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领神会的总管和嬷嬷很快就退了下去,留下了两人在那里说话。
太后自萧何于一来,就感觉到了他的反常,因为多日未见到自己想见的人,也没有深究下去,等激动的心情过了,细细想来越发觉得不对。
不等萧何于说些什么,太后主动开口问道:“何于啊,兰哥儿为什么没有随你来?”
两个称谓就显出了亲疏,太后对于萧何兰绝对是疼到骨子里去的,不管有人没人皆是叫着乳名,萧何兰的嚣张跋扈太后其实有着很大的责任。
“回太后的话,兰哥儿其实是随着我一起来的,只可惜没办法与您说话,他病得有些怪异,所以现在昏睡着……”
萧何于虽然对太后也和尊重,但并没有萧何兰来得亲厚,一直都是相当守礼,不像自己的弟弟可以一口一个姑母叫得亲亲热热的,无怪乎太后一直疼他了。
“什么?你为何不早说,来人啊,快用软轿将兰哥儿抬到偏殿的暖阁去歇息。何于,你怎么那么不懂事,兰哥了都病重了,为何进来拖了许久再说……”
太后听到萧何于的话,立刻站了起来,有些跌跌冲冲地往着殿外走去,不断地呼喊着总管和身边的嬷嬷去将萧何兰接进来,着急之情溢于言表。
萧何于被怪罪了,并没有放在心上,他也很疼爱自己的弟弟,太后越看重他,自己的计划就更好实施,所以连连告罪,然后亲自从轿子里将萧何兰抱进了偏殿暖阁,并且解开了穴道,身上绑缚的绳子并没有解开,勒得有些紧的绳子让还在昏睡中的萧何兰眉头锁住,再加上近日房事过于荒诞造成了体质虚弱,脸色苍白,脸颊也小了一圈,格外惹人怜惜。
“为何要绑着他?还不快松了!”太后哪里看得了这些,怪责地瞪了一眼萧何于,然后令了解开绳子。
萧何于见了连忙解释道:“回太后的话,不是臣要这样对自己的亲弟弟,而是兰哥儿醒来的时候,有些疯癫,连亲人都不认识,只会胡来,家父也被他弄伤了……”
萧何于说得很含蓄,希望太后能够明白若非到了不可收拾的一步,他怎么可能舍得让萧何兰遭罪。
但是太后显然不以为然,绳子依旧是解开了,接着吩咐了最为信任的容嬷嬷和雍宁宫主管亲自守候照顾萧何兰,自己则厉声对着萧何于吩咐道:“让兰哥儿安稳睡一觉,这里有那么多人看着,就不用绑了吧!何于,哀家可一直觉得你懂事,心善呢!”
太后的话绝对是重了,萧何于苦笑了一下,知道今日所有的事情,一定要说出来,不然指不定在太后这里自己会是什么形象,反倒生疏了关系。
离开暖阁后,不等太后发火,萧何于主动跪了下来,将事情的前后说了个清楚,甚至说到了父亲的病就是因为萧何兰意图不轨才加重,自己也差点被强上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萧何于已经是咬着牙了,如此不堪的事情暴露出来,为的就是让太后明白事情的严重性,也相信自己并没有苛待弟弟。
太后显然有些惊愕,似乎对于萧何于的话产生了保留,兰哥儿虽然好色也不至于如此疯狂,再说,怎么可能有这种诡异的咒术,又想起看到的兰哥儿身形消瘦的模样,心一紧,怒道:“你说的是什么胡话!要知道,传出去,萧家的名声还想要么!何于,莫不是你想要毁了兰哥儿一个交待?要知道,哀家可还活得好好的呢!”
萧何于说了半天太后记得竟然只有兰哥儿调戏周楚长公主的事由,至于什么中了咒术,在家疯癫,全都不予以采信。甚至想象力丰富的认为萧何于为了讨好皇上,故意陷害自己的弟弟。
萧何于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不明白一向很聪明的太后,竟然会糊涂到给他按上那么各大逆不道的罪名,萧家和太后本就同出一脉,他讨好皇上,皇上也未必会信任他,这次进宫,纯然只是想让太后看看弟弟的样子,以求得太后的相助,没想到竟然被曲解成这般,不由得一口老血闷在心里,差点没喷了出来。
就在这时,暖阁方向奔来了一位衣着凌乱的宫女,打破了殿内的僵局,萧何于知道定然是弟弟醒来又做了什么事情,莫名的竟然松了口气,想着这样总能证明自己的清白了吧。
宫女一来到太后面前,不顾得气喘吁吁,也顾不得萧何于在场,直接就哭了出来。
“太后娘娘,奴婢出生卑贱,自然是没有资格说委屈,萧二公子是您心尖上的人,奴婢能蒙他看重也是荣幸。但是,奴婢这几日小日子在身上,怎么能够冲撞了萧二公子,于是就想找了其他人来替,谁知……谁知……呜……”
宫女哭得凄然,下面的话截住了,让太后有着一种发生了什么难以挽回事情的感觉,有些迟疑地问道,“你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兰哥儿,兰哥儿……怎么了?说啊!”
“萧二公子……将奴婢打晕了,然后……然后等奴婢醒来发觉,容嬷嬷下身全是血,总管……总管还被萧二公子压在……压……呜……”
“你说什么?”
“二公子他在暖阁发狂,已经好几人被……”
“滚,你给哀家滚!”
太后惊怒中一个耳光将宫女打肿了半天脸,然后直接踩着她的手就往暖阁急忙跑去。
萧何于也如梦初醒赶紧跟上,整颗心又开始吊了起来,没想到兰哥儿竟然断了太后两只强有力的臂膀,容嬷嬷可是萧家专门找来谋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