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你……”原牧白眼光闪了闪,“娘子,你可不可以……”
程心妍凑过近了些,还是没听清他说什么,皱眉,“我可不可以什么?你说大声点,我听不清。”
“娘子,你可不可以……亲亲我?”原牧白低下头,不敢看程心妍,一直以来都是他亲娘子,可娘子从来没有亲过他,他很想让娘子亲亲他的脸,今天是他的生日,他壮着胆子提出了这个企盼良久的愿望。
程心妍微愕,她没想到原牧白会提出这个请求,成亲这么久,这个男人对她的呵护和重视,她无法视而不见,谈恋爱谈这么久,也该有些进展,更何况他们已经是夫妻,这一辈子如果不出意外,应该就是他陪着她了,亲亲就亲亲吧!程心妍唇角轻扬,上前一步,踮起脚,在原牧白的左侧脸上轻啄了一下。
轻轻地一下,如蜻蜓点水。却让原牧白欣喜若狂,抬头看着面前的娇俏人儿,眸光明亮,“娘子,我是不是在作梦?你掐我一下。”
程心妍哑然失笑,依言在他手臂上用力地掐了一把。
“痛痛!”原牧白嘴上叫痛,脸上笑容不减,“我不是作梦,娘子亲我了,娘子真的亲我了。”
“傻小子。”程心妍脸微红,低喃了一句,推开他,快步走了出去,站在门外,“还不出来,该去祥瑞厅了。”
原牧白笑呵呵地走了出来,伴着程心妍一起去了祥瑞厅。
寒冷的冬天,最舒服的事莫过于,窝在温暖的被子,一觉睡到自然醒;睡饱睡足醒过来后自是神清气爽,全身舒畅,可是睡醒之后,却发现身边多了一个人,还是一个男人,那情况就会变成,“啊!原牧白,你这个流氓!”
流氓没有被尖叫声吵醒,依旧酣睡如牛,唇边还噙着一抹微笑,那叫睡得一个香甜。程心妍很生气,非常生气,一把将被子抓了过来,紧紧地抱着,伸出脚来在原牧白大腿上狠狠踹了几下。
流氓被踹醒了。
原牧白缓缓睁开眼,幽深的墨瞳里是刚睡醒的迷离神色,看到板着脸瞪着他的程心妍,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娘子。”
程心妍被原牧白那憨厚的笑晃了一下神,但是目光朝下一看,看到了原牧白结实的胸膛,这才发现,他没穿衣裳,还好她身上的衣裳还算整齐,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怒问道:“原牧白,你昨天晚上对我做了什么?”
原牧白坐起身来,笑得有几分羞涩,“我昨天晚上没做什么,就是抱着娘子睡觉。”
这男人还真敢说!
程心妍额头上的青筋跳了两下,咬着牙,问道:“只是抱着睡觉,没做别的?”
“还亲了娘子。”原牧白眸光柔情似水,“娘子,你的身子好软,好香。”
程心妍嘴角抽搐,她想杀人,可手边没刀,只能深吸了口气,缓缓吐出,继续问道:“是谁准你爬上床的?”
“娘子,我……”原牧白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低下头,“娘子,对不起,你别生气,我这就下去。”
原牧白眼里闪过的失落,看在程心妍有些不忍,伸手抓住他的手臂,“牧白,我不是生气,是有些事,我现在还没有做好准备,我……”
“娘子,你不用说了,我懂。”原牧白回头看着她,扯了扯嘴角,勉强地挤出一丝笑容,“娘子,没事,我等。我会一直等。”
会等?会一直等下去吗?
“你……”程心妍轻咬了一下唇角,眸光闪了闪,“你可以到床上来睡,但是不许乱动。”
原牧白眼睛倏然一亮,闪着希望重现的喜悦光芒,可又不敢相信会有这样的好事,声音颤抖地问道:“娘子,你说的是真的?”
程心妍脸微红,点了点头,想了一下,又瞪他一眼,道:“你要是敢乱动,我就踢你下去。”
“不会的,娘子,我不会乱动的,我会乖乖的。”原牧白拉起程心妍的手,紧紧握在掌中,“娘子,我好欢喜。”
恐怕这世上也只有这个男人,才会如此的容忍她,愿意等她慢慢的接受他,没有用世俗的礼数强迫她,程心妍有些感动,抿唇浅笑,柔声道:“牧白,谢谢你。”
“娘子,为什么要跟我说谢谢?”原牧白不解。
“没什么,时辰不早了,快起来吧,别让三叔三婶等我们。”程心妍不打算告诉他谢谢他的原因,把手轻轻地从原牧白掌中抽出来,掀开被子,下床,披上棉袄,开门唤婢女们进来伺候。
十一月二十三日,是慈缘四十四岁生日,程心妍和原牧白以及程理夫妻一同出城去莲溪庵。到了莲溪庵才知道,昨夜山风强劲,将庵中的一棵大树连根拨起;倒下的树压垮了慈缘住的那间禅房,庆幸人没受伤。只是房里的东西全压在倒塌的土墙下,其他东西慈缘不在意,但程珏送给她那把木梳,她绝不能遗失。不顾众尼的阻拦,和荭姑在废墟里翻找。
在众人苦劝下,并且保证一定替她找到木梳,慈缘才在荭姑的搀扶下,回了禅房。原牧白和程理带着两个车夫为她找寻这把木梳,废墟乱糟糟的,要从里面找出一把小木梳,不是件容易的事。
慈缘在房里等得心急,非要出来亲自找。程心妍苦劝半天,她才同意,让程心妍出去问情况。
“三叔,相公,木梳找到了吗?”程心妍扬声问道。
“还没有。”弄的全身脏兮兮的程理抬头答道。
山风凛冽,程心妍出来时忘记穿斗篷,被寒风一吹,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哈啾哈啾哈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