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是心非这样吃力不讨好容易被人误解和厌烦的事情你要做多少次才甘心呢,你就这么想让我讨厌你么。)
车在简宅缓缓停下。
盛译非打开车门,慢慢走出。
一旦走进近反而情更怯。
害怕不知说什么,害怕知道事情的真相后反而不明白该是用怎样的态度面对她最好,更害怕——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包容和原谅。
盛译非推开大门的时候,看见赵管家已经站在那里等候了。
赵管家领盛译非去了客房。
他们来到门口的时候正好碰到简颜的私人医生从房内出来。
盛译非低声问,“她怎么样?”
医生微笑,“没什么大碍,已经给薄小姐服下了解酒灵,若盛少爷担心的话可吩咐下人备点芹菜汁,对薄小姐的酒后胃肠不适更有效果。”
盛译非点了点头,表示谢意后推开了房间的门,定定的站了几秒钟后走了进去。
薄云然姣好的面容此刻苍白无色,正静静的坐在床头看着书,听到脚步声却没有任何的动静。
盛译非叹了口气,走至床边,俯下身抽走她的书,“医生说你需要多休息。”
薄云然不动声色的看了他一眼,扭过头闭上眼,“你怎么来了?”
盛译非垂下视线,,“云然,如果我说对不起你会原谅我么?”
薄云然哼了一声,“你也不需要我的原谅。”说完不耐烦的回头瞪他,“如果你来是为了和我道歉,大可不必,没什么其他的事就回去。我现在不想看见你。”
盛译非和她对视了一会儿,清俊的面容看不出情绪,就在薄云然以为他就这么沉默下去的时候,盛译非忽然俯下身把照片放在她的旁边,声音淡漠,“口是心非这样吃力不讨好容易被人误解和厌烦的事情你要做多少次才甘心呢,你就这么想让我讨厌你么。”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
薄云然视线落在他放在旁边的照片,照片完好无损。
让你走你就头也不回的离开,还真是毫不眷恋。
盛译非,你这么听话,我该庆幸还是悲伤。
你从来都不曾真正花心思去了解我,才只能看到表面的假象又如何怪得了我不愿给你真正的一面。
夕阳落尽的时候,有人敲门。
薄云然以为是管家通知她吃饭,说了一声,“不用准备了,我没有食欲。”
“是我。”清冷却悦耳的声音在门外想起。
薄云然以为她听错了,不确定的说了一个字,“非?”
果然,盛译非修长清贵的身影逐渐走近。
薄云然看到他手里端着的瓷碗,挑了挑眉,“难得你居然肯留下。怎么,知道做错事了,所以来讨好我,恩?”
盛译非把瓷碗放在床头旁边的柜子上,然后在她身边坐下,帮她调整好枕头的高度,让她不至于倚靠的很难受,做好这些后,又重新端起了瓷碗,细心的吹凉。
薄云然见他像是没有听到她的话,不乐意了,负气的说,“你不是走了么?怎么又回来了?”
盛译非看见她闹别扭的样子,失笑,“我没说要走,我只是回去拿了一些我和你的衣服过来。”顿了顿,“虽然你要赶我走,但是我不放心你。”
薄云然虽然心里很惊讶他会留在这里陪她,甚至回去取换洗的衣物,嘴上依旧冷哼,“自作主张。”
盛译非端起瓷碗,舀了一勺芹菜汁,递到她嘴边,淡淡一笑,“口是心非。”
薄云然皱眉,“我才不吃,颜色这么难看,到底是什么?”
盛译非声音放柔,“芹菜汁,醒酒的,你喝了肠胃会好一点。”
薄云然像是没听见,眯眼看他,“非,以前你也是这样照顾叶暖的吗?”
“什么?”盛译非没想到她会提起叶暖,一怔。
“亲自熬药,喂她吃药,甚至其他。”薄云然定定地看着他。
盛译非明白过来,摇头,“没有,我知道这么做你会不开心的。”
“我不信。那你为什么还——”在你生日那天陪她。
盛译非放下瓷碗,认真地看着她,“以前有太多的误会,我无法和你全部都解释清楚,但相信我好吗?你从法国回来后,我和你说了什么你不记得了吗?”
记得。怎么会不记得呢。
薄云然从法国回来后,开始有意无意回避盛译非。
直到一次她看见盛译非被与她同级的女生缠住后,无比嚣张的吻了盛译非。
那一次,他没有再拒绝。
事后薄云然问他为什么,盛译非回答——
“既然已经注定我要陪你三年,你父亲又让盛安起死回生,我必然得有所付出。你要什么,以后我都会给你。”盛译非此刻的声音和那时候重叠。
俗称,报恩。
薄云然似笑非笑,“所以你也认清这三年都只能是我一个人的了?”
盛译非低低的应了一声,“恩,我知道。”
“凉了,真笨。”薄云然瞥了一眼被他们忽略多时的芹菜汁。
“啊,都怪你。”盛译非起身,声音略带委屈,“我再下去热一下吧。”
薄云然拉住他,“不用了,反正那东西我也不会喝的,太苦。”
盛译非点头,然后看了一下手表,“该让你休息了。”
不动。薄云然依旧拉着他的衬衣,歪头不怀好意的看着他。
“非,所以你要补偿我。”
盛译非当然知道她的意思,所以清俊的面容上闪过一丝尴尬,犹豫了一下后俯下身飞快的碰了碰薄云然的唇,抬头的时候正好撞进薄云然浅褐色的瞳仁里,里面写满狡黠。
盛译非心里忽然柔软得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