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芙笙跟着巫若进了宫里,宇文尧看着黑鱼草完整无缺这才松下气来,宇文芙笙暗地看了巫若一眼,随即对着宇文尧夸赞道:“如若不是巫祝来的及时,只怕这黑鱼草也是保不住的。”
宇文尧看向巫若,点点头:“你这次做的很好。”
“陛下过誉了。”
巫若虽受着夸奖,但是脑子还是清醒的,她这一路上都在想为什么轩辕琛想要烧掉黑鱼草,他明明就很需要这样东西。她最开始的时候,想的是他们肯定是拿了假的黑鱼草去烧,将真的拿出来,假的都烧成灰了,谁还能知道这就是假的呢。
可是刚刚在马车上,她仔细检查了黑鱼草,没有任何问题,这就让她有点想不通了。
宇文尧对着总管太监道:“快去请魏国的使臣进来。”
因为他们赶的实在太巧,在没见到黑鱼草之前,宇文尧也不敢接见他们,只好让人把他们安排在偏殿里休息,等着黑鱼草。
宇文芙笙喝下一口茶,就见着一个器宇轩昂的男子带着一群人来到了殿上,男子对着宇文尧抱拳躬身道:“夏子旭拜见越皇。”
知道魏国是大国,宇文尧不敢怠慢,让人立即看了座,夏子旭安然坐上椅子,宇文尧开门见山道:“听闻齐王前来,是为了寻我这大越的黑鱼草?”
“是,父皇在月前失足摔倒,伤了腿,我四处打探,听闻贵国有着黑鱼草可以治任何腿伤,所以我就带着我们魏国的诚意,前来求药。”
夏子旭拍了几个巴掌,他身后跟着的人呈上了几样东西,夏子旭让人将面上盖着的红布揭开,宇文尧便看见了绝世的美玉,还有沉香木所做的倒流香,碗一般大小的夜明珠,各种奇珍异宝,都在眼前。
大越是海洋的国度,只盛产珍珠,平日里的玉石和其他珍贵的木料都是极为难见。这些东西在大越能够称得上数一数二的宝贝了。
宇文芙笙在旁边笑道:“魏皇出手果然是大方,夜明珠也就罢了,独独这美玉和倒流香两样不禁材料难得,做工也是极好的。”
夏子旭回道:“我们知道这黑鱼草是大越的宝物,我们魏国一直讲究礼尚往来,既然我们想得到贵国的宝物,当然也要献上自己的宝物,才算公平。”
宇文尧点点头,这些宝物换上一株黑鱼草,其实也算不上亏,只是若是能让这交易变的更有价值,会更好。
“魏皇的诚意,朕看到了,只是齐王也说了,这黑鱼草是大越的圣物,是历代传下来的额,朕一时半会儿也不能给你一个答复。”
夏子旭知道宇文尧要的或许不仅仅只是这些珠宝,遂点了点头:“我会耐心等着陛下的答复,只是希望,不要太久。”
“好。”
宇文尧刚想叫人送夏子旭回驿馆休息,便看见总管太监不甚庄重的从外面跑来,他皱了皱眉:“这又是怎么了?”
总管太监看了一眼夏子旭,附耳对着宇文尧说了几句。
宇文尧顿时露出诧异之情:“什么,咳咳咳。”
他心上一急,就忍不住去咳嗽,而且还停不下来。宇文芙笙见着,掏出手帕,上前抚着宇文尧的胸口给他顺气。
每次只要宇文芙笙来给他顺气,宇文尧就觉得自己的病情好了不少。他停下来之后,对着夏子旭道:“齐王先回驿馆休息吧,朕会给你一个答复的。”
夏子旭退下,却在门外看见不远处,有着金国穿扮的人正候在殿外,等待召见。
“殿下,他们这是……”
夏子旭的手下感觉金国的人是另有所图,或者就是跟着他们来到大越的。
但是夏子旭看着为首的年轻人,一派儒雅,站在殿外身体有些摇晃,这不像是跟着他们来的,反而是像和他们一样,都是来求药的。
“看来,这黑鱼草还是一个抢手货,难怪夏子钰费尽心力的让我来这,不就是想拖住我,不让我回魏国吗。”
夏子旭看了一眼金国的人,向宫外的走去。
宇文芙笙给宇文尧擦了擦汗道:“皇上,你这是怎么了?”
宇文尧颇有些头疼的答道:“金国也让人来了使臣,好像也是要求这黑鱼草。”
“金国?”
宇文芙笙和巫若同时发声,俩人相视了一眼,还是宇文芙笙先道:“也不一定,总不能又是金国的太后皇帝摔了跤吧,皇上先见见,看他们怎么说。”
宇文芙笙走了下去坐好,巫若却在疑虑,金国此时前来,是为了什么,难道说轩辕琛派他们前来求药的吗?
宇文尧召见了金国的使者,使臣行礼道:“沈彦之叩见陛下。”
“请起吧。”
金国现在不容小觑,所以即使对着一个没什么身份的沈彦之,宇文尧说着话也是客气。
沈彦之起身,但由于腿部无法支撑自己,身形有些虚晃。
宇文尧见此,赶紧让人扶着他坐下。
“让陛下见笑了,我的腿是老毛病了,时常行走站立,都有问题。”
这话的意思,也是要求黑鱼草了。
宇文尧处于了为难当中,魏国是皇帝摔了腿,不能行走,要黑鱼草,这大越是臣子的腿疾,需要黑鱼草,这按常理,肯定是给魏国的皇帝,可是这大越的皇帝竟然都同意了臣子前来求药,他也不好得罪。
跟着沈彦之的另一名臣子道:“陛下,现在站在你面前的已经是金朝的驸马,皇室中人,且不说我们已经送上了我们的一名驸马给贵国这交情,你可以看看,我们今日前来,所带着的诚意。”
臣子让人献上两个宝物,一个是金朝的珍藏已久的《伤寒论》孤本,一个是五桅沙船的工匠。
比起魏国的珠宝,很明显金国的诚意要显得高些。
大越的医者大多只会治一些皮毛,对医术的精研,很难超过金国。而大越身为海上之国,造船的技术,也远远落后于金魏两国。
沈彦之一来,就把这两个空缺全都填补上了。
不得不说,沈彦之的带来的宝物,是令宇文尧最满意的,但是尽管沈彦之有着皇室身份,可是终究大不过魏国的皇,宇文尧也不能因为喜欢他的礼物,就把黑鱼草给他。
这时他才悔恨自己的冲动,为什么要这么快就把黑鱼草给烧了,结果成了现在这般的境地。
想着那唯一一株的黑鱼草,宇文尧对着沈彦之道:“你们与大越有着姻亲,朕也不瞒着你们,大魏刚刚也来了人,说是魏皇伤了腿,也来找朕求药。但是现在有个麻烦的问题,黑鱼草只剩下了一株。”
沈彦之微微皱了皱眉:“怎么只有一株了,传闻大越的皇室,不是能够有秘法种植黑鱼草吗?”
“秘法早已失传,现在这世上,就只剩下一株黑鱼草,所以,现在这黑鱼草,不能直接给了你们。”
沈彦之想到与他抢黑鱼草的人是魏皇,心中就没了底气。虽然他以答应娶轩辕玉为条件,前来大越索要黑鱼草,但是他的身份无论如何都是比不上一个魏朝的皇帝的。
沈彦之暗自握紧了拳,宇文芙笙却觉得鹬蚌相争,才能渔翁得利。
宇文尧让人将沈彦之一行人送回驿站之后,宇文芙笙替着宇文尧出了一个主意。
“皇上,既然这两国都想要这黑鱼草,不如我们搞一个祭坛,来让两国自己选择。”
宇文尧身体往前倾了倾:“具体一点。”
宇文芙笙笑着走到巫若身边:“之前皇上也说了,黑鱼草不祥,才引发的大水,我们就以这个借口,让巫祝在祭坛之上,消除黑鱼草上的煞气。然后请魏国的使者和金国的使者,各站一处,祭坛之上摆放两个盒子,一个盒子里有黑鱼草,一个没有,无论谁选到,都是天意,与我们无尤。”
宇文芙笙弯下腰,靠近巫若的耳边:“巫祝觉得这个法子怎么样?”
巫若对着宇文尧道:“我一切都听陛下的指令。”
宇文尧叹气:“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就让天意去选择吧。”
宇文尧算是赞同了宇文芙笙的建议。
宇文芙笙回到郡主府后,将这件事告诉了傅祁晏,她当时的想法是,让人去祭坛之上,偷换了盒子,将真的拿出来,假的换上去,不管最后谁抽到有东西的盒子,他都不会在大而妄之的展示出来。
不管是夏子旭还是沈彦之,都没有见过黑鱼草,也分辨不出真假。至于假的黑鱼草治不好他们的腿,也不过是传闻有误,他们太过听信这些罢了。
可是傅祁晏听后却拿起折扇打了宇文芙笙的头一下,宇文芙笙眉心一皱,捂着额头:“你怎么又打我。”
“打你,是让你长记性,沈彦之是什么人,他现在虽然表面上是皇家的女婿,可是他暗地里却是皇家的医师。皇家有什么见不得光的,都是靠着他,他从医这么多年,尤其对药理知识甚为了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抽到假的黑鱼草的是他,他有可能当场就能分辨出来,到时候,你又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