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如今要晃点她,却是不容易,虽不能动手,动口也是不错的,至少能看到尊贵的太后娘娘如疯狗般的样子,也是一种快意。
估摸着太后的耐性差不多了,玄墨总算睁开了眼睛,带着几分慵懒看着一屋子的人,嘲弄地回道:“当初本宫的确是和洛相大人来的京城,但是大婚却是不然吧,依照尧舜的规矩,没有三媒六聘,没有洞房便不能算得成婚,至于跪拜之礼也有待考证。因为,当时洛克大将军夫妇可没有到场,本宫和洛相连礼都不全,在周楚更是有父母若在,不到场的,即为婚礼不成。太后娘娘,你说呢?”
玄墨第一次对着外人摆谱,本宫本宫叫得十分别扭,但是为了时刻提醒着太后自己的身份,只好忍着了。幸好,太后听了她的话,显然是更难受,故而她的心情越发舒畅了。
“呃……这……”
太后一时语塞,因为这一切都是事实,婚礼根本不能作数,糟就糟在元帕没有踪迹,且父母不到场,为此太后不得不心里暗怪起洛宣的父母来,摆什么臭架子。
边上的嬷嬷倒是机灵,见太后为难,赶紧凑上去耳语道:“太后,他们在外面!”
太后一听,眼睛一亮,当即吩咐道:“来人,传洛克大将军夫妇。”然后,太后又对着面前错愕的女子,软言说道:“知道你委屈,但是不能因此就枉顾你和洛宣的感情,今日由哀家做主替你出气,令他们亲自上前赔罪,你补上三拜高堂之礼,就此了结了,你也该好好回到相府做你的相爷夫人吧!”
“呃!”
玄墨差点一个倒栽葱摔在地上,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厚颜无耻地老太婆,直到看到一脸坦然和慈爱的洛克和钱馨儿如若无人之境踏入寝宫,看着他们热情如火和眼里的贪婪,有一种想要将他们集体踹出去的欲望。
此刻,玄墨终于明白洛宣的不要脸是哪里来的了,尼玛,这一家子是相互遗传的……
洛克一进得殿内便对着太后恭敬地行了个礼,随后用着从未有过的“慈爱”目光看着之前被他视若废物的女子,而钱馨儿则一脸热络的上前拉住了有些呆愣住的玄墨,亲热地说道:“缳儿,早见你娘就知道你是性子好有福气的,如今看来越发没错了,配着我家宣儿是最合适的。等行了礼后随娘回府里去,娘可要好好补偿一下宣儿的疏漏,之前因为宣儿的爹镇守边关赶不及回来,而娘亲则因为筹措军饷粮草无暇分身所以未曾赶到参加你们的婚礼,想必缳儿你一定不会介意……”
不愧是商人,钱馨儿嘴皮子利索的让玄墨自叹弗如,而且那些个理由也冠冕堂皇,闹得好似她不随着回府不原谅他们便是不仁不义之辈,因为对方可是以家国江山为重啊。
更为讽刺的是,她刚进入的洛家的时候,钱馨儿就给了她下马威,搜刮去她随身携带的大半珍稀草药和一些古籍,还一脸鄙夷地嘲弄着她,弄得她在府中根本没有容身之地。前世的时候在得知她沦落为相府侍妾的时候,她的这两位公公婆婆不但将她所有的财物收走,还时不时将生意场上的客户和军营里的副将带来折磨她和柳柳,那些伤痛和奸佞的嘴脸至今还历历在目。
眼下,又跑来装好人,一副谦和大度婆婆模样也就罢了,连太后也换刚才的凶狠的嘴脸,好似很满意此刻的“和谐”气氛似的。
当即玄墨的脸沉了下来,阴冷得令在商场上见惯了风雨的钱馨儿都忍不住瑟缩了一下,松开了紧挽住玄墨的手,显得很是诧异,在她的记忆中周楚国的云缳长公主从来都是软柿子,说什么是什么,很好拿捏,突然多了那么凌厉的气势,实在是不敢相信。
而玄墨却是很满意那脂粉气浓郁的钱馨儿放过了她,随即不着痕迹地退开了几步,重之前因为被太后厚颜无耻的一番惊得从榻上跳了起来,上前了几步离得与太后有些近,所以给了钱馨儿拽住她的机会。等安静下来,自然不会再与之为伍,便令柳柳过来搀扶,这才回道:“洛夫人,好生健忘,你不是说过‘聘为妻,奔为妾’,本宫不配在洛府拥有一席之地,相府伺候外男的侍妾才是本宫最好的归属,故而本宫实在不敢‘高攀’你们洛家!”
“呃……缳……儿,你这还在怪娘亲么?之前是娘亲的错,看在我们家宣儿一片挚诚的份上,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总不能和长辈计较不是?等你回了府,所有的东西自然都是你的,娘亲长年在外经商,还要倚仗你执掌相府的中馈呢!”
钱馨儿颠倒黑白的本事很出色,洛宣要是一片挚诚,那么全天下就男人都是好男人了,算盘打得倒是很精,拿之前她夺去的东西来利诱,还抛出掌家之权,要知道真正的洛府并不在京城,洛宣所居住的宅院只不过是她为了宝贝儿子精心打造的一处奢华之地而已,所谓的中馈不过是洛家可有可无的一部分。
还拿着长辈和孝义来压她,而她前世里便栽在这虚名中,故而钱馨儿重新提起,玄墨忽而觉得不屑,连正眼都不去往向钱馨儿,道:“洛夫人,你说得不错,过去的事情的确不用再提了,无媒妁之言,无洞房花烛,本就是名不正言不顺的。况且,本宫现在根本无法离开这寝宫,所以请回吧,至于,那些属于本公主的东西还请洛夫人尽速归还,里面包含的草药和古籍可是周楚皇室专有的。”
“你……这……”
钱馨儿再皮厚也经不住这样刺激,人没有拐回去,还要贴出已经得到的东西,要知道她原打算让人掌家也是为了混淆这位长公主的财物,里面不少稀世奇珍还有喋血暗卫的信物,龙脉所在之地的地图和钥匙都是她心心念念想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