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忱,我想要这个。
宴忱,我想要那个。
宴忱,我想要……
想要……
摇了摇头,男人抛弃了脑子里的旖旎遐思,忽略了耳根处火热的温度,一本正经的看着面前的女孩,很严肃的申明:“把这里当做是你的家,你想要什么,都可以直接和我说。不要拘束。”
沈凉夏哪里知道他脸红耳热是为哪般,听了这话,只觉得心头酸涩。她的家,还真稀奇,她都已经好久没有家了。
“谢谢你,萧宴忱。”女孩露出今天晚上的第一个笑容,谢谢都是真心的,只为他那句她的家。
不见了怯懦恐惧,女孩的笑容明亮而温暖,眼里流泻出来的光芒让人为之痴狂。
男人伸手,将人揽过来,女孩撞上他的胸膛。
萧宴忱只觉得胸口火热一片,心头有什么东西正在用无法控制的速度开始融化。
双手捧住女孩的脸,薄唇贴了上去。
男人的热情就像是开闸的洪水,一旦放开,就再也收不住。馥郁浓烈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
不同于之前的炙烈掠夺,这个吻轻柔绵长,男人有淡淡的烟草味道,沈凉夏有过片刻的反抗,可是,很快,这份反抗就被无声无息的化解,她能做的,只是享受着男人的吻。
感觉到女孩的服帖,男人心头的火气更胜,轻轻的抚摸着,温柔的力道,终于让女孩全身心的放松开来。
一吻过后,两人分开,空气中都是暧昧而迤逦的分子,沈凉夏低头,面颊上绯红一片,说不得是什么原因造就的。
只是看在男人的眼里,心头觉得痒痒的。
“我明天一早还有必修课。”
女孩开口,打破了这份宁静旖旎。
男人正了正心神,忙道:“好,明天吃过早饭,我送你去学校。”
沈凉夏点点头,没有反对,良久,不见他动作,方才抬头看他。
萧宴忱终于醒过味来了:“那个你早点休息,我就在隔壁,有什么需要,就直接找我。”
大半夜的去敲他的门,沈凉夏晃晃脑子,将这个画面pia飞。却还是道了一声:“好!”
男人心满意足,退出房间,关门之前,道了一声晚安。
“晚安!”沈凉夏给与回应。
男人唇角微微翘起,将门关上。
沈凉夏回头看去,床上已经摆好了衣物。浴室里也准备好了一切的洗漱用品。
换了衣服,躺在浴缸里,任温和的水漫过全身,沈凉夏的眉头却纠结起来。
这男人喜欢她,为什么?又能喜欢多久?是玩玩的吧?
毕竟她只是个私生女,她从来将自己的身份地位看得很明白,但凡是有钱有势有底蕴的人家都不会让她进门。
顾潮汐带她去见他舅舅,还要做淑女打扮呢,更何况对方是高高在上的萧宴忱。说喜欢她,他自己信么?
恐怕只是一时情热而已。
那场宴会她是亲眼见过的,与会千金都是有名有姓的,像她这种上不得太面的恐怕也就这么一个。
见惯了名门淑女,温良贤惠,突然看到她这么个不一样的,一时新鲜也是免不了的。
然而又有个屁用,他的身边缺的是身份才貌都般配的女子,才不是她这么个不学无术的花瓶。
真不知道这份新鲜劲能维持多久。
是不是就想着浴缸里的温水一样,很快就凉了下去。
沈凉夏勾唇冷笑,爱情,她既不相信,也不奢望,因为那本来就不属于她。
沈家大宅。
今天的突然发病吓到了母亲,也吓到了她自己,虽然此时已经恢复正常,但是,心脏病发的后遗症还是让沈蕤觉得四肢无力。
晚饭没有吃,何冰鸢用亲自下厨做了她最喜欢的菜,可她却吃不进去,满脑子都是沈凉夏和那个男人在一起的画面。
紧紧地抓着身下的床单,沈蕤的牙齿磨得咯咯作响。
沈凉夏!沈凉夏!沈凉夏!
当真是好手段,可是你又凭什么去勾引萧宴忱,那个男人,天神一般的存在,又岂是你能玷污的,就凭你,一个私生女,一个连命都不属于自己的人,凭什么和萧宴忱在一起。
那个男人——明明是她的。
若不是当时的宴会她懒得去参加,又怎么会让沈凉夏搭上那个男人。
沈蕤闭上眼睛,此时此刻只觉得异常的后悔。
良久,她缓缓地睁开眼睛,目光坚定而执着。
从小到大,她沈蕤想要的东西,还从来没有落空过。
这一次,也是一样。
那个让她一见钟情,二见倾心的男人,只会是她的。
沈凉夏,从小你就是个不应该的存在,那么,就赶紧消失吧,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件东西,包括沈家,包括那个男人,都没有你的份。
沈蕤猛地从床上起来,她要去找父亲,手术拖了这么长时间,应该做了。
此时的何冰鸢也在和丈夫说这个事。
沈建国正在卧房里看财经新闻。何冰鸢斟酌言辞,将之前就想要说的事情说出来了。
“前些日子带着阿蕤去检查,陈医生确认阿蕤现在的身体状况已经到了必须做手术的时间,应该可以着手安排了吧。”
沈建国捏着遥控器的手一抖,抬起眼皮看向正在擦护肤品的妻子:“这事不是早就定好的么,你安排吧!不用问我。”
点着乳液的手指轻轻地揉着鼻头。何冰鸢有些担心的说道:“其实我还是有些担心,凉夏身边的男性朋友太多了些,让她住到那栋公寓里她又不肯,这样下去,别等没动手术呢,已经出了事了,不然的话,明天你去找她谈一谈,她毕竟是个女孩子,总要顾及一下自己的名声。”
“都是些小孩子,好朋友,能出什么事?”对这个私生女,沈建国一直都很不上心,此时更不在意。
“话也不是那么说,这要是换做以前,我也不会在意,可是你不知道她最近有多猖狂。”她的眼神颇为不屑:“我今天在医院里就亲眼看见她和别的男人公然搂搂抱抱,完全不顾及旁人的眼光。建国,沈氏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这要是让记者知道了沈家的女孩私生活这么混乱,你说他们会怎么报道,他们才不会去在乎她是不是沈家的私生女,他们只要她能代表沈家就行了。”
她很聪明的没有提起萧宴忱的名号来,夫妻二十余载,她太知道丈夫是什么人了,若是让他知道那个野种搭上了萧宴忱这艘大船,恐怕他会立即改变主意。
当初不就是看中了沈家的家世,才抛弃那个相爱七年的初恋女友,转而和她在一起的么。
能连相爱七年的初恋女友都抛弃了,还有什么事是做不出来的。
她必须在沈凉夏和萧宴忱之间羁绊更深之前下手,不然的话,为恐夜长梦多。
沈蕤站在父母卧室的门口,将里面的对话一句不漏的全听清楚了,心中顿时觉得大安,做手术的事情,母亲比她更为上心,这就好。
只可惜,沈建国第二天去学校,并没有找到沈凉夏。
时至中午,本来已经开了一个上午的会议的沈建国更加觉得烦躁,让秘书去问了沈凉夏的同学,她们均不知道沈凉夏的去向,包括一个寝室里住着的人。
更从而得知,沈凉夏事实上这些日子已经好几天都不住在寝室里了,更是连着好几天都没有去上学。
沈建国的心中只觉得这一切坐实了妻子所说的话,他本来还不觉得很在意。
可是,现在,却不得不在意起来,就像妻子说的那样,私生活不检点的沈凉夏万一被记者拍到了,一定会牵连到沈氏的声誉的。
那是他拼搏了一辈子的产业,也是他最在乎的东西。他容不得有半点的玷污,对身边的助理恶狠狠的说道:“去找,掘地三尺也要把人给我找出来控制起来。”
他很愤怒,这个女儿,他不在乎,却也容不得她给沈氏抹黑。
助理不敢违逆,只能迭声答应。
“走吧,先回公司。”沈建国开口,他是来找人的,既然人不在,他也就没有再留下来的必要,事实上他一直不愿意面对这个女儿。
沈建国没找到人,萧宴忱也一样没找到人。
明明一早上吃过早餐,他将人送来学校,两人之间的气氛还很温馨,而且,约定了中午一起吃午饭,女孩的脸上虽然没有多少笑容,神情却很温和。
哪想到不过一个上午的时间,就找不到人了。
教室里没有,寝室里也没有,打电话不通,微信也不回。
寝室里的东西都还在,包括手提电脑,却没有和学校请假。也没有告知任何人她的去向。
人去哪了,总不会凭空消失了。
萧宴忱想到的第一个就是顾潮汐,他亲自打了电话过去,顾潮汐那里也很惊讶,他昨天和今天都没课,所以,去家里的公司了,并没有来学校,不知道昨天中午学校门口闹的那一出,自然也不知道沈凉夏今天的失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