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去了医院。
他的伤好的差不多了,心中实在是惦记沈凉夏,废了很多功夫才从同学那里打听到沈凉夏的所在的医院和病房,也不敢耽搁,就连忙过来了。
这医院倒是离他住的那家医院不远,不过却要比那个高上两个等级。
说到底他受伤的事情,算不得多光彩,自然是不好声张的。
就连去探病的人,也寥寥无几,到最后,就连之前去的最勤的施明妍都不再去了。
南城不在乎这些人谁去了谁没去,他只在乎沈凉夏居然一次没去。
之前和沈建国定好了的,沈凉夏交给他,以后南家也会继续和沈家合作,可是,没想到沈建国居然反悔了,到后来,根本没敢再出现在他的面前。
连一个交代都没有。
他很愤怒,有一种被人耍了的感觉,可是,在医院养伤,对这些事情又无可奈何,姐姐告诉他不要招惹沈凉夏,好好地和施明妍交往,他是不肯听的。
喜欢一个人,喜欢了那么长时间,怎么可能说忘就忘呢?
姐姐说沈凉夏已经和萧宴忱在一起了。
他更不甘心,她既然能和梁钰在一起,能和萧宴忱在一起,能和顾潮汐不清不楚的五年,为什么就不能和他在一起?
他比他们差了多少。
顾潮汐年轻英俊会玩,他也知情识趣相貌不凡。
梁钰花言巧语手段高超,他可以慢慢学啊。
萧宴忱身家千亿,他将来也不会比他们差。
为什么沈凉夏就是百般看不上他?就连加个微信号,也是三番五次被拒绝,害的他不得不一再换了号码重新加过去,可是,每次依然是被删除的命运。
他不会去想沈凉夏不喜欢他,这里有多少是他自己的原因,他只是偏执的认为沈凉夏之所以会这样对他是因为许多外因。
顾潮汐的挑拨离间,梁钰的横刀夺爱,还有萧宴忱的强取豪夺。
最重要的一点是沈凉夏明明不喜欢沈蕤,偏偏南园还总要和沈蕤混在一起有意无意的欺负她。
施明妍也是一个原因。
顾潮汐的身边就没有女人这么死缠烂打的纠缠,可是,施明妍一直在纠缠他,每次看到沈凉夏都跟一只斗鸡似的。、
所以,沈凉夏才不喜欢。
如果是换做以前,他还可以徐徐图之,他有时间有精力有金钱有权势,总会有打动她的一天。
可是现在不行了,他等不了了。
他什么都没有了,失去了大集团继承人的位置,父亲锒铛入狱,家里就剩下那么一栋小别墅用来撑脸面,以前出门前呼后拥,朋友兄弟全在身边,现在,一个个都巴不得离他远远的,生怕他会求到他们的头上。
真稀罕啊,他们怎么样他才不在乎呢,他在乎的只是沈凉夏。
只要凉夏是他的,其他的事情就全部都不重要了。
他来得很早,来的时候刚好看见萧宴忱推着沈凉夏在院子里溜达。
他不想看见萧宴忱,所以,一直等到萧宴忱上车离开医院,他才再次出现。
坐上电梯一路去向病房,却不想在门口被人给拦下了。
原来萧宴忱自从沈蕤之前来过一次之后,就留了心眼,将他认为所有危险的人物全都列成了表格加了照片和背景交给了那几个门神,让他们看清了记熟了这些人是绝对不可以放进病房的。
南城赫然在列。
萧宴忱的保镖,像他本人一样强势,腰板挺得直直的,拳头硬硬的,态度十分严肃。
三个字:“不许进!”
宛如铜墙铁壁,让南城丝毫找不到突破口。
南城想要喊沈凉夏的名字,让她出来见他,只是刚张开口,就被人捂着嘴拎着走了。
可怜的南家太子,不算瘦弱的身材在这些人的手下就跟弱鸡一样,直接被人一路拎着扔出了医院大门,沿途收获各种目光,还真是又难堪又委屈又愤怒。
两个保镖扔下了人,也顺便扔下了一句话:“不要再来了,再来就不是这么客气的事了。”
不是这么客气,还要怎么样?
南城开口愤怒的叫骂,没有将那两个人召回来,倒是招来了医院的保安。
穿着制服,一脸严肃的不让他在医院里闹事,请他赶紧离开。
简直是奇耻大辱。
南家小公子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再次被人架着离开医院,心中百般不是滋味,咬着牙已经有了撕了萧宴忱的心思。
沈凉夏对南城的到来丝毫不知道。
在佣人的搀扶下去了一趟洗手间,出来之后就将南园的事情暂时放到了一边。
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以前的随心所欲,造成了现在功课很差的后果。
复习起来很吃力,就越发的不敢放松。
可能也恰好是因为这样,所以,一天一天的反倒过得很充实,渐渐的医院里的日子也不再觉得那么无聊了。
中午萧宴忱匆匆赶回来,陪她吃了午饭,这一回,却是连午睡的时间也没有了,又连忙赶回了医院。
放纵了这么多天,男人也开始忙了。
南园的事情还是没有告诉她,两个人都在抻着,等着对方最先绷不住。
然并卵,事情似乎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容易,对方也比自己想象的更有忍耐力。
萧宴忱没有在不自量力的做出下厨房这件事来,他不是这块料,的确也没有太大的兴趣,哪怕是之前自己所幻想的为爱人洗手作羹汤是一种幸福。也完完全全不能说服他。
他可以做任何事,下厨房还是算了吧。
去到医院的时候沈凉夏正对着旁边多出来的一张齐高的床发呆,见他进来,茫然问道:“怎么回事?他们说你让来安的,还是我付的钱。”
几千块钱买张床这种事,她还是能拿得出来的,只是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为什么好端端的就将那张小床撤出去了,还有,就算那是一张小床,好像造价什么的也比这张大床要高出许多吧?
为什么要换,还换了一个更便宜的?
还是让她出钱?
萧宴忱神色有一点点奇怪,沈凉夏觉得那个眼神好像在说“你个蠢货”。
可是,这样的话萧叔叔应该不会用来说她,那也许就是她误会了,反正是读不懂,她1+1遍的一脸茫然。
“你不记得了?”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脑海里一闪而过。
沈凉夏摇摇头:“不记得了。”
“哼哼,某人天生金鱼脑,刚刚起床之后的记忆只有七秒钟,自己说过的话都不记得了,我是该伤心呢,还是该愤怒呢?”
沈凉夏撇撇嘴,大叔越来越不可爱了,故弄玄虚就先不说了,现在,竟然还学会~阴阳怪气了。
居然嫌弃他。
那个眼神,是嫌弃没错吧?
萧先生脱去西装,解开领带,顺便解开了衬衫袖口,整个人透着危险的气息,仗着身高优势将居高临下四个字演绎的淋漓尽致:“需要我帮你复习一遍早上都发生了什么事情么?”
他是不介意将早上的所有事情都重复一遍帮她找回记忆的。
风紧,扯呼!
上次这男人这个动作的时候她差点就被吃的一干二净了,虽然说当时也有自己的原因,没顶~住诱~惑的她也是有责任的,可是,这种光喝汤不吃肉的滋味,也不是那么好受的了!
而且她有预感,早上发生的一定不是什么好事了。
她可没忘记,早上刷牙的时候,嘴唇的变化那么明显。她又不是白~痴。总不会认为那是晚上睡觉磨牙导致的吧!
“今天晚上月亮真大啊!”
沈凉夏指着窗外被乌云遮住的月亮,默默地收回了手指。好吧,当她白~痴,她啥都没说。
那个,叔,有话好好说,咱不要一言不合就解扣子好么?
“功课好吃力啊,我都怕开学补考不能过,英语能听懂的好少,萧宴忱,你说我是不是应该找个补习老师?”
小丫头红着脸身子后退到墙上,笑得十分谄媚。
正经事,不过男人不太买账,脸色还是臭臭的:“补习老师很贵的,你愿意花钱请么?”
“愿意的愿意的,那是正经事,花点钱是应该的。”
点头如捣蒜,叔,只要您不解扣子,咱们什么都好说。
叔是不解扣子了,可是脸色更臭了:“这话说得,意思我不是正经事了呗,不然的话,怎么会连张床都不愿意给我买?”
“看您话说的,您是正经事,您怎么能不是正经事呢!”
沈凉夏已经笑成一朵菊~花,眼睛里有水纹在荡漾,心下偷偷腹诽,自己都说自己不正经,果然不是什么正经的好东西。
“正经事?我是什么正经事?”
没完没了了,沈凉夏好像喷他一脸:靠,大叔,您知不知道爱情的小船也是经不起风浪的,说翻就翻,看你怎么办?
“您不是正经事,您是个正经人,非常正经的人。别说给您买张床了,就算是现在让我给您造个房子把您藏在里面都行,那句话怎么说的,金屋藏娇,是这个成语吧?”
叔?亲叔!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么?咱能不笑的那么温和,眼神却那么吓人么?
“金屋藏娇?”男人的眉毛挑得高高的,只是这笑容里参杂了二分腹黑,二分恶劣,二分邪肆,还有四分的深沉可怕。
拉进两人的距离,放大的英俊五官出现在面前,轻轻的一声“嗯?”让人无端的感觉压力山大。
女孩及时将要说出口的软弱屈服压在了舌头下面,对着男人笑得一脸天真无邪:“是啊,金屋藏娇,把您藏起来,让别的女人都看不到,省得她们来跟我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