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夫人和卢夫人走了，陈嬷嬷出去拿药了，楼西聆挥挥手，让几个丫鬟出去。
看着苏净蒽，“到底怎么回事。”
六姨娘是父亲房里的人，还怀着孩子，出事的时候，身边只有净蒽一个人，不管事实怎么样，净蒽多少都会有麻烦。
先前顾不上这个问题，现在，苏净蒽不要紧了，也该处理这件事了。
苏净蒽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现在一想，自己似乎有些冲动了，如果六姨娘真的出了什么事，只怕自己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楚。
想了想，这件事，还真的要楼少帅出马，如果六姨娘哪里有什么事，保不齐，公公那里会有什么微词。
遂将事情一五一十的道来，统统将给楼少帅听了。
听着媳妇的叙述，楼少帅的眉头越皱越紧，脸色也越来越沉，没想到，那个六姨娘，这么大胆，还想着还自己的孩子。
六姨娘被救出来就已经昏迷了，一直到现在还不醒，她的情况可比苏净蒽严重多了，还没到月份，羊水却已经破了，眼看着一盆盆的血水端出来，楼大帅眉头皱的很紧。
卢家父子没有留在这，毕竟是女眷，他们不好多接触，说白了，人家老婆流产，和他们有什么关系。
屋里的大夫和产婆在一起忙乎，忙得满头是汗，可是，六姨娘还是没有醒过来。
血还在流着，现在的情况一点也不乐观，本来孕妇掉到水里这么一折腾，就已经很不妙了，水的温度还那么凉，可想而知，孕妇的情况有多危险。
楼夫人来的时候，还没有定论，看看院子里面无表情的楼大帅。再看看那一盆盆端出来的血水。楼夫人还是跨进了屋子里，尽管她很不想进来。
听了大夫和产婆说的话，楼夫人再一次出来了，走到楼大帅面前。
“现在只有两个选择，一个是保大人，一个是保孩子。你选一个吧。”
这个选择对楼大帅来说，一点也不艰难。楼大帅作出的选择也在楼夫人意料之中，虽然知道，这样的选择对楼大帅来说是情理之中，屋子里的那位，她也不想她过得太好，可是，还是心有戚戚然。
男人，总是最无情的，他们不会因为你陪他们睡过多长时间，你伺候的他们舒舒服服，就念惜你的情意。
既然他说保孩子，楼夫人也没什么可说的，进屋去，告诉大夫，保孩子。
保孩子，看着容易，同样困难，六姨娘是眼看要生了，可是，这种硬生很瓜熟蒂落还是有差别的。
一碗催生的药强灌下去，孩子还是生不出来，此时的六姨娘已经醒了，却被疼的地死去活来。
没办法，切了椮片放在她的嘴里，让她。
一直折腾了很久，孩子才生出来。
六姨娘折腾的只剩一口气了，看着楼夫人 ，“你如意了。”自己的情况，她知道，这么折腾，想必是活不了了，现在那个孩子是男是女，已经和她没关系了，因为孩子活着，她却要就这样死去。
就算将来这个孩子能继承楼家，和她有有什么关系，能做到最好的事不过是把自己的牌位挪到楼家的祖坟立，除去这些，还剩什么。
现在想来，是自己小看苏净蒽了，原本想着把她推进湖里，不淹死她也要让她的孩子保不住，偷鸡不成蚀把米。没想到，最终不过偷鸡不成蚀把米，倒害得自己搭了一条性命。
楼夫人看着她，看着那个脸色苍白的垂死之人，“我没什么好得意的，也没什么不得意的。这后院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不过是你不安分了些，要操心些。”
六姨娘无力的冷笑。“是啊，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对于那个男人来说，我不过是个女人，和满大街的女人都没什么区别，他不会在乎这些。”
六姨娘去了，留下了一个男孩，奶娘将孩子包裹的严严实实，报过来给楼夫人看，孩子青青紫紫的，嘴角直吐白沫，一看就不像好活得样，叹口气，楼夫人让把孩子抱去给楼大帅看看。
看着床上已经没了气息的六姨娘，也算如愿了，心心念念想要生个儿子，可是，儿子生下来了，自己还不是去了一条命。
换来什么，楼正霄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吩咐厚葬，什么也没有了，连滴眼泪都没留下来。
地位，最终不过是一口上好的棺材，孩子，她连看一眼都做不到。
楼夫人走出了这个令人压抑的屋子，卢夫人已经回去她们自己的院子了，这样的场合，自然是不方便留下的。
有心想要去看看儿媳妇，却想到自己刚从这个房间里出来，身上带着晦气，还是洗洗再去的好，也不知道那边怎么样了。
其是楼夫人想多了，苏净蒽喝了药之后就睡了，楼少帅听到那边的消息，知道生了个男孩，六夫人去了，倒是心下一凛。
吩咐陈嬷嬷和盈袖，照顾好苏净蒽，他要去和父亲谈谈。
走之前，去了关人的房子里，二姨太和那个下人自从关进来，就水米没沾牙，不过好在时间短，也没什么，还能挺得住，不过是受些煎熬。
看到楼西聆进来的时候，抬起头。冲着他笑的诡异。楼西聆不去看她，目光落在那个下人身上。
“你家里还有什么人。”
看门的人瑟缩一下，害怕了，这话在明白不过了，少帅是要拿他的家人开刀吗。
楼西聆也不多说，问完这一句话也不用他回答，直接就走了，门再一次关上，看门人看着二姨太的目光又变了，更添了几分怨恨。
二姨娘已经无所谓了，她在乎的只是楼凝菲的是能不能成，其余的，随便吧。
其实如果没有六姨娘的事情，楼少帅不回去专门找这个证据，非要查出来到底是怎么回事，现在除了六姨太的事情，虽然说这事从根本上来说，怨不着苏净蒽，但是，想要在处置二姨太，就必须把证据摆在楼大帅面前。
其实六姨太的事情还是挺闹心的，这个女人，就自己悄默声的动手了，也没借助别的力量，连个帮手都没有，谁也没看到事情的经过是怎么样的，发现的时候，两个孕妇，一个坐在地上，一个掉进水里。实在难说，孰是孰非。
不过还是去找楼大帅了，楼大帅在书房，楼凝菲的聘礼今天没过成，今天这个日子实在不怎么样，楼大帅已经无力在说些什么了，一瞬间感觉到后院真的不太平，区区几个女人，就能搅出这么多事来，楼大帅觉得头疼。
六姨娘没了，。这个孩子也是个问题，说白了，他拉不下那个脸来，让楼夫人亲自抚养，可是，到底是个男孩，虽然身子骨弱些，还是想把他养好了。
儿子敲门的时候，到时让他心念一动，或许，是个好办法。
楼少帅进来，将苏净蒽所说的前因后果讲的明明白白。
“她当时也是吓傻了，一回头就看见六姨娘要推她近湖里，当时本能的一躲，没想到六姨娘用力过猛，直接掉下去了，她也摔在了地上。”
余下的不用说了。差点流产，如果今天净蒽真的有什么事的话，六姨娘和她那个崽子都得给净蒽陪葬，想想就后怕。
楼大帅觉得头疼，这个事还真不好说，当时就两个人在，现在那个已经没了，只剩下儿媳妇一个人知道真相。自然是怎么说都有理了。
敲敲桌面。“凡事要讲证据。”
证据， 什么证据，当初在常德只有两个人，还有一个死了，去哪里找证据。
父亲这个话，明显是另有深意，他们父子俩一个德行，只要是认准的事情，什么证据摆在他们面前都是扯淡。
现在来和他谈证据。“证据没有。不过是个姨娘，即使生了孩子，也还要十几二十年后才能长大，他能威胁到我什么，我会和他一般见识，说到底，不过是个庶子。”
实话，但是楼大帅听着也不顺耳。看看坐在对面的儿子，平时就是自己的左膀右臂，现在这话一说出来，似乎才证明这个人，真的想要和自己抗衡，他到要看看，你楼西聆能做到哪一步。
“那是姨娘，你老子后院的女人，现在就这样不明不白的去了，当时只有你媳妇在跟前，于情于理，都应该有个交代。”
交代，你做什么事，杀什么人，何尝给过别人交代。“您要什么交代，要她的命吗。也行，一命抵一命，还落得清静，正好。我哪天一不小心战死沙场，马革裹尸，还能和她们娘两团聚，这样，您儿子，儿媳，还有您孙子，我们一家三口，和乐融融，也不错。”
说到底，你就是不相信我媳妇，或者是想要拿捏住她，，想得美，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那还是个男人嘛。
楼大帅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怎么，那他自己威胁他老子，真是翅膀硬了，管不住了吗，“你居然敢威胁你老子。”
声音都拔高了，他最不喜欢别人忤逆他，尤其是这个儿子，还是为了他媳妇。
威胁你又怎么样，你要动我妻儿，我还不能反击了。“这件事现在没有证据，只是因为我不想去找，我找出什么来，您都会认为是我凭空捏造的，所以，我不和你争，就算是净蒽干的，又能怎么样，您现在去枪毙她，连她肚子里的孩子也别留，我不拦着您。”
一句话，你要是敢动我媳妇，你儿子和你孙子谁也别想留。
这他妈什么话，楼大帅觉得自己都要他妈的被气哭了，这辈子，还是第一次，有人在他这里耍臭不要脸。
行啊，真不愧是他楼正霄的儿子，带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