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福了一礼,挨着个把人叫了一遍。楼凝菲掩饰住内心的忐忑,不经意向卢臻垣看去,想要从他那里得到点暗示,卢臻垣却是没看她一眼。
呼出一口气,向来是没什么事,如果有事,想来这些人不会安安静静的坐在这里,卢夫人首先出声,更是给了他一颗定心丸。
“来来来,贤侄女,快点,快坐到伯母身边来。”
楼凝菲抬起头,看看楼大帅和楼夫人的脸色,两人均是面无表情,看不出什么来,那边卢夫人微微一笑。“好孩子,以后就是一家人了,不用这么拘谨。”
楼凝菲的新一点一点的放下来,知道是为什么了,原来是这样。
楼夫人声音没有起伏。“坐吧,不要站着了。”
楼凝菲这才敢走过去,坐在楼西聆的下首。听着几位长辈在那议论彩礼。心终于是放下了,可是转念一想,姨娘还没找到,不知究竟怎么样了,。一颗心再一次高高悬起。
不经意间对上楼少帅冰冷的目光,原本已经安定的一颗心,如坠冰窟。总感觉楼少帅那一眼别有深意。
没办法,只好挪开目光,不想对面坐着的正是卢熙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带出几分讥诮。
原本想要看看卢臻垣,可是,楼凝菲不能了,努力,摆出一个羞涩的表情,就像是正常的未婚妻被未婚夫看一眼的那样。
做作的羞涩,卢熙垣扭过头去,看着门外。懒得看着一屋子的人。
楼西聆不想在这里听这些,没劲,他自己成亲的时候,聘礼都是母亲下的单子,他只负责送到苏家就算完事了。这样的场合,实在没那个心思。
起身,道了个辞,想要直接去军营。
楼大帅脸色有些难堪,卢家人全部在这里,按理说,楼西聆也应该留下,可是,知道楼西聆的心思,却也没有强迫。
卢次长微微一笑,大度的挥挥手。“忙你的去吧,军营里,一定不少事的。”
军营里事多事少他不知道,只是不愿意在这里呆着,是真的,卢次长微不可见的皱了一下眉头。
庶妹,始终不比嫡亲妹妹,还是有差别的。
楼西聆前脚刚迈出门槛,就被人截住了。来人是花园里养花的小丫鬟,呼哧带喘的。“少帅,您,您快去看看吧,少夫人,哪里出事了。”
楼西聆哪里会想到,就这么一会就出事了。楼西聆没想到,苏净蒽也没想到,这几天没什么事,她都爱出来溜溜。哪里想到今天这么倒霉。
映秀刚走,。她还在那里看鱼,就听见身后有声音,刻意压制的脚步声,和抑制不住的呼吸声,粗沉的声音,很有特点,就像上不来气,呼吸困难的那种。
这个不是想要压制就能压制住的,苏净蒽不明白怎么回事,这个人的呼吸就和自己每天晚上被楼西聆的胳膊压住胸口是的呼吸一样。
虽然在花园,但是这里化已经不多了,毕竟是秋天了,有些花都谢了,即使是楼大帅,也没穷奢极欲到反季节种花卉,这个时节,枯黄的叶子总是比艳香的花朵来得多一些。
这样的环境里,后面那人身上的香气就很明显了。
苏净蒽屏住呼吸,想要害她吗,她倒要看看,什么叫自食恶果。
感觉那个脚步一瞬间的暂缓,苏净蒽做好准备,心中默数,一二三,一个侧身,闪过了向她推来的那个人,却不想自己没那么灵巧,崴了脚,直接坐在了地上,紧接着,眼睁睁的看着后面那个身影,挺着个大肚子,直扑扑的撞在栏杆上,一个翻身,掉在了湖里。
是六姨娘,这特征太明显了,绕是苏净蒽没看清脸,也知道是谁了。
看着六姨娘在水里扑腾着叫救命,苏净蒽心有余悸,就差那么一点,。
盈袖没看见之前的情况,只看见她家小姐坐在地上,下的魂都飞了,鱼食都洒了,也没有心情去管它,赶紧过来,将人扶起来,“小姐,你怎么了。”
苏净蒽指指湖里。“叫人救她吧。”总不能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人淹死在湖里。
盈袖开始还没注意到,现在才看见湖里有人,不明所以,“怎么回事。”
苏净蒽简单地将事情说了,盈袖心中愤怒。“先让她折腾一会,地上凉,您先起来。”
伸手去扶苏净蒽,将人扶起来,整理一下裙子,却变了脸色。“小姐,您流血了。”
苏净蒽的裙子是蓝色的,但还是能看出来,而且还在继续流血,楼西聆跑着到了花园的,看见这情景,眉头皱得紧紧的,能夹死一只苍蝇,再看看湖里扑腾的那个人,和已经跳下湖去救人的家丁,虽然刚才那个小丫鬟语焉不详,但是这情景,一看就不简单,却也顾不上那些,直接抄手,将人抱起来。
“别怕,我在这呢。”
苏净蒽脸色惨白。葱白的手紧紧抓住他的衣襟。“西聆,没事吧,我们的孩子,会没事的,是不是。”
她现在好后悔,如果不是自己自作聪明,想要给人一点教训,也就不会这样了,害人害己,如果肚子里的孩子有什么事,她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小脸苍白苍白的,有些是疼的,更多地是害怕吧,楼西聆从来没见过她这个样子,即使她被戆疤子绑架的时候,她也没这样过,她一向淡定。
那个时候虽然害怕,但是他能看得出来,手在发抖,直直的看着他,那样的无助,眼泪在眼圈里打转。
楼少帅心疼了,心疼得不行。“净蒽吗,没事的,孩子能保住的。不要怕啊。”
堂堂楼少帅,此刻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翻来覆去只是几句苍白的安慰,没起到作用,苏净蒽已经哭出声来了。“西聆,你不知道,这是怨我。”
楼西聆没空想那些,怨谁不怨谁想放到一边,直接将人抱回院子,打发人去叫大夫。
楼夫人和卢夫人已经从花园那边追过来了,男人们不好跟着,只能在花园那边组织救人。
出事的是两个孕妇,现在已经管不得那么多了,哪里还有闲心去追查到底谁是谁非,救人要紧。
陈嬷嬷看着被抱回来的苏净蒽也是吃了一惊,刚刚出去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这么会功夫就出事了,看着身后跟着的盈袖。“怎么回事。”
盈袖哪有时间解释那么多,只说了一句,摔倒了。
就赶紧去整理床铺,被褥铺好,楼少帅才将人放下。也不起身,就在那握着苏净蒽的手。一个劲的说着。“没事的,净蒽没事的。”
平时同样淡定的两个人,现在,都是那样惊慌失措,互相苍白的安慰,看得人心疼。
大夫还没有来,苏净蒽脸上全是汗,楼夫人接过陈嬷嬷手中的帕子,帮她擦干脸上的汗,安慰两人,“没事的,一会大夫来了就好了,只是摔了一下,应该没事。”
她也害怕,她的担心一点也不比这两个人差,甚至更多,但是眼看着这对夫妻已经不那么冷静,她只能让自己平静下来。
卢夫人此刻也说不出什么来,只能是空空的安慰几句,可是,所有的安慰在这对夫妻心中都是那么苍白。
苏净蒽害怕了,真的害怕了,这个孩子。对她来说,很重要。
楼夫人想让楼西聆走开,她要看看到底怎么样了,就算不是大夫,女人在这方面总比男人有经验。
楼西聆还算保持理智,知道孰轻孰重,让开了,却只是换了个地方,站在床头,还是紧紧握着苏净蒽的手。
楼夫人将将出口的话又咽了回来,算了,他愿意站着就站着吧,总不能真把人撵出去,给陈嬷嬷使个眼色,陈么么过来了,,把裙角掀开,看了看里面的情况。倒是真的舒了一口气,冲着楼夫人微微点头。“没什么大事,不会滑胎。”
那个血,才那么一点点,想也是,盈袖已经把情况说了,也不是摔得很凶,哪就那么好摔流产了。
这话一说,楼夫人的一颗心算是放在了肚子里,再看看那对夫妻,还是那个模样,好吧,大夫不来,两人是一定不会安心的,也难怪了。
大夫来了,确实像陈嬷嬷说的那样,不是很严重,微微,只要是吃点保胎的药就好了,另外,要好好在床上养上一阵子,多注意点,就行了。
两人安心了,楼夫人却安心不了,来了丫鬟通报,说是六姨太哪里难产,不用说,她是制定要过去的,主母,有的时候,更多的身不由己,无可奈何。
事情的经过,他还没弄清楚,心里明白,。这是不简单,但是,卢夫人在这里,她不能当着他的面问事情的经过,给自家脸上抹黑。
整理一下衣服,将大夫开的药方子叫给陈嬷嬷。“按着上面的去抓药,按大夫说的,让少夫人按时服用。”
陈默默接过单子,点点头,也不用别人,亲自去抓药了。
卢夫人看她要走,再看看那对劫后余生一样的夫妻,实在是呆不下去。“我和您一起去看看六姨太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