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确凿的证据面前,再强有力的辩驳也会显得多余而无力。
连正杰此时也在赌,赌牧成昱没有发现连家地下室,赌莲乐能关键时刻赶来,赌他们的药有用。
微生邺站了出来:“父王,儿臣有话要说。”
“讲。”
“大皇子牧成昱在西御地位非凡,天赋异禀更是不用多说。他和圣女都是在枕河学了六年的人,又是作为西御使团代表,这样一个人,在没有证据的前提下,断不会恶意诋毁连大人。”
微生越跟着道:“儿臣也和其人有些接触,他不是会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人。”
风落痕一听微挑了下眉,他也在枕河学了六年,怎么就不考虑他说话的分量?
“以前没察觉,二位王子对微臣竟有这么大敌意。”连正杰说。
“不敢。”两人一齐说完退下。
牧成昱一行人到时,正巧看到这一幕。
牧成昱几人半鞠躬行礼后,南烟王道:“大皇子,这几位是?”
“西御白府白宛歌。”
“西御云家云知卿。”
从他们刚进来,风落痕就冲他们使眼色,眉毛都快抽筋了,也没看到秦沫瞅他一眼,但看到她脸上浮现的淡淡笑意就知道她看到了。
这种感觉怎么说呢,他信任秦沫,发自内心的信任。
“白小姐的伤是怎么了?”南烟王问。
“回王上,此伤乃是为圣女亲卫所为。”秦沫挑眉,她可是有一说一。
在场的都是人情练达之人,一听这语气都知道背后有问题,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低下头。
连正杰侧头往后看,上下打量秦沫,“白小姐这是何意?”
秦沫抿唇一笑,抬眼正视南烟王,幽幽道:“前些日子,圣女邀我去连家药房,今日是去赴约。可万万没想到,只因我指出连家的解药没有效用,便指责我诬蔑将我关入大牢,还好我身上有熏香,便迷晕看守跑了出来。故此受伤。”
她顿了顿,看到连正杰的侧脸脸色阴沉,才不慌不忙地说:“不过王上,您不必因为连家不知礼数而进行责怪。”
“哦?还有什么?”南烟王平静地问,但又让人听出几分不悦。
秦沫正欲张开嘴说话,就听到门外太监的尖声通报:“圣女到——”
这排面,跟南烟王有一拼。
很好。秦沫勾唇,侧头和牧成昱对视一眼,笑了下。
莲乐带着连乌和牧黍黎上前,双手交叠,没有躬身,在南烟王面前,她不用行礼,“王上。”
“圣女何事?”
“来之前,臣大致听说了你们讨论的内容,王上以为,是真是假?”莲乐冷声道,眼神亦是平淡无奇。
圣女本不用对王上俯首称臣,但出于尊重王位,她从未逾矩。
“是真是假,一试便知。”南烟王说。
莲乐依旧冷着脸,“还有,我南烟建国数百年来,连家世代家主尽心竭力,忠、信、仁、爱一样不少,现有外来人在朝堂之上诋毁连家颜面,诸位这般说辞……是何居心?”
回应她的,是无声的寂静。
秦沫拍了两下手,大声道:“好一个忠信仁爱,圣女此番演讲激昂有理,真是大快人心,可惜……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