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表嫂,你别不好意思,其实我们也很想出去玩的,天天困在家里好闷。”李洁笑道。
董筱瑶也赞同地点了点头,大宋规矩,未出阁的姑娘上街是要受些限制的,好人家的女孩儿都不太出门,嫁人后的妇人虽然上街的限制少些,可大户人家的少奶奶们出趟门也不容易。出门,不但要跟相公说,还要经过婆婆同意,出去多了,婆婆肯定就要给脸子。
约好明天巳时一刻出发,三人又闲聊了几句,董筱瑶和李洁就告辞离去。
到晚上,原牧白回来,程心妍跟他说明天去观音庙的事。原牧白听后,笑道:“娘子,离观音庙不远的地方,有一家陈家馄饨店的馄饨很好吃,你可以顺路去尝尝。”
“你怎么知道,你去吃过?”程心妍一边选明天要穿的衣服,一边随口问道。
“心如妹妹喜欢吃,我陪心如妹妹吃过。”原牧白心无城府地道。
在一旁伺候的元春听着这话,暗暗叫苦,偷偷地瞄了眼程心妍,还好大少奶奶专心选衣裳,要不然麻烦大了。
“除了馄饨,那里还有哪些东西好吃?”程心妍拿起件衣裳比划了一下,丢进箱子里,又重新拽出一件。
“不知道,心如妹妹只喜欢吃馄饨,每次我们去,心如妹妹都要吃两碗,一碗荦的,一碗素的。”原牧白笑道。
“大少奶奶,奴婢觉得这件很漂亮,大少奶奶穿起来一定好看。”元春实在怕程心妍继续问下去,大少爷会暴露出更多和程心如的往事,到时候没法收拾,插嘴打断两人的对话,还不忘扭头问她那迟钝的大少爷,“大少爷,你说是不是?”
“娘子穿什么都好看。”原牧白笑呵呵地道。
元春轻舒了口气,天啦!大少爷总算说对了一句话,偷偷抹了把冷汗。
程心妍看了看原牧白,又看了看元春,扬唇笑道:“好,听你们的,就穿这件。”
在经历过喝浓茶,锥刺股后,原牧白今天用悬梁驱散睡意。长长的布条的一头束在头发上,一头绑在房梁上,一打盹,头一低,布带扯痛头皮,人清醒过来,可以继续攻读。
一个读书,一个睡觉,相安无事,一切都很安静很和谐,可是,这时有个守夜的婆子腹痛,起来上茅房,无意间瞄了眼正房,看到了那根长长的布条,也不知她是老眼昏花,还是睡眼惺忪,就误以为屋内有人悬梁自尽,失声尖叫,“不好了!出事了!快来人啊!出事了!有人自尽了!”
一阵乱响过后,院子里的人全都被她给吵醒,同样也惊动了正房里的原牧白和程心妍。原牧白刚解下束着头发的布条,下人就撞开门,冲了进来。看到门口那一堆衣冠不整的人,原牧白问道:“出什么事了?”
这时程心妍也从内室跑了出来,看到大少爷和大少奶奶完完整整的站在面前,什么事都没有,众下人松了口气,只是对那悬在房梁上的布条有些不解,可是又不敢开口问。夜间两个奶娘都不在院子里住,众人的目光落在四个大丫头身上。
“大少爷,大少奶奶,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开口问话的是元春,元春是四人年纪最大的,这几天相处下来,四人隐隐以她为首。
“这话该我问你们才是,你们不睡觉,全跑到正房来做什么?”连续三天被人从睡梦中吵醒,没能一觉睡到大天亮的程心妍心情很差,生气地问道。
“大少奶奶,奴婢是在睡觉,听院子里有人大叫‘出事了!有人自尽了!’就跑了出来。”元春解释道。
“出什么事了,是谁要自尽?”原牧白关心地问道。
程心妍看着悬挂在房梁的布条,立刻明白是有人误会了,挥挥手,道:“没有人自尽,是你们大少爷在学古人,悬梁攻读诗书呢。好了,没事了,以后你们别这么一惊一乍的乱嚷嚷,大半夜,很吓人的,都回房睡觉去。”
听了大少奶奶的话,众下人行礼退了出去,不过门被撞坏了,只能虚掩着,要等明天请木匠来修。
“娘子……”原牧白怯怯地向要跟程心妍解释。
“你什么话都不用说了,立刻马上去睡觉,书不许再看!”程心妍把气发在原牧白身上。
“是,娘子。”原牧白不敢违抗程心妍的话,乖乖把书收拾好,铺上被褥睡觉。
第二天,同去城北的观音庙的还有原牧红,除了每个人身边跟着两个婢女,还带了四个婆子,八个家丁,坐着轿子,浩浩荡荡地前往城北。
观音菩萨真是法力无边,不但要管痴男怨女的姻缘,还要管这些男女成亲后生孩子,所以虽然今天不是初一十五,可庙里依旧人来人往,香火鼎盛,非常热闹。
一行人进到庙内,等排在前面的女子都拜了观音,求了签,起身离开后,四人跪在蒲团上。程心妍双手合什十分虔诚地拜了下去,在穿越之前她不怎么迷信,可在穿越后就不得不迷信了,若是冥冥中没有那股神秘的力量,她又如何能穿越来这里来?
拜了菩萨,求了签。董筱瑶凑过来看眼程心妍手上的竹签,上面写着十二,就拉着她去解签求送子灵符。
“人太多了,我不解了。”解签的人很多,要排队,程心妍最讨厌的就是排队。
“表弟妹,只有解签才能跟大师求送子灵符。”董筱瑶凑到程心妍耳边小声道。
程心妍脸上的笑容一僵,“不用这么急吧!”
“子嗣是大事,怎么能不急呢?再说你都进了庙求了签,这送子灵符一定要求,不然菩萨会怪罪的。”董筱瑶抓住程心妍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