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为一国之君岂能那么糊涂,不过是外人的一面之词罢了。萧家二公子平素虽然风流,但是为人极有分寸,怎么可能如此乱来,更何况那是周楚长公主!再者,周楚长公主身份尊贵,夜半时分外出,本就是失德的举动,真有什么也是咎由自取!”
“是吗?那母后你不如亲自去和周楚使臣和长公主解释一下妇德,让她检讨一下不该被萧二公子错认非礼的事情如何?”
“皇上,你竟敢顶撞哀家!”
“母后,你可是在为了个外人教训你朕,别忘记了谁才是一国之君,谁才是你的皇儿!”
说着说着,皇上和太后的语调都拔高了,有着愈演愈烈之势。
吓得不少人开始偷偷离开,识趣的云贵妃更是借着皇上刚刚吩咐的“都散了”,带着一杆妃嫔尽速离开,使得御花园一下子变得很安静,只剩下太后和皇上身边各自带了的随从和几位太医以及萧家的两位公子了。
“哼,皇上,你别忘记了,玉玺还在哀家的手中,你要亲政必须等到诞下皇子,由哀家亲自下懿旨,怎么,最近哀家放权放得你没有分寸了么!当哀家归天了么?”
妃嫔们走开也好,太医都是太后的人,所以都知道两人间的母子关系是表明上的和谐,故而太后说话极为不客气,直截了当地摆明了厉害关系,让萧何于着实一惊,没想到太后竟然和皇上硬碰硬。
出乎意料,慕容风并没生气,反而一脸和煦,好整以暇地坐了下来,抬眼看着面前咄咄逼人露出本性的太后,问道:“那,母后想要怎做,或者说想要朕怎么做!”
萧何于见着这样的皇上,想起他这段时日的变化,总觉得有些不对,那样的笑容和气息不像是受了威胁后的妥协,更像是在爆发的前兆。而太后浑然未觉,只当是她刚才的威胁有了用,想着皇上最终还是要听她的,不免得意了起来,说话有些不经大脑。
“皇上,你与哀家是母子,应当比别人来的亲厚。哀家不是想威胁你什么,毕竟这江山是你慕容家的,哀家不过是太为保管玉玺而已。这次中秋盛会,你大可以选择心仪且医术超群的女子为后,犯不着为了一个拜过堂失了名节的异国女子和哀家起了嫌隙。再者,周楚对尧舜虎视眈眈,弄得周楚长公主在枕边也是个威胁。这次既然是萧国公家二公子拼力救的哀家,他既然心仪长公主,便为他们赐婚吧,到时候给萧二公子封个闲散的爵位,也算是给周楚一个交待,既不违背两国联姻的初衷,又能够防止公主窥探我尧舜虚实,算是两全其美了!”
多么冠冕堂皇的一番话,慕容风禁不住想要大笑,看来太后是活得太舒坦了些,不过,萧何于敢一直在边上不离开,怕是对于太后的计划有着推波助澜的作用,萧家看来是不想太平了。
不过,见着太后自得其乐成那般,慕容风决定再加把火,不然,摔下来的时候不够疼,故而做出了为难的样子,说道:“可是,母后,萧何兰目前昏迷不醒,让朕如何为他们赐婚?再者,萧何兰已经有了三房小妾在,如何匹配周楚长公主?怕是洛家先会闹起来,更别说周楚使臣了,这样算得是羞辱,弄得不好会引起两国纷争!”
慕容风很“好心”地提起了洛家,洛宣要是得知长公主会被赐婚到萧家,还是那个京城第一恶少,以他之前为公主花的心思,怕是会不太平,洛家和萧家的联盟也会有所松动,不若以前那样牢固。
果然,太后总算清醒了些,没有忘记自己和洛家其实是相辅相成,若是自己做了绝了,引得洛家反感,怕是自己行事会更艰难,对于萧何兰怕是没有好处。
想了想,太后只得勉强退让了一步,说道:“既然如此,那就将公主赐给萧国公家的长子萧何于吧,他是京城年轻一辈最为出色的,至今别说小妾,连通房都不曾有过,算得上洁身自好的,再封个亲王给萧何于,掌握些实权,到时候由不得周楚使臣不愿了!想必洛相也不敢有意见!”
太后其实是觉得可惜,明明是萧何兰先看上周楚长公主的,如今让他的兄长娶了,醒来后估计会和她闹。不过,她会将萧何兰先行安抚,等到婚礼那天做个手脚,或者找机会让公主和萧何兰生米煮成熟饭,最好来个珠胎暗结,到时候由不得皇上再找理由反对了,萧何于那么疼爱弟弟,一定不会反对如此做。
对于太后的无耻,慕容风不知道该用什么话来应对了,能够忍着不将人扔湖里已经是极致,便将注意力转向萧何于,问道:“萧何于,太后似乎对于你评价很高,看来你还真有着惊世之才呢,竟然要朕给你和长公主赐婚,你倒是福气不浅呢!”
“太后缪赞了,臣年纪尚轻资历也浅,无法担得重任,如今能够在军机处占一席地位已经是皇上看重了,再不敢求其他。至于长公主才貌双全,臣弟若是未有妾侍也算般配,但是如今这状况怕是会委屈了公主。臣斗胆进言,不如趁着这次的中秋盛会,在年龄相仿一辈中找些同样洁身自好的才俊,选出最为出色的与公主联姻方才不会引起周楚的反感,太后娘娘想必一定也赞同。”
萧何于突然觉得自己今日来宫里就是个错误,失去了容嬷嬷这个谋士还有雍宁宫的主管公公,太后根本就是个草包,尽出些搜主意。这样堂而皇之地贬低公主为弟弟请旨赐婚,为他谋求爵位权利,用意是好的,但是做法绝对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