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仙侠道忘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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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小哑巴

正待要将想法付诸行动之时,却恍然发觉自己的手臂被拉住了,回过头才发现原来是那个少女。

小丫头怯生生地看着王川,眼睛里流露出害怕的神色,即便如此也用小手小心翼翼地拉着他的衣袖,不让他离开。

屋子里充斥着破烂不堪的气息,而黑暗在这里也显得尤为耀眼,但就是这样小小的,随意走几步都困难的,只有杂草做床被的地方,对于她而言,却是最令人安心的地方。也许外面有更大的屋子,有更加广阔的天地,但只有这里,才能给她熟悉的感觉。

“别怕,我只出去看一看,很快就回来。”王川对着小丫头,语气尽可能地轻柔,想要驱散她心里的恐惧。

仍旧不肯放手,小丫头只是可怜兮兮地看着他,这样的眼神让王川不忍心责备,只能静下心来安抚她。

只是让王川头疼的是小丫头无论自己如何问她都不说话,只是低着头拉着自己的袖子不让自己出去。他猜想小丫头可能在自己起身之后就感觉到了,只是一直不说话,直到看到自己要离开才拉住自己的衣服。

对于她这样的反应,一时间王川也无可奈何,看来小丫头对外面有着天然的恐惧之心,虽不知为何,但她必然是在外面看到了或者经历了什么才会如此。

夜色深沉的地方,除了小丫头的呼吸声之外,王川再也听不到其他的声音,看着她的睡脸,睫毛轻轻地颤抖。

伸手握住她的小手,即使在万籁俱寂的地方,也想要让她安心,这样也只有陪着她,哄着让她睡着了。

不知道为什么,王川自己对这个小丫头的感觉很奇怪,或者说有一种天生的亲切感。甚至感觉自己在什么地方见到过她的莫名的熟悉。只是小丫头完全不说话,无论自己如何询问,都没有答案,这样就只有靠自己猜测。尽管自己的记忆里没有她,甚至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不知道如何相遇,她是如何把自己带回这里。但因为心中的戒备就放下她不管却是违背他的本心的。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睡着了,王川松了口气,试着将手从那双小手中抽离,虽然她闭上的眼眸上的睫毛因此轻轻颤动了一下,但到底是没有醒。

小丫头身上穿着破烂的衣服,脸上和身上也都脏兮兮的,但是在王川看来却更加亲切。看这屋子的破烂程度,和屋子里面简陋至极的摆设,看得出这是只有小丫头一个人居住的地方。想到这里,不免让他有些动容,心中愈发不忍,也不拿起铺在她身下的袍子,而是仔细地将宽大的袍子折叠过来,盖住她小小的身子。

等到感觉她不会受寒之后,王川才转身向着门外走去。就着单衣,在门打开的瞬间也感觉到些寒冷,缩了缩身子,还是走了出去。

刚刚踏出门,像是想到了什么,急忙回头看向小丫头熟睡的地方,见她没有醒来,王川这才轻手轻脚地将门带上,确认门不会被风吹开后才离开。

充斥着沧桑感觉的街道,像是被岁月磨去棱角的青年人,没有腐朽的气息,却带着一分孤寂。

看不到天空,也看不到月亮,星星亦不曾存在于此,有的只是无边的幽暗。沙沙的风声大概是这里唯一的声音了吧,眼前的景色都陷入黑暗里,唯有睁大了眼睛才能辩别些许细微的不同之处。

走了约有半柱香的时间,仍旧是一成不变的场景,仿佛黑暗被均匀的洒在这里的每一个角落,寂静亦同样相随。

王川已经可以确定了,这里就是自己最初来到的地方,虽然当时自己没有意识,但对于此处的记忆却是存在的。如果有光亮的它被称为死城的话,这里被无边无际的黑暗所笼罩的古老的城就可以称之为寂城吧。

一直走着,不同于最初漫无目的地走,王川一直在寻找一些可以用来应证的东西,但无论向哪里走,无论是叫喊还是其他,都在这里看不到半个生命,无论是人还是妖兽,蝉虫还是飞鸟。

“这寂城与死城完全相反,如同两个不同的世界,一个明一个暗,一个有生命一个无生命。死城里因为有无数的小天地,所以虽然在外面看城池不大但在其内部却宽广得如同一个世界一样,那么寂城是否也是如此呢?”

“死城与寂城两者交替的条件是需要探究的,在死城里面的‘人’修为深不可测,我无论如何也不会是他们的对手,只能任其摆布。但这寂城却不同,在这里无论他们多强都无法显现,只要掌握死城与寂城更迭的关键,能够在关键之时回到寂城中来,我就可以立于不败之地。所以必须趁着这段时间找到这座古城的秘密。”

突然脑海中浮现那个可怜兮兮的小丫头,王川终于有些明白自己为何会对其感到亲切了。那个小丫头是自己在寂城遇到的唯一的人,与死城中的那群人完全不同,如果王川所料不错的话,那小丫头也是和自己一样,偶然进入此地的。

而这也是自己离开这里的一个决定性的线索,即使她并非和自己一样,也必然对寂城知道的比自己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