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对不起,我无意伤你。
王,我可不可以……再碰你一下。
王,我不会哄人,你来哄哄我,教一教我,好不好?
王……说好了的,下辈子、下下辈子、下下下辈子,你会当我的妻子,一生都宠着我,护着我。
……
“丢掉,快把她丢掉!难看死了!”
“对对对,就扔这儿,这条河边。”
“让她自生自灭去吧!我看,她是活不了多久了!”
身体一阵悬空,很疼很疼,连动一下都疼的不得了。像是被扒了皮,撒了盐一样。
眼前一片漆黑,无法睁开眼。
似乎有谁把她抛向了远方,身体落下时,奇异地没有感觉到身体疼痛,仿佛骨头在一瞬间都消失了一样,只剩下软肉打在冰凉的比一只拳头还大几倍的鹅卵石上。
人渐渐走光。
左微眼睛刺疼,睁不开眼,只能慢慢摸索着周围的事物。
听那些把她扔到这儿的人说的话,这儿是河边。
左微忍着疼,慢慢爬到有水的地方。
直觉告诉她,原主并不是个瞎子,有可能她的眼睛是被什么糊住了。
手一碰到水就疼的不得了,几近痉挛。上面应该也有伤。她将自己的脸埋下去,让水流冲走自己眼睛上的污秽。
持续了一段时间后,她才终于能将眼睛睁开。
左微费力从河面抬起头,“咚”地一下倒回大理石上,紧闭着眼,艰难地喘着气。
等好不容易平复了,她才再次睁开眸子,把爪子放在自己面前。
是的,爪子。
尽管已经血肉模糊,毛与红色的血肉粘黏在一起,但从它的外形、大小、微尖的指甲来看,它就是只爪子。
兽型?
左微:“……”
这是哪一品种的?
看不到身体的全貌,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只什么样的兽类。
虽然不至于到扒了皮那样的地步,但也差不多了。跟扒皮差不多疼。
她现在没办法动弹,但若是什么也不做,也一定是个死。
小萌没有跟来,似乎被什么阻挡了,因此无法接收剧情。
只能等自己慢慢恢复体力。
……
夜晚。
河水“哗啦啦”地响,像是有什么在里面翻搅一样。
左微攸地睁开眸子,离河岸不远处的岩石洞中,爬出一条足有一人粗,,一棵榆树那么长的黑色大蟒。
它应该是饿了,第一眼就看到了送上门来的食物,左微。
粗长的身子缓缓扭动着,朝着河边的方向爬来。
左微冷冷凝视着它。
她动不了。
但也不是多么怕它。
更不可能刚到这儿来就死了。
蟒蛇对上她,几乎没有半点防备地游过来。
二十米。
十五米。
十米。
唇角绽开一个笑容。
一把古刀凭空出现,削去大蟒的尾巴。
大蟒吃痛,猛的缩回尾巴,在地上发狂,粗长的身子乱舞,打碎了身边三分之一的鹅卵石。
花纹古老的弯刀静静浮在半空中,暗暗等待着第二次机会。
左微的实力不足百分之一,它随主人也一样。更何况蟒蛇的身子柔软,缠上它之后根本就切不进去。因此即使生了灵智,它和这蟒蛇也不过是半斤八两,只能潜伏着等待时机。
良久,大蟒安静下来。青色的覆盖着鳞片的瞳孔警惕地注视着一兽一刀,小心翼翼地后撤,身子盘做一团。
这是一个防御的姿势,同时也是一个进攻的姿势。
古刀有些恼火。
放你走你还非要留这儿了!真当它怕啊!
虽然这么想,但还是静静地浮在空中,与大蟒对恃着。
时空好像在此刻停止下来了,只剩河水翻搅的声音。
一片宁静。
突然,古刀刀身猛的一颤,迅速地飞回空间里。
那个家伙来了,主人也就不需要它保护了。
主人,我走了!
大蟒一愣,小心翼翼地端详了片刻,确认没有任何危险了,才向左微游去。
吃不到这只小兽,它还真不甘心了!
巨大的身子看起来笨重,实则十分灵巧。
左微眸光沉静,不带一丝慌张或恐惧。
大蟒在游至离左微三米后停下,身子贴在地上,像是在仔细听着什么。
忽然,它的身子极速后退,疯狂地往岩石洞中爬去。尾巴一下接一下大力拍在地面,也不嫌疼,像是遇到了什么性命攸关的事情。
一道金色的影子从枯草中飞出,准确无误地落在了离枯草丛几十米的大蟒身上。
几个快速的身影变换,大蟒长嘶一声,倒在了地上。
在离头部几尺处有一个恐怖的血洞,血洞中蛇胆已被取出,岩石上流了一滩的血。
金色身影转过身来,轻巧地走到了离左微较近的位置,歪着头,金色的瞳孔倒映出一个血肉模糊的影子。
它浑身金色,额前有着红色的斑纹,组成一个“王”字。眼神警惕中带着一丝暴戾嗜血。身体上多伤痕,矫健的身形极具爆发力。锋锐的利爪在月光下反射着寒光,冷血阴森。
皮毛金白色而没有黑条斑,具有比寻常老虎更强的力量。
左微嘴角勾起,眼底宁静似一池死水,却暗藏惊人的狂热疯狂。
是虎,也不是虎。
母虎的第三子,命曰彪。
彪:虎添三撇为彪字,其为似虎非虎之物也。彪先天不足多瘦小孱弱,皮毛为金褐色而无斑纹,叫声似狼嚎,似狮吼,凶狠残暴。也称作金猫。
虎和彪有着亲近的血缘关系,两者却为不共戴天的仇人。彪是虎母生下来的第三个儿子,同时也是多余的那一个。
因而,生来,便被虎母厌之,遗弃在虎豹熊蛇出没的蛮荒之地,被虎族追杀。
一般来说,彪很少有能活下来的,几率不足百分之一。
左微曾经只遇到过一只,实力足够与万兽为敌而立于不败之地,可见其凶残强悍。
它在十米外看她,突然变成一个金袍长发、俊美乖戾的男子,眉心间一点朱砂痣鲜红似血,皮肤白皙柔软却布满旧疤新伤。眸子冰冷嗜血,有着强行抑制的疯狂之色。
左微看着他的变化。
原来是兽人。
不过,真好啊……
他静静地立在不远处,眸子紧盯着左微,似在思考她的危险性。
良久,他微微皱眉,清冷好听的声音道:
“柔骨兔?”
左微:“……”竟然是一只……兔子……
柔骨兔?
确实很形象。
怪不得摔上来的时候身体软绵绵的,像是没有骨头一样。
见她没有任何反应,析竹没有了说话的兴趣,转身欲走,没有半分留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