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卿曜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也是帮腔道:“我葛卿曜可以在这里发誓,若是我写了情诗给苏妙仪,那就,被雷劈死。”
“你,你们……”苏妙仪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奇耻大辱,当即就是对着沈明珠道:“好,今天的事我记住了,我不会放过你的。”
她说完便是想走,沈明珠却让人拦住了她:“你伪造几封书信,来我这里炫耀,不会放过你的,是我。”
沈明珠一巴掌扇了过去,苏妙仪猝不及防,采琴连忙扶住她,苏妙仪摸着自己被打的脸,当即就想还手,葛卿曜却挡在了沈明珠的面前,冷冷的对着苏妙仪道:“苏姑娘,还请你自重。”
苏妙仪看着旁人已然在议论纷纷,葛卿曜身后的世家公子都认为她是工于心计之人,用这种方式来拆散沈明珠和葛卿曜,苏妙仪觉得丢脸至极,直接冲出了人群,跑了回去。
因在座的都是一些在神都颇有身份的小姐公子们,此事一下就传了开来,成为神都的笑柄。
这件事情才平息两天,沈明珠就在家吃下一碗粥之后,就开始上吐下泻,腹部绞痛,浑身不是,下人赶紧让人去请了益禾堂的大夫前来查看。
而此时的慕容夕早已站在了益禾堂的门外等候沈府的轿子。
沈家的下人急急忙忙想要冲进益禾堂请里面的大夫,他们沈家一向就是来找这家药铺的大夫,因此是极为信任的。
慕容夕见着他,伸手拦下:“你可是来找我师父?”
下人狐疑的看着她:“师父?你是……”
慕容夕已经打扮成了男子模样,但是过于年轻,看起来像是初出茅庐的小子。
可是那益禾堂的大夫却走出来道:“今日我有事,无法出诊,就让我这个徒弟去吧。”
旁边替慕容夕拿药箱的薛深竖起了大拇指,慕容夕笑笑。
早在沈家的下人来之前,她便是与这益禾堂的大夫坐下赌注,谁能在最短的时间内,迅速诊出一个病人的病症,并且开上药方,谁就是赢家,赢的人就会答应输的人一个要求,而她的要求,就是想去沈府诊病。
这个大夫也没多想,毕竟沈府的门槛高,她这种年轻人即使医术再为高超,也是很难进入的。
那下人看着大夫都这样说了,便对着慕容夕道:“那便请这位小大夫上轿吧,我家小姐病的厉害,已经快不行了。”
慕容夕点点头,上了轿子,赶到了沈府。
沈岸阔下朝回来,知道自己的女儿一病不起,很是心疼,进来之时看到居然是一个毛头小子在给沈明珠诊病,不由怒道:“你们是怎么办事的,不是让你们去寻益禾堂的楚大夫吗?”
下人立即给他禀明了情况,恰巧沈明珠在慕容夕用金针引毒下吐出了黑血,整个人已经没有了大碍。
丫鬟对着沈岸阔道:“老爷,小姐已经不疼了。”
沈岸阔已经顾不得其他,掀起了沈明珠的窗帘,看着昏迷过去的沈明珠,对着慕容夕皱眉道:“明珠怎么昏迷不醒?”
慕容夕收了金针解释道:“令千金中毒颇深,方才我引出了毒血,现在定然是要恢复一些体力,才能苏醒。”
沈岸阔点点头,随即反应过来:“你是说,明珠是中毒?”
“是,小姐怕是服食了什么毒物,才会这样。”
沈岸阔转身怒斥着下人:“谁吃了豹子胆,居然敢下毒于小姐。”
奴仆们跪了一地,纷纷说着不敢,慕容夕对这着沈岸阔道:“小姐中毒的时间应该是在今天早上,不如,让下人把小姐吃过的食物,用过的东西都拿过来给我瞧瞧。”
伺候沈明珠的奴仆赶快呈上所有今日沈明珠碰过的东西。
慕容夕假意看了看其他的东西,最后才端上一碗红豆粥,仔细查看起来,她对着沈岸阔道:“这就是小姐中毒的原因。”
慕容夕拿着的汤匙上有一颗黑红色的红豆,沈岸阔皱了眉:“这不就是普通的红豆吗?”
“非也,此物名唤相思子,是有毒的,但它与红豆颇为相似,时常被人弄错,我猜想,定是有哪个下人不小心弄混了这两样,才导致小姐中的毒。”
沈岸阔看了一眼相思子,摇头道:“不,我之前从未见过此物,府里的食材也从未弄混过,这定然是有人蓄意的。”
慕容夕挑起嘴角,加了一句道:“此物的确不在神都生长,而是从南疆那边传来。”
沈岸阔这下更坚定了有人蓄意谋害的想法,对着奴仆道:“所有接触过这个食材的,都给我出来。”
负责食材的下人面面相觑,伺候沈明珠的丫鬟道:“回老爷,这红豆不是府中的人采购的,而是,葛公子,派人送来的。”
沈岸阔知道沈明珠和葛卿曜交好,他虽对那个年轻人谈不上多喜欢,但印象还是不错,知道他无论如何都不会害沈明珠的,于是对着下人道:“让葛卿曜速速来见我。”
“是。”下人退了出去,慕容夕一笑,一切都在计划之中。
葛卿曜还想着怎么最近有人想找他,但经过上一次的事件之后,他这次学乖了,问清了下人事情的原委,才肯去。
下人粗略说了一些事情的经过,葛卿曜却被吓住了,他已经动了要娶沈明珠的心思,怎么可能去谋害她。
但是那些红豆,确实是他送的没错,红豆表着相思,沈明珠喜欢这些,他也经常会让人送去,只是为何偏偏在这时出了事。
伺候的他的小厮,这才恍然大悟道:“奴才想起来了,今日早上让下人去送的时候,他不小心弄洒您的红豆,还踩烂了许多,这不是奴才看着苏小姐送来了许多的红豆,就让他拿着去填数了。”
葛卿曜猛的拍向他的脑袋:“你还真是猪脑子。还不快带上苏妙仪的那些红豆跟我去沈府。”
一路上,葛卿曜是担惊受怕,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向沈岸阔解释,到了沈府,只能据实以高,和盘托出。
“你是说,那些红豆是苏妙仪送来的?”
葛卿曜忙抓住伺候自己的小厮道:“其实这些事情我不是很清楚,都是安排这个奴才打理的。”
小厮解释道:“昨天苏小姐送了红豆来,少爷没理,就放在了桌上,接过哪知道今日有个下人不长眼,踩烂了少爷精心为沈小姐送的红豆,便拿着苏小姐的滥竽充数。”
沈岸阔怒的一拍桌子:“我就知道这件事情是有人搞鬼,没想到竟与那苏家人脱不了干系。”
慕容夕见着时机差不多了,理应加把柴火让这火烧得更旺。
她将针刺进了沈明珠的穴位里,沈明珠立即惊醒,就听见了沈岸阔的话,连忙高声叫道:“爹,爹。”
沈岸阔急忙商上前握住沈明珠的手,沈明珠对着他道:“爹,定然是那苏妙仪搞的鬼,前几日,她伪造卿曜的笔迹,想让我在宴会上出丑,可是女儿拆穿了她,她心里肯定想着要怎么弄死我。爹,你要为女儿做主啊。”
“明珠,你放心,这件事情爹会禀奏皇上,让皇上来主持公道。”
慕容夕露出笑意,如果能让皇帝参与此事,那最好不过的了,事情闹的越大,苏妙仪就越脱不了干系。
慕容夕预料的没错,宇文尧听见此事后便是大怒,传旨到刑部,让刑部审查此案,必定要抓出凶手。
既然沈岸阔已经有了怀疑的目标,刑部就先从苏妙仪手里查起。
但是苏妙仪毕竟是苏怀民的女儿,如果他们直接上门搜索证据,必然会受到阻碍,刑部就特意挑上了苏怀民不在的时机,上门去搜查苏府。
对于沈明珠的事,柳察昭是有所耳闻,却并不知道沈明珠身中何毒,而苏妙仪也一直向她保证她绝对没有下毒去毒害沈明珠。
柳察昭未避免有人刻意陷害,在刑部来的前一天,就让人把府中的宅院翻了个底朝天,都没发现什么奇怪的东西。
她对着苏妙仪安慰道:“只要你没做过,他们找不到证据,你就不会有事。”
苏妙仪也是这般想,可是刑部来的这一天,却在她的院子土地里发现了一窝相思子。
苏妙仪看着艳红的一窝,对着刑部的人道:“这不是我中的,我根本不知道这是什么。”
刑部侍郎明睿让人将相思子带走,对着苏妙仪道:“不管姑娘认不认识此物,都得和我们走一趟。”
闻风而来的柳察昭想要救下女儿,却看到了官兵手中的相思子,这似曾相识的红豆这样出现在她面前,她几乎都要以为是乔蓁要来报仇了。
苏妙仪本来指望着柳察昭能帮她说上几句话,但是柳察昭却愣在那里,什么都没有做,整个人像是失了魂魄一般。
和颐望着相思子,也是心生害怕,对着柳察昭悄声道:“夫人,是不是,她回来了。”
柳察昭紧紧握住她的手腕:“不可能,她已经死了,我亲眼看过她的尸体。不过,这是有人在向我报复。”
“报复?谁会知道?谁又回来报复?”他们当年销毁了所有的证据,替乔蓁治疗的大夫在乔蓁死后就跟着下了地狱,还会有谁知道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