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永生的言语之中尽是鄙视，他冷眼看着韩菲将地上的钱一张张捡起来，最后还不屑的从其中几张上边走过去，准备离开。
“等等！”
韩菲的叫喊声让他止住了步伐，他依旧是以鄙夷的态度对待韩菲。
“怎么，一个乞丐也嫌钱不够？”
韩菲将所有的钱都捡起来，塞到衣兜里后才开口。
她的表情有些阴森，还带着一丝不怀好意。
“但要是这个乞丐因为没钱把所有的事情都说出去呢？”
李永生沉下脸。
“你说什么？你是打算过河拆桥吗？”
韩菲‘嘿嘿’笑了两声。
“李少爷是个商人，我也是个商人，商人哪有不留后手的？”
“你什么意思？”
李永生这才正视韩菲，这个比自己多活了几十年却又卖女求钱的女人。
韩菲搓了搓手。
“要知道，负责处理的是我，那把刀，你可还有印象？”
李永生黑着脸往回走。
“果然是个小人，你们母女俩是一路货色！”
韩菲不以为意，依旧笑着调侃。
“但如果给我个一千万，说不定那把刀就再也没有见天日的可…”
在看到李永生拿出一把刀时，韩菲的声音才戛然而止。
“你要干什么？”
韩菲不住的后退，没退两步就靠上柱子了，而沉着脸的李永生已经举刀逼近了。隐约间，她似乎看到对方眸底的血色，就像是那一晚看到的一样。
她浑身颤抖，开始尖叫。
“啊！救命啊！有人杀人啊！”
“闭嘴！”
李永生直接挥刀。
“怎么可能会有…”
一只手落在他的肩膀上时，他才停手，转头一看，入目的是个很眼熟的家伙。
负责袁素失踪案件的刑警赵温言。
手中的刀不由得掉落在地，他也顾不上去捡，而是越过赵温言，看向他身后那密密麻麻的警察。
有种秘密即将会被揭开的不安。
W市公安局。
韩菲不断的推卸责任，除了承认袁素和李永生的地下情人的关系，其他的都是一问三不知。
赵温言逐渐失去耐心，直接将所有的证据陈列出来。
“除了每个月要钱，你根本不和你女儿联系。反而，你和李永生联系的次数更多。”
“那晚你是接到李永生的电话才去的袁素家中，帮忙处理。”
“你会这么听话有三个原因，你不爱袁素，将她当做是货物；李永生给了你一大笔钱；还有，李永生的不少情人都是你介绍的，你就是干这种勾当的人！”
不少富豪都会找韩菲这种牵桥搭线的人认识一些女人，这些女人各行各业，不少都是极有身份的。她们或是为钱或是为名利，被韩菲利用，心甘情愿成为李永生等人的情人，且还不能够曝光自己的恋情。
负责调查韩菲的人挖出了更多的证据，这些证据和这次的证据没有多大关系，但足以让韩菲在监狱里待上一些年头。
“我说，我什么都说。”
在强有力的证据面前，韩菲只能选择妥协。
“我就是个中间人，帮忙介绍，利润可观。不过到目前为止，愿意为女人一掷千金的，也就李永生一个，我才把女儿介绍给他。”
“不过男人嘛，特别是有钱的男人，不容易满足，也很花心，很快他就不怎么满意我女儿，甚至威胁我，不给他介绍其他情人的话，就放弃我女儿。”
赵温言冷着一张脸：“不要为你的虚荣找借口！”
韩菲脸上顿时红一块白一块。
“反正，我女儿的确在我面前骂过欧阳凌和云舒，这一次李永生会对她下手，也是因为我女儿一直让李永生为她出头，最后估计他们是在公寓里发生了争执，李永生才动手的。”
韩菲在说这话时，没有多少悲伤，反倒有些埋怨自家女儿不争气的意思。
赵温言心里一阵恶心，又不得不继续问下去。
“也就是说，你是接到李永生的电话才去的袁素公寓，那个时候，袁素是不是已经没气了？”
“是的，”韩菲点头，“我就看到我女儿一身血躺在地毯上，胸口有把刀，李永生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一边。”
“所以，”赵温言冷着脸，“其实是你建议，你帮助他处理和隐瞒，他给你钱的吗？”
韩菲更是白了脸，最后不得不点头。
“反、反正她也死了，不如…”
不等赵温言发飙，站在他身后的刑警就直接拍了拍桌子。
“你根本没资格做母亲！别再满口的‘我女儿’这种话了！”
韩菲瑟瑟缩缩，不敢再看刑警们的表情，低着头把话都说完。
“是我把尸体处理好放在袋子里，让他从后门带走，再开车离开的。不过我在处理的时候，留了个心眼，把刀取下来了，但他很害怕，一直没打开那个袋子。”
几名刑警都没了和韩菲交谈的欲望，事实上，就在几日之前，他们还安抚了这位看似悲痛欲绝的母亲。才几日，事情真相就来了个大反转，他们接受不能。
韩菲所谓的留个心眼，分明是打算第二次威胁李永生，然后再拿一笔钱。也是因此，她才露出了破绽，给了他们一举逮捕两人的机会。
似乎感受到刑警们强大的怨念，韩菲将头低得更低了，也一直在发抖。
“再然后，我就稍稍处理了现场，然后报警说我女儿失踪了，报警失踪的话，你们就不会立马怀疑我。”
“呵。”
赵温言冷笑。
“袁素的手机也是你拿走的吧？”
韩菲不断的点头。
“这个也是我留个心眼留下来的。”
呵呵，三次威胁，三笔钱，赵温言捏了捏拳头，最后还是放松身体，面无表情的看向韩菲。
“那祸水东引给欧阳凌等人的计划，是谁实施的？”
“李永生！”
韩菲突然坐直了身体，声音也变大不少。
“他缓过神来后策划了一切，他用一笔钱换走了那部手机，然后动了手脚。之后就告诉我，我要在什么时候去警局，要是被记者纠缠就说什么，而且他还不准我再联系他！”
两个狡猾又草菅人命的商人。
赵温言又详细的问了几个问题，确保韩菲将所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后，才起身，准备去审问李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