果然还是绷不住了,往前走了几步,像是反应过来。又站在了那里。“不舒服,怎么了,看大夫了吗。”
“看了。”苏净蒽不想让他担心。“大夫说没什么事,就是.....”
“就是只要多注意休息,平日里不要太过劳累,就行了,大夫也没说什么别的,有些事情,时间短,他也说不准,您知道的。”
苏净蒽看着他,后面这句话好像大夫没说过啊。
楼西聆却不理会她,也不去看秦净修的表情,只是扶住苏净蒽的腰,带着她一起迈台阶。“小心点脚下,注意着点。”
苏净蒽是个傻的,身边没有个知人事的,继母和她也不亲近,几个丫鬟也就是一知半解,也知道的不多,最多就是两人躺在一张床上,睡觉,几个月以后。就会生孩子出来。
一群傻子,所以,对于楼西聆似是而非的话完全不明白什么意思。
她不明白,不代表秦净修不明白,居高临下的看着相携的两个人,军装旗袍,铁血红颜,果然格外相称。
脸色已经变得苍白,嗫喏着嘴唇,缓缓道出一句话。“这是好事,要恭喜的。”
手指紧紧扣在楼梯的扶手上,好像这样才能不至于让自己摔下去。
苏净蒽瞬间抬起头来,完全不明白怎么回事,表哥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表哥,你怎么了。”
关心焦急,直接戴在了脸上,没有以往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也没有对他的时候疏离不屑的感觉。
楼西聆很佩服自己,这个样子,居然还能笑出来。“表哥如果不舒服,还是赶紧看大夫要紧,什么病都不要的,”尤其是心病。最好赶紧治好。
苏净蒽横了他一眼,虽然还是有些云里雾里的,但是也知道,表哥这是被刺激的,就是被旁边这厮刺激的。
“表哥。”手已经挣脱了楼西聆,抬步向上,想要去扶秦净修。
秦净修摆摆手。“没事,我没事,净蒽,你不用担心,我先回包房了,那里还有朋友在。”
却是没有勇气再多看一眼,转过身,眼中已经失去了光彩,只有无尽的悲怆,笼罩着早已麻木的灵魂。
步子沉重,却还是一点点挪开,将两人的距离越拉越远,越拉越远。
楼少帅胃口出奇的好,感觉今天的饭菜吃的特别想,看什么都顺眼,苏净蒽皱着眉头,看他吃得欢实。眉头皱的更紧了。
“你给我和表哥下什么套了。”苏净蒽不想去想了,根本想不出其中有什么玄机。
“什么套,你不知道,不明白。”楼西聆发现不对的地方了,停下夹菜的筷子。看着苏净蒽。
苏净蒽摇摇头。“我哪里知道。”
“我后面说的话你不明白。”好像的确有不对劲的地方,违和感很强烈啊,以前怎么没发现呢。
果然,苏净蒽再次摇头,验证了他的猜想。
楼西聆长嘘一口气。还真是个呃,单纯的孩子。“你出嫁前,没人和你交代什么。”
“交代什么啊,那天根本就是直接顶岗好不好,再说了,你认为谁会交代我什么,我爹吗。”
那倒也是,怪不得心里明明没有自己,还能和他躺在一张床上,挨的那么近,原来不是心无芥蒂,是人家单纯如斯,根本不明白怎么回事。
“为妻之道,看来要慢慢教你了。”直接将自己认为最好吃的夹进她的碗里。“没事,没什么,不知道也没关系,这样更好。”
苏净蒽还是一脸莫名奇妙,一席话说下来,更懵了。
楼西聆没有解释的意思,她也就没有去问,心中到有了几分不安,也不是现在就有的,从楼西聆这几天对她莫名其妙的好开始,就有了。
这个人,感觉有点怎么说呢,说不上来的感觉,想要离他远点,心里也有这个潜意识,可是,他好像一直想要拉近两人的距离。
在她心里,既然嫁了这个人,自然不会再去多想,只做好他的妻子就行,至于心中对秦净修的那份念想,虽然很难,但是她还是会自动去淡化他,将它掩藏在心里,不过貌似目前做的并不怎么好。
自己不是第一次在他面前因为秦净修失控了。
咬着唇,对着那个人的亲近有着莫名的抗拒,不安的感觉还在。“楼西聆,你不必这样。”
楼西聆回望她。“不必怎么样。”
“不必对我这么好的。”我会是一个称职的妻子,也只会是一个妻子,这话想要说出来,却还是萦绕在舌尖,没有说。
“你是我妻子,不对你好对谁好。”楼西聆不以为意。和秦净修想比,他有耐心,也有毅力,尽管现在这个女人的心不在他的身上,但是对他来说,不要紧,只要知道自己的心在哪就行了,其余的都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