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控也能捏造？”
赵温言换了一个坐姿，从一开始的轻松随意变为了审视。
站在他身后的队员们很清楚，真正的审讯才开始。
果然没有人可以逃过自己的行凶过程，只要对方完整复述了一遍，内心再强大的人也会动摇。
李永生并非内心强大的人，他只是自私自利到了极点。
赵温言清楚这一点。
李永生浑然不觉自己需要等待，入套的他现在只能跟着对方的节奏走。
“那天我的确去过袁素家里，但我很快就从后门离开了。”
“为什么是后门？”
李永生闪躲着赵温言的视线。
“袁素毕竟是个艺人，要是被拍到，肯定会闹出绯闻的。”
赵温言定睛看他，李永生愈发的不安。
拙劣的谎言，看来这个李永生并不是聪明人。不过也是，如果李永生是个聪明人，就不会中招，也不会傻到用李氏集团的名义去打压那些不配合的媒体。
在风口浪尖的时候进行打压，不就是在告诉所有人，李氏集团中的某人是有问题的吗？
赵温言也没继续和对方交流的心情，他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直接进入尾声。
“就算如此，那，那把刀上怎么会有你的指纹？”
“哪、哪把刀？”
李永生瑟缩了下。
赵温言眯眼：“你说哪把刀？”
李永生当即争辩：“我和韩菲有些来往，她想栽赃肯定会先让我碰刀，然后用刀杀死了袁素后再嫁祸给我！”
“呵。”
赵温言冷笑。
李永生狐疑：“你笑什么？”
“我笑，”赵温言轻轻的敲了敲桌面，“你真傻。”
“你！”
李永生差点暴怒站起，随即才回味自己刚刚的话，顿时脸白如纸。
“想到了？”
赵温言又将双手合上，刺骨的视线不放过李永生面上每一个表情。
“我可没说袁素是被刀砍死的。”
“可恶！”
李永生捏紧拳头：“你在套话！”
“呵，”赵温言又冷笑，“事实而已。”
李永生有些颓废的坐下去，但他眸中还有最后一丝希望。
“说不定袁素只是失踪了呢，是韩菲那个老女人在故弄玄虚，你们这群警察可别被骗了。”
“失踪？”
突然响起的声音不出自于室内的任何一个人。
赵温言转头，和李永生的视线一致，尽数落在推门准备进来的人的身上。
风清朗漫步走进来，面无表情的施舍了李永生一个眼神。
“你名下在丽园路有幢别墅。”
李永生心里‘咯噔’了下，却又听到风清朗冰冷无比的声音。
“袁素的尸体被埋在了后花园。”
“哈哈，这又如何？”
李永生还在挣扎。
风清朗冷笑：“里边还有你的外套。”
李永生想起来了。
当时他在暴怒之下杀了袁素，身上沾满了血。在韩菲前来收拾的时候，他把外套脱下直接扔在了地上，之后被韩菲处理了。
原来这就是韩菲的处理方式。
他更是记得，韩菲是将袁素的尸体装在了一个平时用来装行李的大袋子里，他因为发憷，都没有打开看，直接埋在了那栋别墅的后花园，指望着等风声过了之后再来处理。
“我要等我的律师过来！”
回过神的李永生拼尽全力喊出这句话，只是赵温言已经审问成功，他对其他几个队员挥手，和风清朗并排着出了审讯室，李永生的吼叫声被抛在了身后。
此刻赵温言和风清朗漫步在警局走廊。
每次案件临近结束的时候，赵温言都喜欢反复的走来走去，似乎这样，他就可以获得继续走下去的力量。
“你是怎么这么快确定那栋别墅的？”
他才问完这一句，就忍不住咳嗽起来。
“咳咳。”
风清朗皱眉看了他一眼，又把他往一旁的长椅拽。
“等着。”
几分钟后，风清朗蛮横的将一杯热饮塞到了赵温言的手中。
指尖相互触碰的时候，那抹冰凉也跟着袭上了指尖。
坐下后，风清朗才开口。
“什么时候休假？”
喝了口热饮后，赵温言才缓过来。
W市就要步入五月份了，温度可以在一天之内上升到让人无法接受的程度。
常年西服打扮的风清朗也穿上了V领短袖，而他却不得不在这样的天气里，穿了衬衣后还得加上一件针织衫。
“你真会说笑，我哪来的假期？”
赵温言沉下眸。
风清朗冷哼。
“是你不想休。”
“从去年三月份到现在，你没有休过长假。”
他与赵温言是发小，又怎会不知道对方体弱多病。一般人尚且会在忙碌的工作之后喘息片刻，而长时间高强度工作的赵温言，不休息，这样下去，本就短的寿命只会更短。
“不是不想休，只是不知道休假后要做什么。”
赵温言叹了口气，眼前兀地就浮现一个人影，他眨眨眼后，那个人影很快就消失了。
风清朗没说话，赵温言松了口气，他又喝了口热饮，还没喝下去时，就听到风清朗的声音。
“约会。”
“噗！”
赵温言飞速道歉：“抱歉。”
他擦了擦在嘴后，才诧异看向风清朗。
“你，还是你吗？”
风清朗面无表情：“不然？”
“那，你怎么突然这么说 ？”
风清朗又开始沉默。
赵温言无奈，又开始找话题。
“不管你要做什么，能先回答我刚刚的问题？虽然我当刑警多年，但似乎永远都赶不上你这个专家。”
“领域不同。”
风清朗淡淡开口。
“李氏集团名下的房产众多，但李永生常去的就五个。”
“五个也很多了。”
赵温言无奈。
“而且你们是今天才拿信息的。”
“很简单，距离袁素家最近的别墅，最有可能。”
赵温言一愣，随即又苦笑。
“是啊，多么简单的道理，当时李永生处于高度惊慌中，这是最佳选择。我和你的区别，大概就是眼界还有思维。”
风清朗没回话，赵温言自顾自的说下去。
“这样的话，你会发现李永生是有暴力倾向也很正常了，我差点都怀疑自己的能力了。”
“不是我。”
“啊？”
赵温言不解扭头，偶尔他也会苦恼风清朗的说话风格。
“小舒发现的。”
不过和云舒有关的事情，风清朗总会多说几句。
“袁素家中的医药箱有很多跌打的药。”
赵温言眨眼，突然就换了话题。
“刚刚我就想问了，云舒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