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剑在神武海上方天空快速飞行,掠过数个矗立在巨大礁石上的高塔,一直来到一座远离岸边的圆形小岛,岛上有一间小小的庙宇。三人上岛,靠近小庙,庙里站着一位和尚。
和尚身着白色道袍,面容枯槁,长眉灰白,但是双眼又迸发出骇人的光芒。见到万相,笑着说道:
“又来看我了?上回不是说不要再来吗?这两个小和尚是谁啊?”
万相恭敬的行礼,然后说道:
“师父对恩重如山,弟子来看看自然是应该的。这两个小和尚都是遇庵的弟子,我带他们来是请您传授一门心法。”
“哦,那让他们过来吧。”
二人正要上前,姚三一把抓住二人的手臂拉住了二人,说道:
“不必上前,师父只要口述便可。”
“好,听好了。”
老和尚开始慢慢的说,三人在一旁听着,直到日头西坠,万相打断老和尚的话,说道:
“师父先歇着吧,弟子走了。”
说罢,万相祭出巨剑,直接带着二人离去。在飞回的路上,巨剑飞行的速度比来时更快,姚三与周乙使劲稳住身形,生怕掉下去。
到了震雷宫南门,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三人从飞剑上下来,走入震雷宫。万相一边走一边解释道:
“那老僧,是我师父,也是若苦寺的僧人,我因为一些事情离佛入道,只好由他传授你们若苦寺的佛门心法,但是夜晚,神武海太过危险,我们只好先撤回来。他所说的是佛门的《百般无量经》,正是你们师傅修习的心法,与《六字》术法正相符合,今夜吃过饭便传授给你们。”
三人经过紫霄塔,便进去点了份饭菜,装进食盒里,提回到万相的宅子里。
三人在小院的客厅里摆开饭菜,万相一边吃菜一边讲授《百般无量经》。等到饭菜吃完,万相也将《百般无量经》全部讲完,二人也勉强记住要义。万相收拾碗筷离开,院中里就只剩下姚三、周乙。
姚三先开口说道:
“师弟,这个万相说话,我有点不信。”
“嗯,确实有所隐瞒。”
周乙答道。
“就是不知他隐瞒了何事,又为何隐瞒。”
“嗯,师兄心细,这几天还望师兄多多留心。”
“嗯。”
二人短暂交流,各自回房。
接下来的几日,万相都带着二人修习《六字》牢篇和和心法《百般无量经》,经过几日练习,姚三《百般无量经》已经相当纯熟,法源的雏形已经渐渐出现。而周乙因为体内有一股煞气的缘故,小周天循环不通,积累灵气少的可怜。
又过了数日,二人都已熟练掌握《百般无量经》,夜夜打坐,吐纳灵气。只是《六字》太过复杂,二人均只是记在脑海,却难以施展。
这天中午,兵甲七来到演武场,带着姚三和周乙二人去紫霄塔参加一场宴会,是震雷宫为了庆贺一位老道长出关特意安排的,万相依旧待在院中,并未去参加。
来到紫霄塔,大厅内从来都是摆的乱七八糟的桌凳罕见的摆的整整齐齐,每桌六人,有震雷宫的道士,有来的客人,挤得大厅满满当当。居中最上方,坐着一桌皆是白发苍苍的老道,个个仙风道骨。
兵甲七与二人坐在一张桌上,另外坐着的是白家少女和那位老者,以及一位中年男子。那男子率先开口道:
“在下白家白海,请各位都介绍一下吧!”
“兵甲七。”
“若苦寺,道衍。”
周乙见姚三使用法名,便说道:
“若苦寺,亭午。”
“白家护卫,李无方。”
“白家白若虎长女,白饮泉,见过震雷宫宫主,见过亭午、道衍二位法师!”
六人各自介绍一番,便开始闲聊,姚三与白海临近,开始有一茬没一茬的互相吹捧起来,李无方与兵甲七都不喜言语,白饮泉先欲与兵甲七聊天,但是自己说了七八句也不见兵甲七回一句,于是看向周乙,笑了笑,问道:
“小法师居然与宫主关系这般密切,师承想必也是若苦寺的高僧吧?”
“哎,不敢称高僧,师父不过见我有些眼缘,便收我为徒。”
“怎么不是高僧?一听你这法名就觉着意味深长,不知小法师师父是哪位高僧?”
“我拜入师门尚早,还是不便透露恩师名讳。”
“那,小法师是在哪里遇上那位高僧的?想来这种高人,喜欢云游四海吧?”
“我是在箕中郡遇到师父然后受戒的,至于师父是否喜欢游历,我拜入师门尚早,并不清楚。”
“哦,是箕中郡吗?那里倒是处处名胜好风景呢。”
“嗯,多青山,多长河。不知姑娘可曾见过箕中三郡的山水风景?”
“也曾去过,只是并未游览山水。”
“那可真是遗憾。姑娘贵为长女,想来时间安排也紧。”
“是啊,大多时间待着族中,很少时间外出。”
“想来益州的风景,也不错吧?姑娘可知有什么名胜古迹?”
“益州风景倒是见过不少,最好还是眠山与魁斗山,其他倒是没什么出彩的地方。”
“眠山我倒是知道,魁斗山是在哪?”
“你不知道啊?下次你来益州,我找人带你好好逛逛。”
“嗯,先在此谢过了。”
二人再未交谈,等到上了饭菜,几位白发老道轮流举杯,以茶代酒,众人相应后,便各自开吃。
白饮泉看看四周,偏头问一旁的震雷宫小道士:
“只有茶,没有酒吗?”
“这,各个桌都未上酒,您要吗?”
“来一壶烧酒,不要贵的。”
“好,我这就去。”
白饮泉看向白海,见白海仍在与姚三互相吹嘘,又转头看向周乙,笑了笑,说道:
“小法师,可否借一粒银子?”
“额…好,好,我正好带有。”
周乙右手从胸口布袋里掏出一粒银子,递给白饮泉,白饮泉伸出左手接住,道了声谢,放在左手捏住。
小道士拿来了酒,白饮泉一手接酒,一手递出银子,小道士的脚却突然被绊了一下,酒壶一下脱手。白饮泉迅速伸手,却只抓住了空空的酒壶,盖子掉在地上摔碎,酒也泼了一地。
白饮泉起身跟着小道士回后厨重新装酒,李无方也起身跟着去了。
周乙看着离去的白饮泉,却想起,有人也曾经从自己手里拿走一粒银子,不知如今,那人过的怎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