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文斌和李望打败何劳,又智取乌巢,弄得他们只得仓皇逃窜,投奔王飞去了。
断肠崖内,一喽啰火急火燎的跑到王飞身边说道:“报告大当家的,何劳兵败乌巢,不知所踪。”
王飞紧闭眼睛,轻声的回答,声音有些颤抖:“知道了!”
秦朗率部围住断肠崖,不断挑衅王飞,弄得寨上的土匪气愤不已。
突然,断肠崖的寨门大开,出来一个满脸胡子的黝黑汉子。潘松提刀上马,大声问道:“来着何人,快快报上姓名!我潘松不杀无名之辈。”
那汉子声如巨雷,大声叫道:“我乃张猛是也,你这小将也敢与我同战?快快叫秦朗小儿出来,免得你死于我这七星狼牙棒上!”
“呔,你这贼寇,竟敢口出狂言,且吃我一刀!”潘松怒气冲冲说道,朝着张猛就是一刀。
张猛身形虽然粗犷,脾气暴躁,不过却身手敏捷,反应迅速。只见他双手一抬,潘松的大刀砍在了他的狼牙棒上。他反手一击,狼牙棒在他的挥舞下打到了潘松的刀柄上,震得他虎口发麻。他伸手来看,虎口微裂,隐约中似乎有鲜血流出。
潘松不觉大吃一惊,嘴里敬叹道:“好力道!”
张猛朝着潘松的头就是一击,这一棒如若正中潘松门面,必死无疑。不过这潘松也不是省油的灯,跟了秦朗这么久,能够作为他的副将,肯定有他自己的长处。经过刚才的试探,他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硬接张猛的攻击。只见他大刀一偏,将狼牙棒的威力转移到了地下。张猛见状,回来就是一棒,又被潘松化解。
两人你来我往,战三十余合,潘松渐渐不敌。秦朗忙拍马前往,伸手一锏,挑开了两人兵器。
张猛正兴头上,见秦朗拉开自己,愤怒的问道:“你可是秦朗?”
秦朗示意潘松退下,自己看着张猛,微微点头,表示默认。他开口问道:“你神勇过人,为何不效力朝廷,建功立业,反而投靠匪寇,助纣为虐呢?”
张猛听罢,哈哈大笑起来:“秦将军,我张猛敬佩你的为人和功绩,但我既为绿林,岂有投靠你们之理!”说着便一棒打向秦朗。
秦朗抬手一锏,在半空中拦住了张猛的攻击。张猛吃了一惊,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秦朗会有这么大的力气,能硬生生接住他一棒。
秦朗接了刚才那一棒,手确实有些发麻,不过他看向张猛,发现对方也不好过,轻笑了一声,便朝张猛打去。
战有十余回合,张猛的身手渐渐跟不上秦朗的速度,被秦朗一锏打在背上,顿时背上火辣辣的生疼。王飞在城楼上看得紧张,见张猛不敌,忙鸣金收兵。唤回张猛,关闭城门。
潘松见张猛败退,忙拔起佩剑,大声叫到:“全体将士,攻城!”
瞬间四千将士,披甲上阵,红缨指天,朝断肠崖寨门猛攻而去。王飞令人放箭投石。一时间箭如雨下,石若山崩。秦家军中箭而亡、乱石击中者,不计其数。
秦朗怕将士攻不下断肠崖,反倒损失自己太多兵马,忙鸣金收兵,退回离断肠崖三十里的地方驻扎去了。
文斌一伙正好在此驻扎,一见秦朗等人,忙站起来问道:“怎么样,断肠崖攻下没有?”
秦朗看了他们一眼,喝了一口水说道:“断肠崖三面悬崖,只有一处寨门,易守难攻。我们又没有攻城器械,要是强攻的话损失太大了。”
“刚刚有探子来报,就在我们退下断肠崖的时候,何劳带着他的几百残兵投王飞去了!”潘松对秦朗说道。
“哈哈哈哈,这货果然投奔断肠崖去了,妙哉妙哉啊!”文斌一听说何劳投王飞而去,不禁仰天长笑。
众人被文斌这一举动弄得不知所云,都不知他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李望好奇的问道:“王兄不知又有何妙计啊?”
文斌止住笑声,向众人道出缘由:“诸位想一下,这王飞乃劫富济贫的绿林好汉,向来是不齿与何劳这类人为伍的。如今两人共处一寨,俗话说得好,一山不容二虎。何况何劳手底下还有几百号人,对王飞来说,这可是一个威胁啊!”
“你是说……”秦朗猜测着。
“没错,我就是要让王飞和何劳起内讧,等他们拉扯上了,你我坐收渔翁之利,岂不妙哉!”文斌激动的答道。
秦朗还是有点不放心,他问道:“要是他们不起内讧,或者说现在不起,那我们是不是要等很久?”
帐里的军士都齐刷刷的看向文斌,都想听听他的计策。
文斌胸有成竹的拍了拍胸脯说道:“放心,如过半个月之内他们不起内讧,我甘愿受罚!你们若不信,我愿立军令状。”
潘松看得一脸着急,他提醒文斌道:“王公子,军令状不比儿戏,您可要认真考虑啊!”
“没事,我自有办法。”文斌轻声说道。
说完文斌拿起笔来,毫不犹豫的立了一个军令状。他一脸轻松的转过身来对秦朗说道:“这两天我要你们在断肠崖的寨门口天天叫阵,如果有人出来迎战,只许胜,不许败;也可组织部队攻城,只许败,不许胜。”
这回大家更奇怪了,这是什么打法,有谁打仗不想胜的,还有只许败这种说法?为了不让大家有过多的疑虑,文斌又接着说道:“能不能攻占断肠崖,平定邓州匪患,就看大家怎么配合了。我王某的项上人头,就拜托在各位身上喽!”各个将军看了秦朗一眼,在得到了秦朗的允许后,异口同声的回答:“愿听从秦将军和王公子的调遣!”
过了几天,文斌挑选了几个当地士兵,化妆成寨内的老百姓,偷偷混进城去了。与此同时,秦朗带人去寨门口叫阵,因为之前有张猛不听劝阻前去对战,引得大败而归,所以王飞紧闭城门,不让出战,引得寨上人怨气颇多。
那些混进城的士兵一进城里,就找了个茶馆坐着,故意大声说道:“哎,你听说了吗,听说乌巢一战,何劳大当家的被官兵俘虏了!”
另一个故作惊奇的问道:“真的吗?那何当家来投靠我们王当家的,不会有什么阴谋吧?”
那军士说道:“听说是朝廷许诺何当家的,只要他拿下王飞的项上人头,再开门献降,朝廷对他的罪过既往不咎,并且还会给他职位当当。如此好事,谁不做啊!”
“嘘,小点声,这种话,是要杀头的!”另一人小声提醒道。说完两人看了四周,发现一个可疑的人慌忙的走了。叫人互相对视了一下,不自觉的笑了。
那可疑的人急忙的飞奔到王飞的府门,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大当家的,不好了!”
张猛被秦朗叫阵弄得本来心就烦,正在台上一个人喝闷酒,现在这一喽啰如此慌张的跑进来,一下子激起了他的怒火。他一手抓住那喽啰的衣领,凶狠的问道:“你这么急冲冲的干嘛,想气死我呀?”
那喽啰看见张猛发飙,浑身吓得哆嗦起来,他定了定神,擦了脸上的汗珠说道:“二当家的,大事不好了,何劳此次前来,不是投奔我们来的,而是想要大当家的人头,然后抢夺山寨,投降朝廷啊!”
“什么?他奶奶的,我就知道这何劳没安什么好心!走,跟我去砍了这混蛋,以绝后患!”张猛说着就拿起旁边的武器,想找何劳兴师问罪去。
“站住,张猛,你想干嘛?”王飞大声质问道。“事情的来龙去脉没有弄清楚之前,你们谁也不许乱动手。”
“大哥!难道要等人家上门来抓我们?到那时可就晚了!”张猛说道。“就是啊大哥,咱们不能干等啊!”王飞手下的喽啰也说道。
这时有人来报:“报,大当家的,秦朗又派人来叫阵了,何当家的已经率人前去迎敌了。”
“谁让他出去的?”王飞愤怒的说道“我不是说过没有命令不能出城吗?”
“哼哼,人家可不会听你的话,看你这寨主当的。”张猛不忘挖苦道。
王飞着急的直奔寨门。
此时何劳正举刀力战,和文斌混战到了一起。文斌抖擞精神,没几下就将何劳的大刀挑飞了。但是他却没有杀他的意思,而是调戏了何劳一番,就让他回城去了。
回到城里,张猛一把揪住何劳的衣领问道:“姓何的,我大哥不是说过任何人不许出门迎战,为何你还要私自出战?”
何劳本来被文斌调戏的火就大了,现在又被张猛如此逼问,气不打一处来。恶狠狠的说道:“有本事你出去和他们说去,你在这里和我横有什么用?”说完甩手走了。
王飞留在原地看了看何劳,并没有说什么。沈储回头一看,正看见王飞聚精会神眼睛看着自己,忙点头示意,跟着何劳走了。
回到住处,何劳心中似乎还有气未发完。他刚想要发作,沈储凑到他耳边轻声说道:“大哥,你刚才发现没有,王飞似乎对我们有偏见啊!”
“嗯?有吗?”何劳问道。
“大哥,前几天我听说王飞怕我们夺了他大当家的位置,要对我们下手啊,您得多留意些。”沈储神秘的说道。
“什么?妈的,我拿他当兄弟,他竟如此对我。弟兄们,咱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现在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唯有奋起反抗,才有生存的可能。大不了杀了王飞,开城和秦朗拼了。”何劳大声说道。
此时的何劳还不知道,他的一举一动已经被王飞监视得一清二楚了。还没等他出门,大门便被踢开。王飞和张猛站在门口,手里拿着武器。
张猛看见何劳,大声骂道:“好你个何劳,我大哥把你当兄弟,你却想要加害于他,看我不把你脑袋砸成肉酱。”
说着双方便各操起武器,互相拼杀起来。瞬时间叫声,喊杀声,兵器的碰撞声不绝于耳。何劳兵少将寡,渐渐不敌,不一会儿就败下阵来,被张猛一棒打中脑袋,顿时脑浆迸出,当场丧命。
正当王飞要收拾那些尸体时,一喽啰飞奔报道:“大当家的,不好了,秦朗率部攻城了。”
“什么?”王飞大吃一惊,感觉天昏地暗,一下子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