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根源默认。
风清朗更是飞速考虑起谢飞此人的可用性。
不过毫无疑问，暂时看来，谢飞没有暴露的打算。他有狼子野心不错，身在组织却还敢壮大自己个人的势力，被抓后又只口不提组织的事情。
看上去还挺忠诚的。
忠诚？
风清朗的眼神瞬间一凛，随即唇角就挑起来，笑意开始蔓延。
他也抓到了狐狸尾巴了。
叶根源只见坐在自己对面的年轻教授，时而凛冽，时而带笑，转眼间眸中又都是了然。他不得不承认，江山代有才人出。
“谢飞此人比较狡猾，看上去狼子野心的，不过据我所知，”叶根源尽可能的提供线索，“他只听大老板的话，对两个第二等级的人不屑一顾，似乎是因为他和大老板之间有什么渊源还是牵扯。”
风清朗挑眉：“那我了解了。”
叶根源好奇：“了解了什么？”
风清朗笑而不语，过了会才开口。
“还有呢？活跃在W市的第三等级的人，肯定不止你一个，平时你们还是会互相联系的吧？”
“哪能联系？”
叶根源白着一张脸。
“这个组织很庞大，这个庞大是指第四等级的人，他们看似最没用，但在大多时候，他们都起着决定性的作用。”
“哦，”风清朗敲着桌面，“有人监视你们第三等级的人。”
叶根源愣住了，随即苦笑不已。
“你太聪明人了，不过，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爽快。第四等级的人负责监视第三等级的人，也负责做一些比较出格吸引人注意的事情，但他们又不了解这个组织。所以…”
“所以最可怜的是第三等级的人。”
风清朗抬眸看他。
“而第二等级的人就不受到这个约束，甚至拥有掌控第三等级、第四等级的人的权力，这个组织说白了，其实是三个人的组织，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不等叶根源回答，风清朗就开口。
“只可能是金钱，尽可能庞大的金钱，再无其他。”
叶根源叹气：“应该吧，我也一直不明白他们等级划分明确，又召集这么多人打算做什么，难不成征服天下啊？”
风清朗没说话，盯着他看了几眼，又开口。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对面那个仿佛老了十几岁的人长长的叹了口气。
“我知道你想问哪几个人的情况，事到如今，我也只得承认了。你是专家，更加厉害的专家，还是个聪明人，我就知道，瞒不住你。”
风清朗‘哼’了声，没说话。
叶根源则是幽幽的开口。
“六年前年前金融大亨张斐，九年前银行家萧昊，十二年前舞蹈家邓飞莎，这三人的死都和我有关系。”
风清朗挑眉：“首先确认一点，他们三个人是不是都患有抑郁症？”
叶根源笑着摇头，上下打量了风清朗，露出了了然的神情。
“你看着面冷，心果然是热的。”
“这三人的确都是意志力薄弱型人格，如果再患有抑郁症，我再来个暗示，他们就会自杀。而且，这是非常好的杀人手段，可以随时为组织剔除一些无用人员。”
一句话表明了两个重要信息。
“他们三人都没有抑郁症，同时，他们三人都是组织里的人？”
叶根源点头。
“这么说吧，他们三人都是第三等级的人，一方领域的人才，这个所谓的才华呢，也许是属于他们的，也许并不属于他们。”
风清朗想到了叶根源之前提到的，这个组织许诺给第三等级的人，是名誉和地位。
所以这三人在各自领域各有建树，是他们梦寐以求的事情，但并不代表这个组织在做的事情，和他们的领域有关。
在调查这个组织时，还是需要从那个大老板的想法出发，而不是遍布各个领域的组织内部成员。
叶根源瞧了瞧他的脸色，笑了笑。
“看来你已经明白了，这些各个领域里的精英，不过是这个组织的走狗，嗯，是大老板的走狗，只要大老板下令，他们就必须做某些事情。就算他们不明白为什么要做这些事，他们也必须做。”
“但是嘛，”叶根源自嘲一笑，“当精英久了，傲骨也就有了，不愿意屈居人下，惹恼了大老板，下场也就只有一个了。”
“死亡，”风清朗抬头看他，“是永绝后患也是杀鸡儆猴。”
“对，”叶根源点头，“这三人，虽然意志力薄弱，但没有抑郁症，不过我所在的私人诊所是暗哨点之一，他们必须来我们这里传递情报。至于传递点，你也知道，就是那间VIP厅。”
风清朗眯眼，他想起了那间房里各种古怪的摆设和那些极具暗示意味的装潢。
“有人要求你用那间房不断的给他们下暗示，时间久了，他们的一些症状就会像是抑郁症患者呈现出来的证据。情绪起伏大，突然觉得生无可恋，会寻找刺激，故意弄伤自己。”
“对，好比那副画，看着很漂亮，蓝天白云还有蓝色的海浪。”
“但其实蓝色是冷色调，代表了悲伤。”
风清朗接过话：“那副画的蓝天白云越到后边下笔越重，海浪又是在翻滚，压抑的氛围只会让人想到暴风雨下的大海，所以，是死亡。”
“果然是专家。”
叶根源已经多次称赞风清朗了，而内心里，是没法压抑的羡慕和懊恼。
“以前那个年头，谁管你抑郁症啊什么的，这些人被杀，又故意捏造成自杀，一般人，警方里的一般人也查不出什么，就只能这样结案了。当然，也有那些死缠着不放的警方，这个时候就可以拿这个抑郁症说事了。”
“张斐的案子。”
“对，张斐的案子是闹得最大的。”
叶根源止不住的叹气：“毕竟他是金融界的大亨，年轻那会也是有真才实学，但进来了就出不去了。六年前心理学就开始在国内兴起了，当然，是三年前左右才开始遍地开花，我是没生在好时候啊！”
风清朗不可置信的挑起唇角。
“但那会你还很特殊，所以张斐的案子也没暴露你，是张斐的妻子隐瞒的吧？”
“是，”叶根源露出疑惑的表情，“但张斐老婆并不知道张斐的身份，我都奇怪她为什么要帮忙，不过也是多亏了她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