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净蒽一声娘叫出来,却是忍不住红了眼眶,楼夫人将人搂在怀里,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好孩子。”
楼西聆看看老娘,在看看媳妇,自动在一旁装壁花,不去打扰这相亲相爱的一对。
本来没多大事,苏净蒽不明白,楼夫人自然也不会难为她,两人共同的特点,就是明白事理,当然,楼夫人这方面,对楼大帅的妾室除外。
原本的误会解开,愧疚化成怜惜,看着苏净蒽,更是心疼,这样的眼神,让苏净蒽对着这个婆婆更是多了几分亲近。
楼西淳不禁打趣。说楼夫人眼睛里已经没有她这个女儿了,光剩下这么个儿媳妇了,被楼夫人啐了一口。骂了句。“小滑头。”
楼家的几位小姐,笑成一团,六姨娘挺着肚子站在楼夫人身后应景的笑着,目光却是落在和楼凝语笑成一团的楼凝菲身上,随后又绕到婉约的三姨娘身上,加深了笑容。
楼西聆说要教给苏净蒽什么是圆房,所以,吃完饭,就坐不住了。
谁能坐得住了,想到有那么一只小白兔,正送上门等着你任意欺负,再能坐住,就是有毛病了。
无奈苏净蒽却在那里正在绣着那台屏风,还一本正经的。
看看外面的天,刚刚擦黑,确实早了点,没办法,随便拿过来一本书,先看着吧。
立在一旁的浓云捅捅暗香的胳膊,示意她看向楼少帅。
暗香看了一眼,差点没笑出声来,那书,是三字经,还拿到了。果然,少帅非凡人,倒着也能看,那么厉害。
楼少帅感觉不对劲。抬头看看她们,再看看手中的书,寒着一张脸。“出去,这里不用伺候了。”
几个丫鬟赶紧跑了出去,暗香直接跑到墙角一阵无声的狂笑。前仰后合的。浓云也笑的捂着肚子。
弄得其他几个人一头雾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不明白她们在笑些什么。
楼西聆干脆将书放下,直接走到苏净蒽身边,从后面将人搂住。“天黑了,不要再绣了,会伤眼睛的。”
这双会说话的眼睛要伤了,就太可惜了,
苏净蒽的手还在动。“只差这一点了,把这个线头收好就可以了。”两只手腕露在外面,这幅镯子果然比那副绿的更好看。
楼少帅不说话,就静静地看着水葱似得手指在那样的一个平面上绕来绕去。更像是在飞舞,晃花人的眼经,不知是绣活太过美丽,还是这双手更吸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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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净蒽就是一张白纸,干净,纯洁,任凭楼西聆恣意的挥毫泼墨,不会,不会故作姿态,完全是最真实的反应。婉转莺啼,入耳的声音是那样的勾人心魄。
面对这样的一个人儿,楼西聆这块百炼钢,彻底化成了绕指柔,沉醉在温柔乡里,不愿清醒。
看看天色还早,怀里的人儿还在沉沉的睡着,楼西聆第一次没有出去练功,而是将人搂得更紧一些。
眉头紧皱,眉眼间还是带着很多疲倦,楼西聆不由得嗤笑出声,怪自己了。本来想要克制的,可是最后还是没有克制住,要得狠了些,完全忘了这还是她的第一次。
修长的手指描绘着小女人的眉眼,眼中是化不开的怜爱。在唇上轻轻落下一吻,随即满足的挨着她的脸颊闭上了眼睛。
苏净蒽一醒来就看见那张近在咫尺的脸,斧削刀刻一般的线条,浓黑的眉毛,像两把出鞘的宝剑,薄唇微抿,尽管是睡着,还是带着一点笑意,将那刚硬的线条软化了几分。
还有那双眼睛,闭着看不出什么,但是,只要是一睁开,就像两湾深水,深不可测,带着幽幽的光,更多的是蓄势待发。
和表哥的温和儒雅完全不一样吗,手指触上鼻尖,还是表哥长得好看些。
没想到那人却睁开了眼睛,眸子里没有以往的冷漠深邃,却像无数的星光泄 了满地,华光璀璨。
“在想什么。”手指已经捏住她的耳垂,慢慢的把玩着。
苏净蒽舔舔嘴唇。如果说在想表哥会不会被打一顿。
现在净网,只能写这个程度。怕被举报。
苏净蒽舔舔嘴唇,如果说出来,会惹怒这个人吧,识相的闭紧嘴巴,摇摇头。脸蛋却已经微红。
楼西聆额头抵住她的额头。却是低低笑出了声,低沉悦耳。“在想昨晚的事。”脸都红了,肯定是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苏净蒽看他一眼,点点头,“难受。”
这是自然地。楼西聆知道,“好吧,以后我会轻点。”
看看天色,已经不早了,苏净蒽挣扎着起来了,身上的痕迹看的楼西聆目光越发暗沉,却还是强硬的克制住了,不得不坐起来,背对着苏净蒽赶紧穿好衣服,再回头,苏净蒽穿了一半的衣服,却在对着床单上暗红色血迹发呆。
“这是什么。”弄脏了,之前没有的。
楼西聆叹了口气,这个解释,要怎么说,拿过桌子上的剪刀,将这个剪下来,包好,放进一个盒子里。
对上苏净蒽懵懂的目光。“这是证据。”是爱你的证据。
“好了,赶紧穿衣服吧。”
苏净蒽看看他,撇撇嘴,总觉得不像什么好事,而且那个床单,破了个洞。看上去怎么这么像缺心眼的人干的。
打开房门,丫鬟们已经打好洗脸水了,一切备好,楼夫人还派人传过话来,今天不必去正厅了,让他们就在自己的院子里吃早餐就行了。
不过却让大厨房给他们多倍了两样小菜,直接给端过来了,都是苏净蒽爱吃的。
吃完饭,楼西聆却照样要去政府,却还是叮嘱苏净蒽让她好好休息。
苏净蒽白他一眼,管得越来越宽了,以前多好,现在像个老太婆一样,即神经又唠叨。
可惜苏净蒽这个白天注定呆的不太平,苏家来人送信给大小姐,说是苏仲卿吐了血。
苏仲卿病了,苏净蒽不可能不管不问,说到底那是她的父亲,就算两人之间有隔阂,也还不到互相憎恨的程度。
要出门,自然要先和楼夫人说一声,楼夫人没说话,盯着那个送信的老嬷嬷看了半天,把人看的心里发毛,才挪开目光。对上苏净蒽,却带了几分复杂。
“回去也行,坐车回去,让李副官跟你去。”
总是免不了多想,想到苏溪鱼那个不纯的目的,总想着有所防范,这话却不能和苏净蒽说,总不能说你妹觊觎你丈夫,所以要看紧一点。
苏净蒽点点头,带着盈袖暗香两人回去,楼夫人对苏家人虽然不待见,但是还是给苏净蒽做足了脸面,备下几盒珍贵药材让苏净蒽带回去,带给她爹,让他好好养病。
苏净蒽不知其中机锋,自是满心感谢的回家去了。路上和那个嬷嬷打听她爹的事,嬷嬷只说最近事事不顺,所以,老爷压住了火气,现在才病的严重了。
苏净蒽感叹,却也难怪,十万担粮食,对于苏家来说,伤筋动骨,难怪父亲会上那么大的火。
她还不知道秦家对苏家打压的事情,所以,单纯地以为,苏仲卿只是因为被楼大帅勒索了十万担粮食儿发愁。
回到家,进了门,下人看见她,目光却是闪烁的,苏净蒽也不搭理,以前这种闪烁的目光不是没看见过,每次秦家来人,或者自己自秦家回来,看到的都是这种眼神,已经习惯了。
倒是身后的李副官星眸一瞪,吓跑了那些下人。
苏净蒽还没进正堂,就听见里面传来声音,“她回来,她回来干什么,看她老子笑话吗,看她老子被人打压成什么样,现在有多狼狈吗。”中间还夹杂着 苏林氏的规劝。
“有什么用,她要是有那份心,早就回来看看了。还至于到现在这种地步。”
一只青花茶盏,碎在苏净蒽的脚下,苏净蒽清冷的声音响起。“父亲。”
茶杯摔在苏净蒽的脚下,茶水溅湿了她的裙角,苏净蒽没有低头去看,只是平静的叫了一声“父亲。”
苏仲卿抬起头看着她,却没有说话,只是拂了一下袖子,冷哼一声。转个身,做到了主位上。
苏林氏看见她,再看看苏仲卿,“净蒽,你回来了。”
苏净蒽点点头,却也不去问了,明明不是说父亲吐血了吗。但是现在事实完全不是这样。虽然清瘦了很多,可以看出,父亲这两天的确过得不好。但还不倒吐血的程度吧。
“父亲的病。”
苏仲卿再一次冷哼一声,将头扭了过去,却感觉到一道不善的目光盯着自己,抬起头来确认的。是上回送他们去秦家的李副官。
不免心里有些发毛,却还是硬着头皮不搭理苏净蒽。
李副官也不用招呼,直接离在苏净蒽身边,将两个丫鬟的位置给占了。腰上挎着枪,坚守岗位。
苏林氏不由得苦笑,眉眼极淡的对苏净蒽说道。“我是匡你的,就是想让你回来一趟,但是也不全是假话,你要是再不回来,你的父亲,就真的要吐血了。”
心中暗自拿捏着苏净蒽的心里,斟酌着接下来要说的话。果然,苏净蒽还是问了出来。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