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觉得这件事不是她做的。”程心妍摇头。
“不是她做的,还有谁会做出这么歹毒的事?”原牧白认定此事就是大太太所为。
程心妍分析道:“你不是她生的,只要你和我出事,所有的人都会怀疑她。所以她如果要害我们,就不会把事情做的这么明显。”
“哪会是谁?”原牧白皱眉,“家里除了她,不会有人想要害我们的。”
“那可未必。”程心妍挑眉。
原牧白挠头,“娘子,除了她,我想不出谁会害我们。”
“这事你别管了,我来查。”程心妍抬手揉了揉眉心,“这事你没有告诉老太太吧?”
“我怕奶奶担心,没敢说,只跟三叔说了。请三叔帮我去各大药铺查问,看是谁配了那种药。”原牧白如今也知道小事告诉老太太无妨,大事能瞒则瞒。
“很好。”程心妍微眯起眼,眸底寒光闪过,原致堂在外面查,她就在府里查,一定会把这个想害她的坏蛋揪出来的。
有信心是好事,可是不是有信心就能把事情查出来的。原府熬药、炖补品都是在厨房里,熬药有各院的小丫头专人负责,炖补品没有专人看管,都是厨房的厨娘们炖好后,院中的婢女再去端。这其间,是不是有人把药倒进补品里,谁也说不清。再说了,这两三个月,家里生病的人不少,各院子的负责熬药小丫头都在厨房里出现过,就是程心妍上个月还风寒喝了七天的药,谁又知道哪罐药熬的是那害人的东西?
程心妍在府里查了两天,没有找出可疑的人;原致堂在外面也没查到有用的资料,下药的人很狡猾,没有在一个铺子里配齐所有的药。
虽然府里藏着个危险人物,让人寝食不安,可是查不出来,天天弄的神经紧张、忧心忡忡的,不用那人再出手,自己就受不了,还不如假装放松警惕,引那人再出手,到时候再抓现行。
程心妍把这个决定跟原牧白说了。
“不行,这太危险了。”原牧白反对。
程心妍撅嘴道:“这有什么危险的?引蛇出洞这是最好抓人方法。”
“不行,万一没有及时抓住那个坏人,你会出危险的。既然查不出来,我们就不查了,把所有可疑的人全赶出去。”为了程心妍安全,原牧白宁可错杀一千,不肯放过一个。
程心妍愣了一下,原牧白待下人宽厚和善,没想到绝情起来也能这般绝情,微微蹙眉,问道:“这么做的话,那些无辜的人岂不是很可怜?”
原牧白皱了皱眉,眼中那抹不忍一闪而过,道:“她们是很可怜,但是我管不了那么多了,娘子的安危才最重要。”
程心妍眸光微转,道:“那我真的把她们全赶出去了。”
原牧白点点头。
话是这么说,可真要把人全赶出去,这么过份的事,程心妍做不出来,就另想了个法子,借着冬月蔬菜很少,几日饭桌上没见新鲜蔬菜的事,敲打了一下采买的几个人,加强了厨房的管理,又借口快过年了,把厨房的重新布置了一番,除了大灶没法移动,那几个小炭炉分成了两处,一处专门熬药,一处专门炖补品;熬药依旧由各院的小丫头负责,另外安排三个小丫头专门管理炖补品,只要炉子上炖着补品,这炉边就不许离人。这个安排虽然不象原牧白那个法子一样,一劳永逸,可至少能杜绝有人下药,能安心的吃东西。
把这厨房里杂七杂八事处理好,就到了十一月十九日,原牧白花九十八万两买回来的那块玉料一分为二了,里面果然如程心妍所说的,是羊脂白玉。玉质温润紧密、莹透纯净、洁白无瑕,如同凝脂一般。
这个结果,让所有人都很吃惊,包括一直坚持这是块好玉料的原牧白,“娘子,你怎么会这么肯定里面是羊脂白玉?”
这个问题,不止原牧白原致亭父子,玉坊斋的人想知道,就是在暗中窥视着这一切的景燃也很想知道答案。
程心妍眨了眨眼睛,道:“我看出来的。”
“怎么看出来的?”原致亭脱口问道。
“就是通过那些绺裂看出来的。”程心妍语气平静地道。
“大少奶奶,你说具体一点,你是怎么通过那些绺裂看出来的?。”如果能找到方法,以后买新玉就不用提心吊胆了,原致亭着急地追问道。
程心妍想了想,面露难色,“我不知道,我就是看了看那些绺裂,就看出它是羊脂白玉了。”
听到景燃关于这件事的回报,赵伯骕眸底闪过一抹异色,薄唇微启,吐出四个字,“慧眼识玉。”
老太太的说法与赵伯骕的差不多,“我家乖孙媳是贵人,贵人有贵眼,贵眼能看到好东西。”
日出日落,转眼三天平静的过去了,十一月二十二日,是原牧白二十一岁生日,老太太亲手下厨做了碗长寿面给吃原牧白。家中其他人都送了礼物,唯独程心妍忘记准备。她没礼物送他,他却送了份礼物给他,十九个大小不同的木雕仕女娃娃,娃娃身上穿着鲜艳的衣裳,非常的漂亮。
“今天是你生日,又不是我生日,为什么要送礼物给我?”程心妍不解地问道。
“娘子生日,我没赶回来,这是补送礼物。”原牧白憨厚地笑道。
程心妍明眸流转,偏着头问道:“今天你生日,我没有准备礼物给你,你生不生气?”
“不生气。”
“真的不生气?”程心妍挑眉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