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此刻遭遇了人生最大的难题。
所谓伤筋动骨一百天,伤到骨头的她先是被医院要求在医院躺半个月,再回家休养三个月,在这三个月里,她不可以做任何剧烈运动。
“医生,剧烈运动的定义是什么?”
当然,在此刻,这不算她的大难题。
带着金丝眼镜的医生斯文一笑。
“在我这里,剧烈运动是连慢跑都不允许的。”
方悦当即在旁边多嘴。
“那吊威亚呢?”
斯文医生推了推眼镜,又勾唇一笑。
“你觉得呢?”
突然觉得自己恋爱了的方悦赶紧看向云舒。
“看来你得休工一段时间了。”
“不可能!”
云舒直接拍床,她看了看自己的粽子腿。
“休息十天就够了,正要休养半个月,MV我就不用拍了。”
想到要让大家等她三个多月,云舒就一阵心慌,她还只是个新人呢。而且,她宁愿拍MV也不去上一些综艺节目。如果MV被推迟,她近期的通告估计都会被换成综艺节目了。
想想那样的日子,云舒就一阵恶寒。
“不要!”
此刻她就像是个小孩子拍着床。
也是在此刻,横天插入了一个冰冷的声音。
“不要什么?”
风清朗。
破案成功的风清朗来了。
云舒顿时乖巧的坐在床上,看天看地就是不看风清朗。
再次感受到熟悉的让人后怕的氛围,方悦几人十分明智的起身出门了。
“教授,你们聊,我们去外边等着。”
方悦一把将杨晨雨拉起来,杨晨雨又快速的将不明所以的陈思拉住,三人手拉手离开病床,纷纷忽略了坐在病床上无声呼唤的云舒。
这位医生似乎认识风清朗,开口就是一句‘好久不见,风教授’。
云舒遇见了自己悲惨的未来,却又听到风清朗依旧冰冷的声音。
“她如何?”
“如你所见…”
随即,这位医生耐心又仔细的将云舒的病情、需要休养的时间、休养时的注意事项等都告诉了风清朗。
一时之间,病房里只有这位医生低沉的声音。
期间,风清朗没有说一句话。
还不如说话表达自己的意见呢?云舒在心里呐喊,原本乖巧到如同雕像一动不动的她实在忍不住了,偷偷偏过头,小心翼翼的去看风清朗。
四目相对。
对方的眼神冰冷彻骨,唇角隐约还有秋后算账的凉薄笑意。
云舒一个激灵,又赶紧扭头,整个人盯着眼前大片的白色发抖。
太可怕了!她已经好久没有看过风清朗露出这么可怕的表情了!
自己会被骂死还是被整死?
她恍恍惚惚的想着风清朗可能对付自己的方法,就连医生出去了都不知道。
直到有个气息靠近自己,健壮的双臂抱住自己时,云舒才收回了盯着那一片白的视线。
对方的鼻息都喷洒在脖颈处,有些痒,又有些心疼。
风清朗的力道不大,但又是她无法挣脱的力道。
会被揉进对方血肉的那种心情,很好的传达到了她这里。
她忍不住伸手,想要回拥住对方,伸手到一半的时候,听到了对方的声音,低得几不可闻,带着无尽的后怕,脆弱得不像风清朗本人。
“好在你没事。”
那种心疼的感觉更严重了,云舒只觉自己的心脏都要蹦出来向风清朗承诺了。
“怎么会有事呢?”
只是心脏代替不了笨拙的嘴,云舒只能慌慌张张的推开风清朗,盯着对方的眼睛解释。
“底下是有垫子的,我不会出事的!”
她并不知道,如果不是欧阳凌临时起意,她会遭遇到什么。
风清朗知道她不会往最恶劣的方向想,即便经历过网络暴力,这个人的赤诚之心也未改变过,她绝对不会以最大的恶意去揣度别人。
可是他会。
所以才痛苦。
“愚蠢!”
纵然有千言万语,汇聚到了嘴边,风清朗也只能吼出这么一句。
想些解释的云舒顿时愣住了,温情在这瞬间被打破。
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风清朗站起来,双手抱在胸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从现在开始,你乖乖呆在医院。”
“多久?”
云舒不由自主的跟着对方的思路走,她甚至都来不及的思考风清朗是如何变脸这么快的。
“一个月。”
风清朗的视线未曾从云舒的身上移开过。
云舒第一次不因为这样灼热的视线且羞红了脸,她在努力抗议。
“可是刚刚医生说了住院半个月就行了!”
“嗯?”
风清朗挑眉。
“你听错了。”
“我没有!”
隐约察觉到风清朗目的的云舒坚决不让对方如意,如果真的让风清朗决定一切,也许她需要休息半年。
“不信你问悦悦她们?”
风清朗顿时敛去了面上的表情,云舒被吓到了。
她不自在的舔了舔唇,在这种时候,她从来没有说赢过风清朗,可是,她不能放弃。
“可是,我想,”她还在努力争取,“我不想推掉那么多的通告。”
“要命还是要工作?”
“还没有到这么严重的地步!”
云舒无端的有些烦躁,风清朗居高临下的姿态带来的威压太大了,她骨子里的反抗被挑起来了。
“清朗,你把事情想严重了。”
这大许是她第一次称呼以名称呼风清朗了。
风教授,教授,等等称呼混杂的仰慕爱恋让两人很少去改变 这样的称呼。
风清朗因为这声称呼有些怔然,也在瞬间明白云舒的用意。
她是以女友的身份在说话,而不是学生或者其他需要被教导的角色。
可是,他的确是在以男友的身份说这话。
“别任性。”
风清朗往前走了一步,试图伸手去抚摸云舒的头发。
“你需要休息。”
被‘任性’两个字刺激到的云舒冷笑。
“休息多久?”
大许,这样的表情从未出现在云舒的脸上。她的笑容一般都是绵软的,又或者是狡黠的,像是在引诱他的小精灵。
他的眸子闪了闪。
“四个月。”
云舒持续冷笑:“你的意思是,我要住院一个月,回家休息三个月,什么事都不做?”
风清朗似乎还未察觉到云舒内里的波涛汹涌,可以看透人心的他,偶尔看不透的,也就云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