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南宸不甘心,可是,面对楼少帅这样不按牌理出牌的作风,却也只能是干瞪眼,什么也做不了,关键是他的腿还伤着,打着石膏,就那样吊着,想要联系谁也联系不上,楼少帅彻彻底底的把她给软禁了,隔绝了外界的一切联系,小晏公子于他来说不过是一个人质,至于这个人质好不好用。就要看晏南宸在晏家的地位了。
晏南宸在晏家的地位,楼少帅自然是不得而知,不过既然这个关节上送上门来,姓晏的就应该做好心理准备,他可没打算放活人回去。被膈应好几年了,这个根源也是时候拔掉了。
楼少帅这边处理好晏南宸的事情,那边自然是过去处理苏家,苏林氏的日子还真是一点都不好过,小妾挺着个大肚子气焰十分嚣张,将她这个主母丝毫不放在眼里,结果可想而知,几次三番的交手,原本势均力敌,不过因为苏仲卿的心向着小妾,所以,她才节节败退,结果现在不光是小妾,随便一个下人,都能欺压到她的头上。
苏林氏早已不复当初的雍容华贵,脸色蜡黄,神色恹恹,所以,楼少帅派来的人直接找到她的时候,没有说明原因,她就已经跟着走了。
想要走,自然要有路费,楼少帅不会出这笔路费,所以,张副官只是稍微暗示了几句,苏仲卿就送上了一盘金元宝。
苏林氏不知前路,眼看着自己被带走而无动于衷的苏仲卿也让她真的寒心,收拾了自己的细软积蓄,离开那个院子,就没有在回头看一眼。
包括苏仲卿的绝情和那个*女的得意。
苏林氏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坐在车里,想要打听一下,可是,旁边的张副官板着一张脸,让她想起来曾经站在苏净蒽身边的李副官,同样的严肃,同样的不苟言笑,苏林氏的一颗心越来越慌。最终,还是奓着胆子问了出来。
“长官,你们这是要带我去哪里。”声音涩涩的,一半心寒一半心惊,心寒是因为苏仲卿毫不挽留的态度,心惊的是未知的前路。
张副官嘴唇微微翕动。“到了地方,你自然会知道。”一句话,打消了她的盼头,这些都是什么人,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要杀一个人还不是易如反掌,估计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为,为什么,我没做过什么事啊,莫不是苏净蒽......”
说话声嘎然而止,张副官看着她,眼神十分不善。“少帅夫人的名讳是你能提的吗。”
脸色一下子就苍白起来,苏林氏早已不复当初的凶悍做派,此时此刻,不过是一个落魄的黄脸婆。张副官冷冷的口气让她无意识的瑟缩一下双肩。
“没,我没说什么。”
张副官却不说话了,已经转过头,看着外面。
车子一路前行,最后却驶出了胤城,来到城外的一家破道观门口。张副官扔下两个字。“下车。”
这边已经打开车门,向道观里走去。
苏林氏不知道为什么会把她带到这里,问了几句,却没人回答她,最后,还被身边的大兵用枪抵住了后腰,再也不敢问了,只能乖乖地跟着进去。
苏溪鱼虽然被囚禁着,楼少帅却也没有苛待她。简简单单的一个房间,一床被褥,两个守卫,自然有人送来吃食。
坐在床边,看着门开了,眼睛一亮。果然,眼见母亲进来了,还有些吃惊,却没想原来楼少帅真的会把人带来。
苏林氏也惊呆了,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女儿。
百感交集,心里五味杂陈,怨恨嗔痴,一切不过是过眼云烟。今时今日,才知道什么是最重要的。
张副官没有给两母女续情谈心的时间,直接按照楼少帅吩咐的将两人一起送走,送得远远地。虽然偏僻了一点,但是绝对不用保受战乱之苦,也不会再回来打扰到少夫人的生活。
苏仲卿拿出来的钱刨除给母女俩留作够生活的作路费绰绰有余,楼少帅没有杀人,却是将两人处理的干干净净。只是费了点力气。于他来说,却也不过是动动嘴的事。
晏南宸自始至终被软禁着,腿上好的差不多了,叫嚣着要出院。本是打算硬赖到楼家去。可是却被楼少帅给塞到了一个离着楼家很远的小公馆里。派了一队士兵把守。将人看的死紧死紧的,出不去进不来的。晏小公子想要呼吸一口新鲜空气都要士兵层层请示,心里很得要命,却又无可奈何。
原本以为楼少帅会有所顾忌,现在才知道,这是彻底把他当成人质软禁起来了,心里的难受的不行,却也无可奈何。
这一切苏净蒽自是无从得知,楼少帅不想让她为这些事烦心,做男人,自然要为自己的女人撑起一片天空,让她得以安静宁和的过日子。
苏净蒽只觉得有些奇怪,看着楼少帅,明明之前眉眼间会不经意的带出心事来,现在却没有了,知道事情也差不多解决了,就没再多问。
日子不过是表面上的平静,楼家父子回到家里还能轻松以对,可是出了家门,就真的是忙得不可开交。
南方姓晏的打过电报来,没有说起儿子没有给他任何消息的事情,只是说儿子是不是被楼正霄这个伯父给惯坏了,玩疯了,不干正事。
既然是拖延,那就干脆都拖着好了,楼正霄回了一封电报,只说小孩子心性,可以理解,没有必要太过于强制。
那个站在权力顶峰的人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肺都要气炸了,想不到楼正霄还是一如既往的不要脸。他儿子明明是现在生死未卜,却还在跟他绕圈子。
这个祸害,早就应该出掉了,不然的话,现在也不会控制住北六省。
显然,他已经忘了,当初要不是有楼正霄这个不要脸的支持,他也不会坐上现在这个位置。
狡兔死,走狗烹,历来是不变的道理,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想了想,将秘书叫进来。如此这般的吩咐下去,才算脸上露出笑容。
站起身来,事情吩咐下去了,人选却要他自己去说。走出门,却不想遇到了财务次长,看见他,哈着腰行了个礼。然后错开了。
看着那个越走越远的背影,冷哼一声,又是一匹狼,迟早有一天要收拾了他,居然敢和楼正霄联合起来,为了区区一个庶女,还让儿子离了婚,却也不过是一个有勇无谋的家伙。
不足为惧。
又一封电报放在楼大帅的桌面上,楼大帅可以说是面色狰狞。
楼西聆眼见父亲是这样的神色,将电报拿起来,上面的内容很简单。晏南宸不懂事,闹着非要来,他这个做父亲的也是无奈之举,现在,来人接着孩子回家过年。
回家过年,说得轻巧,不过是想要试探虚实,将儿子从这块黑泥潭里拉出去,不想这么一个命门捏在他们手里。
当初将人送过来,不过是打着里应外合的如意算盘,哪想到这对父子俩这么不要脸,直接将人软禁起来了,连个消息都接不到。
楼少帅眉头越皱越紧。“这个架势,看来这场战事是真的要开始了。”
“开始就开始,本就是躲不掉的一场祸事,他心里都不知道已经酝酿了几年了,。现在看来,时机成熟,不能眼见我们做大,自然是要一举铲除。”
自然是这个道理,而且他们已经做了准备。
“小公馆那边,再加一个排的守卫,车站码头也都看严了,以免被他们钻了空子,只是来的这个人,要怎么处置。”
楼大帅心里已经有了决断。“到时再说,只要把你说的几件事处理好了,就行。”
楼少帅点点头,也只有见机行事。
原本以为会很好处理,可是没想到腊月十五那天,去火车站接人的时候,倒是吃了一惊,来的人不说任了什么要职。却是对父亲有过救命之恩的人。眼见着父亲也是吃了一惊,楼少帅眉头皱得紧紧的,断没想到姓晏的会出此下策。
那人却已经下了火车,向他们父子走来,拄着拐杖,却是个残废。
这条腿,就是当初为了救他的父亲,而废的。
事情,还真不是一般的棘手。
来人向前走两步,却是停在那里,不动了,楼大帅向前几步,直接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正云兄。”
向正云显然也很激动,叫了声老楼。“一向可好。”
“自然是好,我本就是个粗人,皮糙肉厚,好吃好喝的,有什么不好的。”
楼少帅走过去,一个行礼,叫了声向伯伯。向正云点点头。“虎父无犬子,不愧是老楼的儿子,英姿勃勃,其余不凡。”
“向伯伯过奖了。”
楼少帅这半年来已经厌烦了来车站接人,只要是在车站接了人,自己家里就没个消停日子过。这次,会怎样,已经可以预料。
两人见面,自然有说不完的话,楼大帅也不用别人上手,自己扶着老朋友上了车,向正云也不扭捏,而是自然而然的任他扶着。
向正云身边跟着十几个人,正好是一个卫队,楼少帅眉眼深沉,看着张副官安排这些人。
向正云关上车门的那一刹那,探出头来,定住楼少帅。“贤侄随便安排他们就好,无需太过麻烦。”
楼少帅点点头,“伯伯放心,我会安排好他们的。”
这些人没有安排进军营,也没有带进楼家,只是安排他们住在六国饭店,包括向正云。
在六国饭店给向正云接的风。楼夫人,楼少帅作陪。这样的情况,向正云也只是微微一笑,心中有数。关起门来说事,也就没什么藏着掖着的。
楼大帅的话直奔主题。“正云兄,说吧,姓晏的是怎么要挟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