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草抿着嘴笑,扭身出去,把门掩上。
原牧白坐在程心妍身边,拿着小木捶轻轻地给她捶腿,讨好地笑道:“娘子,我错了,你别生气了,好不好?以后我都听你的,再不自作主张。”
程心妍把腿一缩,翻身坐起,“你要我不生气,就把你瞒着我做的事,全说出来。”
“我,我就瞒了你这一件事,再没别事瞒你。”
“我要听实话。”程心妍厉声道。
“这就是实话。”原牧白心虚地回避了程心妍的目光。
程心妍挑眉问道:“你真得不肯说实话?”
“娘子,我真没事瞒你。”原牧白咬紧牙关,死不承认。
程心妍一阵气恼,翻身躺下,用背对着他,“出去,我不要看到你。”
原牧白脱了鞋,厚着脸皮挤到榻上,伸手去抱程心妍。程心妍感觉到他的靠近,猛地转身,双手一推,把他从榻上推了下去。还好原牧白肉厚皮糙,地上又铺着地毯,摔得不是很痛。
“你不跟我说实话,你就出去。”程心妍指着门口,冷冷地道。
原牧白坐在地上也不起来,赔笑道:“娘子……”
“老爷,老太爷让你过去一下。”初秋在门外禀报道。
“娘子,我去去就回。”原牧白穿上鞋,爬起来,飞快地跑去见原致亭。
原牧白跑走了,事没问出来,程心妍生气地拿起榻上的软垫,用力地捶了两下,哼,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她坐等他回来,今天不问出这事,誓不罢休。
这一等,就等到黄昏,吃晚饭了,原牧白才回来。程心妍坐在桌边,斜睨着他,“舍得回来了?”
原牧白憨厚地笑笑,净了手,在她对面坐下,端碗提箸,“吃饭,吃饭。”
程心妍冷哼一声,夹了点菜放进嘴里,可菜刚进嘴里,就觉得很恶心,“哇”弯腰吐了出来。
“娘子,你怎么了?”原牧白大惊失色,跳起来,跑过去扶着她,急声问道。
“走开,不要你管。哇。”程心妍推开他,她想吐,可是刚才没吃什么东西,吐不出来。
“快去请大夫。”原牧白扬声喊道。门外伺候的婢女答应着,让人去请华大夫。
“娘,娘。”小原祯被吓倒了,哭丧着脸喊道。
“娘没事,把他抱出去。”程心妍又是一阵的难受,脸色惨白。秦嬷嬷一手抱起小原祯,一手端起饭碗,到外面去了。
“这怎么回事?你们是怎么伺候太太?”原牧白最关心的就是程心妍的身体,见她这样,就慌神了,冲着元春几个就嚷了起来。
元春几个跪了下去,不敢说话。
“与她们没有关系,都是你气我气的。”程心妍瞪原牧白一眼,“元春,倒杯水给我,你们都起来,别理他。”
元春起身去倒茶,燕草几个跟着站了起来。
“娘子。”原牧白苦恼地看着她,不知道说什么好。
程心妍喝了水,稍好点,不理他,起身边往内室走,边道:“初秋,让厨房熬点白粥来给我吃。”
初秋答应着,转身出门。
程心妍不舒服,原牧白那有心情吃饭,也跟着走了进去,见程心妍躺在床上,背对着他,上前道:“娘子,你别生气了,会气坏身体的。”
“气死了更好。”
“娘子,我……”原牧白在床边坐下,叹了口气,“娘子,你别生气,我不是有意要瞒你,这外面的事我不想让你担心,才没有说的,而且事情已经解决了,就没必要说了。”
果然有事瞒着她,难怪人家说宁可相信世上有鬼,也不要相信男人的嘴。程心妍翻身坐身,看着他道:“既然事情已经解决了,也就不用我担心了,就当是闲话,说说又有何妨。”
“闲话?”原牧白迟疑。
程心妍眸光微转,拿话挤兑他,“你是不是看中了那个美人儿,瞒着我养在外面?”
“娘子,我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的,你不要乱猜。”
“不要我乱猜,你就说实话,要不然,你就是有了外心,要停妻再娶,你欺负我。”说到后面,程心妍带上了哭腔。
“娘子,你别哭,我说,我说给你听就是了。”眼泪还没看到,原牧白就立刻妥协。
“快说。”
“嗡嗡嗡嗡……”原牧白含糊不清地道。
程心妍怒,瞪他道:“你在学蚊子叫呢?说清楚点。”
“我和赵大人谈好,由原家提供钱财支持二皇子争储。”原牧白飞快地道。
程心妍惊呆了,“你参与皇子夺位之争?”
“只是提供钱财,别的事,我不做的。”
“那是一个泥坑,只要沾上了,就陷进去了,陷进就出不来。二皇子若是夺位成功,狡兔死,走狗烹。二皇子若是失败,支持他的人同样是灭顶之灾。这明明不关我们的事,你为什么要去参与?好好的做你的生意,不好吗?”程心妍快被原牧白气死了,她躲避不及的事,他却积极参与。
“他答应我以后不再纠缠你。”原牧白说出理由。
程心妍看着原牧白,气得说不出话来,这样的荒谬的条件,他居然会答应,是该说他太愚蠢,还是该说赵伯骕太无耻?
“你给了他几次银子?一共多少?可留有凭据?”事已到此,程心妍也懒得去骂原牧白,谋划如何保命才要紧。
“三次,一共二百三十万两,他写了借据,盖了印记。”
程心妍嘴角抽了一下,这个败家子,二百多万两银子就这么打了水漂,“这件事老太爷和舅舅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