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清朗离开，警察到来，以为已经解放众人一脸懵。
“例行问话。”
来的人是普通刑警，隶属于侦查支队，没有特案组组长赵温言。
尚佳佳的心思顿时淡了一半，精神有些倦怠的应对这些警察。
其他人有点懵，但不是在现场回答了警方就是被带到警局做了笔录。
无论如何，这件事已经被好事之人顶上了热搜。
重点不是受伤的云舒，而是一直以来几乎没有负面新闻的天王欧阳凌。
在看到警方时，欧阳凌就已经预计到之后的风雨了，他不由得苦笑。
“这位专家可真会给我找麻烦啊！”
他很清楚，风清朗是看出了他想将这件事私了的想法，这会主动出击找到了警方。
可是，就算对方护短云舒，警方也不会给负责人治多大的罪吧？
抱着这种想法来到警局后，欧阳凌才明白了风清朗这么做的理由。
“他平时有在你面前…”
“他和云舒私下是否有过纠纷？”
警方的一大堆问题让他迷茫，他只能依照事实去回答，等到他出了房间时，尚佳佳也出来了。
原则上，现在应该是尚佳佳去照顾云舒，风清朗这个专家待在这里更合适吧？
他恍惚间是这么想的。
“欧阳前辈，您还好吧？”
问话时，尚佳佳有些小心翼翼。向来阳光开朗的欧阳凌此刻面露疲惫，她担心对方因此对云舒产生了恶感，影响到云舒之后的发展。
“没事，我就是有些不明白。”
欧阳凌叹了口气，在走廊找了个座位坐下来。
进了警局后他反倒是淡定了，任凭网上闹得厉害，他不动如山。
“不明白什么？”
欧阳凌揉了揉眉心。
“应该不是我的错觉，我觉得风教授似乎，”他的话语中又带着一丝不确定，“他似乎对我有敌意。”
“这怎么可能？”
尚佳佳当即反驳。
“教授之前应该不认识您，今天你们是第一次见面呀？”
话语出口，她就知自己失言了。
“那个，前辈，嗯，您应该也知道，风教授他…”
欧阳凌摆手表示理解：“他不关注娱乐圈，我很清楚。”
尚佳佳松了口气，见欧阳凌还是眉头紧皱，忍不住又问了句。
“您似乎还有烦心事。”
欧阳凌一连叹了几口气。
“如果风教授不是对我有敌意，为什么要报警呢？其实这件事，我我们私下解决会更好的。”
尚佳佳抿嘴不言语了。
欧阳凌便知，对方是知道些什么。
“有不方便说的吗？”
“不是，”尚佳佳赶紧摇头，她面露纠结，“其实，您可能忽略了一个细节。”
“什么细节？”
欧阳凌忍不住靠得更近一些，心里却是在‘咯噔’直跳。
“我知道您和负责人是多年好友，但是呢，人心这个事，有时候是很难说清楚的。”
尚佳佳紧张到舔了舔自己的唇。
她咽了咽口水后才开口。
“你当时提出铺垫子的时候，是在要开拍的前一秒，这就意味着，负责人他，”尚佳佳深吸了一口气，一字一顿，“他蓄意杀人。”
欧阳凌惊出一身冷汗。
“怎么可能？”
“他绝对不会这么…”
尚佳佳忍不住打断对方。
“可是，以负责人他的经验意识，他已经预见得到，当小舒升到半空中发生意外时，死亡的几率是很高的。而他并没有为此做出任何的防备。”
负责人的确是因为妹妹自杀要伤害云舒，抢得女主的位置，但伤害和杀人是有区别的。提前做好防护工作和任由事态发展也是有区别的。
欧阳凌艰难的消化这个被他忽视的细节。
“所以…”
“所以一旦警方确定他在制造事故的最终目的是杀人，”尚佳佳也无比艰难的吐露事实，“他将接受法律制裁。”
这件事如果真私了，以云舒的性格，就是翻篇就结束了。
在这一点上，尚佳佳还是很了解云舒的。但处理这件事的是风清朗，他肯定不会放过有杀害云舒意图的人在外边自由自在。
欧阳凌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在现场的时候，他体验的是一种亲自破案的刺激，那种大脑飞速运转跟随专家步伐的滋味让人享受。但撕开表层后，真相是如此残酷。
尚佳佳倒不至于被打击到那么严重，但心里有些发憷是真。
最后，她也只是表示先离开，去医院看看云舒。
“等一下，我也去。”
听到云舒的名字，欧阳凌就反应过来， 他缓缓站起来，面色凝重。
“这件事还是要给小舒一个交代的。”
尚佳佳没有推辞，两人又都往外走。
不期而遇。
在视野中出现了赵温言的身影时，尚佳佳是早有心理准备的。
好比在片场，知道警方要来，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赵温言。
他没来。
也对，对方是特案组的组长，平时接手的都是惊天大案，不会为这样的案子跑一趟，即便这边这有她。
他不关注她，又怎么会知道她深陷其中呢？
即便清楚的明白这一点，尚佳佳内心那细小的期待还是不断生长，在快要开出花朵的时候，瞬间凋零。
来到警局也是如此，就算在心里告诉自己，对方不知情，对方不在意自己，她还是那般期待可以看到对方一眼。
这种痛苦不隐秘却得不到回应的爱恋，最折磨人。
在提出要去医院的时候，她的心已经凉了。
她以为她不期待了，毕竟上次案件，自己陷入危险，被送到医院洗胃，结束后，对方还是没出现。
不会出现了。
不会期待了。
以为就这么被说服的她，在看到赵温言的那刹那，只觉心花怒放。
她没有她想象中的潇洒干脆。
自己今天的穿着如何？发型和妆容合适吗？该先迈左腿还是右腿？
内心杂乱无章的想法在那瞬间被砸得粉碎。
她和赵温言擦肩而过，没有任何眼神交流的瞬间。
终究，果然，结局是这样啊！
尚佳佳只觉心里有个东西被赤手挖出来了，血淋淋的，疼痛到让人麻木。
“你怎么了？是哪儿不舒服吗？”
欧阳凌有些慌乱，只因尚佳佳突然蹲在地上失声痛哭。
她真的要放弃了。
她只能放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