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伯骕显然已经防备她会反抗,她这边刚一动,他就松开了手,快速向后退开。程心妍恨恨地瞪着他,用力擦去他留在她唇上的唾沫,这个该死的坏蛋,夺走了她的初吻。
赵伯骕薄唇勾起一道好看的笑弧,道:“原牧白果然蠢笨如牛,居然能几个月不碰你。”
象赵伯骕这种男人,顺从只会让他得意,反抗会让他有征服欲,最好的方法是无视他。程心妍收回瞪他的目光,抬头喊道:“原牧白,我在这里。原牧白!原牧白!”
赵伯骕眸底闪过一抹异色,程心妍的反应不在他意料之中。
“娘子!”原牧白的脸出现在上方,“娘子,别怕,我这就拉你上来。”
程心妍一伸手就抓住了原牧白的手。原牧白没用什么力,轻轻一提,就将娇小的人儿拉了上去,接着他又把赵伯骕拉了上去。
赵伯骕拱手道谢,“多谢出手相助。”
“小事一桩,不必言谢。”原牧白客气地道。
“行了,走吧!”程心妍视赵伯骕为洪水猛兽,恨不得立刻从他眼前消失,牵起原牧白的手就走。
原牧白冲赵伯骕含笑颔首,跟着程心妍离去。没走多远,程心妍就被过长的披风下摆绊了一下,这下发现她身上还披着赵伯骕的狐裘披风。程心妍解开披风,转身欲还给他,放眼看去哪里还有人影?微微蹙眉。
“这位赵公子走的好快。”原牧白笑道。
程心妍眸光沉了沉,把披风用力地丢在地上,道:“走吧!”
原牧白上前捡起披风,拂去沾在披风上的花瓣,道:“娘子,人家一番好意借披风给你,怎可随意丢弃?应当原物奉还才对。”
“你这是在责备我?”程心妍瞪着他。
“不是娘子,我不是要责备你。”原牧白紧张地看着程心妍,“娘子,我是在跟你讲道理。”
“我不讲道理,我就要蛮横无理,不行啊?”被人占了便宜,还不能说,还讨不回公道,程心妍心情恶劣,她没地方出气,冲着原牧白乱嚷嚷。
原牧白陪笑道:“娘子,你别生气,你听我说,你对我可以不讲道理,蛮横无理,但是这披风是别人的,这么丢弃不管,是不对的。”
“原牧白,你是不是一直觉得我很不讲道理,很蛮横无理?”程心妍气鼓鼓地问道。
“不是。”原牧白坚决否认。
“哼!”程心妍瞪了他一眼,甩开他的手,径直往前走去。
“娘子,娘子。”原牧白追上前去,“娘子,是不是赵公子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得罪你了?”
程心妍斜眼看看他,生硬地答道:“没有。”
“那你为什么要生他的气?”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生他气了?”程心妍不敢承认她生赵伯骕的气,她怕原牧白再多问几句,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赵伯骕吻了她的事,不能告诉原牧白,只能打碎牙齿和血吞,当做被狗咬了一口。
“你要不是没生气,怎么会把披风丢地上去?”
程心妍深吸了口气,吐出来,道:“我是生披风的气,它绊了我一下。”
“娘子,披风它只是一件东西,你犯不着为它生气。”原牧白忍笑道。
“是,我知道了。”程心妍咬牙应道。
这时,燕草领着人过来了,见到程心妍安然无事,就一起返回了莲溪庵。没有人注意到,赵伯骕就站在不远处,眼神阴沉的看着他们,直到所有的人消失在视线之中,才冷冷地道:“景燃,不必回原家了。”
隐身暗处的景燃眸光闪了一下。
回到莲溪庵,程心妍被慈缘犯犯地教训了一顿,说她太冒失,怎么可独自去寻人之类的话。吃了大亏的程心妍,低头受教。
在众人劝说下,慈缘才饶过程心妍。
午饭吃的是程心妍特意从食鲜楼带来的素菜,味道比庵堂的自然要好些。用过午饭,略坐了坐,就告辞离去;原牧白跟了慧师太约好,明天让泥瓦匠木工过来,修葺庵中禅房。
回到家中,听闻一件喜讯。
这天正午,春枝吃着午饭时,突然晕倒。请大夫一诊脉,她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了。春枝有了身孕,就要给她应有的名分。在原牧白和程心妍回来前,由大太太的作主,让春枝开了脸,上了头,给于雅愫敬了茶,成了原牧青的妾室,府中下人改口称她为春姨娘,这也是原家近百年来的第一位姨娘。
董筱瑶怀孕、程心如怀孕、于雅愫怀孕,现在连原牧青房里的通房丫头春枝也怀孕了,一连串的人都怀了孕,可是老太太最希望的人却偏偏没怀孕,瞅着程心妍的肚子,老太太犯了愁,这成亲都八九个月了,怎么还没动静呢?
见老太太一直瞅着她的肚子,程心妍心虚地低下头。原致轩见状,以为她心里难过,轻轻地咳嗽了两声提醒老太太。老太太回过神,把目光移开,笑道:“没事了,你们今天都辛苦了,回房歇着去吧!”
从耦荷园出来,程心妍和原牧白一路无话地走回了晨晖园,进了门,程心妍走进内室,卸下钗环,脱去外裳,爬到床上躺下了,盯着帐幔上绣着的水草纹想事。
“大少奶奶,这么躺着会着凉的。”初秋上前帮她盖上锦被。
“没事,我就躺一会,等下就起来。”房里烧着暖炉,很温暖,程心妍才敢这么躺着的。
初秋看了她一眼,和绿枝一起退了出去。
原牧白在外室坐了一会,喝了杯热茶,走进内室,在黄花梨如意云头椅上坐下,道:“娘子,奶奶那里,你不用担心,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