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秦朗便把城里的军队全部带领出去,连原本是邓凯手下,用来守卫邓州的守卫军也调离了邓州城,直奔断肠崖去了,只留下三百老弱用来守城,似乎有攻取断肠崖的意思。邓凯原本还不乐意,不过在秦朗一再的保证之下,他才勉强答应了。
秦朗一行浩浩荡荡,直奔断肠崖。周边的小股匪寇一听秦朗亲率秦家军前来,都逃进山林里去了,根本顾及不得山寨的金银细软。秦朗一看这状况,哭笑不得:“早就听闻邓州的匪寇凶狠,现在看来,是被李将军他们打怕了啊。”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潘松迎合道:“是啊,这几日来,王公子和李将军早就让这里的土匪闻风丧胆了。现在这些匪寇一听说官兵来,逃都逃不及呢,哈哈!”
秦朗不忘提醒道:“我们不能让胜利冲昏头脑,李望和冯闫也说过,这邓州最难搞定的就是这断肠崖和乌巢的匪患,我们的任务还很艰巨啊!”
“是,末将谨记!”
“报~报大当家的,秦朗率领邓州全部官兵,攻打断肠崖去了,现在邓州城里只有邓凯和他的三百老弱残兵,简直就是一座空城。刚刚断肠崖的大当家王飞差人来送信说,要我们出兵进攻邓州,断了秦家军后路。”一个急冲冲的探子闯进大堂,大声报告情况给坐在堂上的何劳听。
这何劳是一个年近四十、皮肤有些黑、留一寸长胡子的男子。一听到这个消息,他一下子从座位上跳了起来:“他娘的,这真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当年老子就是因为邓凯的压迫,实在活不下去才来这山上落草为寇的,现在老子要他加倍奉还。”何劳恶狠狠的说道。
何劳旁边站着一个俊秀的白面书生,手里拿着一把绣着《大好河山》的扇子。此人名叫沈储,是何劳最信任的人,早年作为秀才在邓州城混得有声有色,后来得罪邓凯,被全城通缉,不得已而上了乌巢。他把扇子一打开,轻轻的扇着说道:“这其中会不会有炸呢?”
何劳一听这话,急忙召唤两个小喽啰:“你们两个快快去邓州探个虚实,一定要给我弄清楚城里的情况!”
“是!”那两喽啰说着就退了下去。
此时秦朗正带领官军,把断肠崖围了个水泄不通,但军队也只是围着,并没有马上进攻断肠崖寨门。秦朗知道,这断肠崖易守难攻,如果自己强行攻寨,损伤一定惨重,他在等一个机会。
秦朗只是叫人在寨门口叫阵,那俩军士双手叉腰,对着寨门骂道:“山寨里的匪寇听着,我乃你爷爷秦朗是也,快快出来和你爷爷大战三百回合,躲在里面算个鸟球啊!……。”
楼上站着两人,一个身穿黑色战甲、皮肤白泽、浓眉大眼、身长六尺有余,看上去二十来岁的男子。他手拿一长柄大刀,面色凝重的看着叫阵的小兵。耳边虽然听着小兵难听的叫骂,但脸上却一点变化也没有。
倒是他旁边一个满脸胡子的黑脸汉子,在那里气得咬牙嘎嘎直叫。他手拿一柄狼牙棒就要出去,不过被王飞给叫了回来。他气愤的说道:“大哥,难道我们就这样被人家骂成缩头乌龟不成,你受得了,我可受不了!”说着头扭向了一边。
王飞质问道:“此人乃当朝辅国将军秦乃超的儿子秦朗,武艺高强,聪慧过人,你有把握打赢他吗?”
那黑脸汉子被这一问,瞬时间便哑口无言了。
王飞看了看秦朗的阵营,脸上出现好奇的神色,他不解的问左右的人:“你们说下面的官兵有多少人?”
一个小喽啰说道:“照这个阵营,顶多四千人。”
王飞仔细思考一番,摇了摇头,嘴上一直重复着:“奇怪啊奇怪,不可能啊!”
那黑脸汉子不耐烦的插嘴道:“有甚奇怪的,人家现在兵临城下,就等着攻城了。”
王飞还是摇了摇头,他解释道:“早上探子就来报,秦朗把邓州城的官兵全调出来了,不管怎么说这里的兵力也不该这么点啊,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
突然王飞恍然大悟的叫到:“遭了,中计了!”
那黑脸汉子问道:“大哥,你别一惊一乍的行不行,心脏都要被你吓坏了。”
当寨门的官兵还在叫阵时,乌巢通往邓州的路上却在上演着一出好戏。
只见两个小喽啰骑着快马,急冲冲的朝邓州去了,过了大约一个时辰,那两人又急冲冲的朝乌巢奔驰而去。
这一切,都被站在高崖上的文斌和李望看得一清二楚。原来文斌的计谋就是让秦朗带部分军队假装攻打断肠崖,让邓州成为一座空城。以邓凯为诱饵,引诱乌巢的匪寇前去攻打邓州,自己在此设伏,打何劳一个措手不及。
文斌问李望道:“能给我说一下这何劳的一些情况吗?”
“这何劳本是邓州经营珠宝的大户人家,为人嚣张跋扈,因为有钱贿赂邓凯,所以在邓州城里为所欲为。有一天他喝醉了酒,看上貌美如花的女子,这女子正是邓凯的女儿,何劳欲行不轨。被邓凯当场抓获,邓凯没收了他的珠宝,还把他收押进了大牢。后来经过他上下打点,逃出了邓州,来这乌巢当起他的山大王来了。此人凶狠无比,与那断肠崖的王飞不能相提并论。人家王飞好歹劫富济贫,他倒好,滥杀无辜,为非作歹,弄得邓州城外的百姓怨声载道。因其手下有一个叫沈储的秀才为他出谋划策,官兵多次攻打而不下。”李望答道。
“这就是个人渣嘛。时间差不多了,叫兄弟们准备好战斗,好好收拾这个匪首,为邓州的百姓除害。”
“是!”李望说道。
不一会儿,山崖的下方果然出现了一对队服装不整齐的军队,正是何劳的那帮匪寇。他们走得很急,好像有什么大事一样。那两个打探消息的小喽啰问何劳:“大哥,要是这回攻下邓州城,您要给我们什么奖励啊?”说完笑眯眯的看着何劳。
何劳大声笑道:“哈哈,你俩小子,要是攻下邓州,你俩为首功,除了那邓凯老儿的女儿你们不能碰,他的那几个貌美如花的夫人,随便你们怎么处置,哈哈。老子今天一定要找那小妞泄一泄这几年的怒火,让邓凯那老头知道我的厉害。”说完一群人在那里哈哈大笑起来。
文斌在山崖上听得一清二楚,嘴角微微上扬,冷笑了一声。他仔细的听了听下面的脚步声,判断对方的人数。突然他举起右手,示意作战开始。顿时山崖上的官兵把手中的木头和石头全部往山下扔去,李望拔起手中的佩剑指挥道:“冲啊!”一时间,数千官兵从山上冲了下来。
沈储慌忙的找个地方躲了起来,正好看见何劳在前面,忙拉住他说道:“大哥,我们中计了,快下令撤吧!”
何劳举刀砍死了一个即将冲到眼前的官兵,他对沈储说道:“没事,就这些官兵还不是我何劳的对手,告诉弟兄们,准备反击。”
“是!”沈储说完便走了。
何劳翻身跨上了马,双手一起,正想砍挡在他前面的一个小兵,就在刀要砍中那小兵脑袋时,被人一枪给挑开了。他忙放下小兵,朝那人砍了过去。
此人正是李望,正凶恶的看着何劳。此时的何劳,还没没从包围中看清双方的差距。他还不忘嘲讽的对李望说道:“原来是李大将军啊,怎么,就凭你还想灭了我何劳?”
“看枪!”李望二话不说,一枪就朝何劳刺去,何劳仅仅硬扛着了几个回合就被李望挑破胳膊,败下阵来。他急忙拍马快走,又遇见文斌挡住去路,他之前从未见过文斌,以为只是一般的小兵,便硬闯过去。谁知文斌横起一枪,便把何劳打下马来。
文斌正想上去结果了他的性命,谁知沈储带领人过来,用密集的弓箭挡住了文斌的进攻。他大声叫道:“大哥快走,我等不是他们对手“。沈储带着受伤的何劳,狼狈的逃往乌巢去了。
李望忙问道:“要不要追过去?”
“穷寇莫追,我们只需要慢慢跟过去就行了!”文斌轻松的说道,弄得李望不知所云。
何劳一伙逃回乌巢,正想叫开寨门,谁知从寨子里面射出一阵箭雨,射死了几十个喽啰。寨门上站着一队官兵,对着何劳说道:“大当家的,我等在此恭候多时了!”
原来文斌早就猜到何劳会率领全部的土匪去攻打邓州,便叫人在乌巢附近埋伏着。留守在乌巢的就十来个土匪,文斌仅仅用百来号人,轻而易举的拿下了乌巢,断了何劳的后路。
何劳没办法,硬闯又闯不进去,后面文斌的大军又相距不远。考虑再三,沈储对何劳说道:“大哥,前路不通,后有追兵,现在唯一的方法就是我们去投奔王飞,不然就全军覆没了。”
何劳着急的问道:“可是路都被堵死了,你我从何处出去啊?”
沈储说道:“我发现一条小径,杂草丛生,一般不会有人走,我们可以从那里出去。”
“好,就这么办!”何劳说道“告诉弟兄们,放弃辎重,轻装前进,尽快摆脱敌人,让他们发现就完了。”
说着何劳一伙人,狼狈的走那小道,绕开文斌他们,投奔王飞去了。寨门上的那一伙官军,因为收到文斌的军令,也没有去追击,而是在那里不怀好意的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