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哭完哭累之后将眼泪擦干,去洗手间洗脸,重新化妆,喷上喜爱的男香,戴上帽子,依旧很帅。
回去的时候那个霸道的男人并没有发现她的异常,依旧眼神迷离游走在她身上,沉醉她身上的味道,她告诉他,她不舒服想要离开。
而此时的他正与朋友聊得兴起,他让她等一下,说朋友刚来没多久自己太快离开不太好。她很大气识趣地说好。
她在疲倦中等待,慢慢开始对他厌倦,但当他抓起她的手的那一刻,仿佛又充满了力量,她爱他手心的温度,滚烫的,强烈的,毒药一般无法抗拒的诱惑。
他一路抓着她的手,生怕她会逃走,像猎人好不容易抓住了一只兔子,但在进电梯时他问,今晚你玩得开心吗?
她突然发觉她好像也并不是那么了解他。她以为自己可以对他了如指掌,一个玩心很大的男孩,但这晚从他的眼神中,话语里,还有急促的呼吸和滚烫的温度中似乎他有那么一瞬间是真的爱上了她。
她发现他突然没有那么自我了,他的眼神突然变得温柔起来。
他紧紧抓住她的手久久不愿放开,她的手很小,很瘦,手背可以看到青筋,骨头突出来,其实很容易从他的手中挣脱出来,但他的力气很大,以至于她用手指一个个将他的手指掰开,之后她用拇指和食指指尖狠狠地掐他的小指,他一定要这样狠狠记住我,她在心里面这样想。
没想到你的力气这么大!真是厉害了!
你没想到的事情多了。
比如说?
不告诉你。
他无言以对,他总是拿她没办法,她的心思是大海波涛汹涌永远抓不住,浪一层比一层高,永远要赢。
回去路上她表现平静,依旧与他很少话说,但似乎他们的距离更近一步。
他单手握方向盘,右手握住她的左手,她没有拒绝没有闪躲,短暂的这段时间里她心里空白,是前所未有的轻松,联想了所有内心喜爱的美景,山泉清流,绿树幽明,光影斑斓,火山爆发,江潮高涨,旭日喷涌。
他送她回到家,突然清唱一曲,他是实在找不到什么话题要与她聊,他们仿佛再也回不到当初只是简单朋友却也可以聊许多有的没的,抽象的,具体的,开心的,不开心的事情那个时候。
在她的家门口,他想要拥抱她,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明明很想一下子毫无杂念拥入他怀中却一手将他推开,看他后面的表情,依旧淡定认真。他很自然将手举起来,甚至有点优雅,像是在投降,然后转身离开,她在心里笑,真心觉得这个举动迷人可爱,她追上去几步,远远地在他身后,停留了几秒钟,只是他不知道。
他终究还是个现实的男人,像生意饭局上的酒,因利益而存在,等到午夜,酒精的作用开始,或剧烈呕吐,或头晕目眩,或忘我睡去,而她在醉酒后,则是安安静静一个人坐在角落,有时伤感从心中升起,寒冷从背后袭来,像极了在激情之余他给她的感觉,但她依旧热衷酒的热烈与酒后微醺,无法控制,对他依赖,甚至正在成为习惯。
他的城府极深,可以容得下不管是来自工作上还是生活上的枯枝与败叶,埋在土壤里,与水分、阳光生发成力量。
而与他完全不同的sixty先生,是清晨温暖阳光下的一杯苏打水,温柔是一股带着天真劲的酸,但也藏着无处不在的甜,看它时是醒来后的朦胧。
她曾笑过sixty先生,说他像一件干净的纯棉白衬衫,一定适合很多女孩子,健康,得体,永远不会过时,永远会被需要。
你一定是四季必备!哈哈哈哈……她笑得放肆,真实。
而他,那个魔鬼一般的男人,就真的像是一件稀有的纯皮衣,天生自带杀缪气息和虚荣感,她爱他的质感和性感,尤其爱看他身穿黑色衣服时的眼神,她爱他让她风情万种。
她希望自己不是真的爱他,而是仅仅一种出自灵魂的品味。
但她在乎,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在乎他是否真的在乎她。
那晚的拥抱落空,他很久没再来找她。
她却怀念起他的气息来,给他打电话,但他以各种理由拒绝,他并不是害怕再次期望落空,而是需要冷静想明白她的难以捉摸从何而起。
他依旧坚定地对她说,make love with me.
你爱我吗?
我想得到你。
你先把手链找到给我。
我不明白,这两件事有什么联系吗?你为什么非要把不想干的两件事强硬捆绑在一起呢?
这是规矩。
没必要!我说没必要就是没必要!
那你别来找我!
现在不是你在找我么?
那么昨天早上是谁给我留言呢?谁告诉我他的行踪呢?谁叮嘱我要好好吃早餐呢?你别来啊,我情商不够我会误会啊。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