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现在陷入了前有狼后有虎的境地,数量多到不像话的鼠群将他们的出路全部堵死,唯一的办法就是通过这横在面前的山脉,真正踏入陨天山脉这一禁区。但是天空中盘旋不止的犀目鸟可不是摆设,在它们眼皮子底下穿过有多困难?
打着让它们虎狼相争的主意倒不如直接灭掉它们来得实在,这一点张大彪深有感触。
他最初就是抱着这种打算的,本以为这些低阶妖兽智力低下,只需要稍稍一引,就可以使它们鹬蚌相争,自己就渔翁得利。哪里知道它们虽然有一些争锋,一些犀目鸟会捕食鼠兽,而鼠兽也会反击,但都远远没有达到张大彪的预期。
可见,趋利避害是生物的本能,不拘人是这样,妖兽也是如此。
“我说,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吗?”
绝望正笼罩着一群人,现在的他们活下去都成了一种奢望。
“或许……”
前面那位老兄似乎想到了些什么,只是脸色有些不自然。
紧接着,催促的话语涌上来。
“???”
“!!!”
“快说啊,大哥,别吞吞吐吐的了,要命的时候了啊。”
“大爷,求你了,别说些不可能的事情了,给咱点希望吧。”
不消说,有了主意的必定是那个和张大彪有着相同生活经历的冒险者。
“这鼠兽群的举动有些奇怪不知道你们发现了没有?正如我先前所说,它们不是各自为战而是有鼠王的统领。趋利避害是生物的本能,无论再怎样的进食欲望,在面对死亡的威胁时都会动摇的才对。即使是普通的野兽也知道躲避危险,更何况是鼠王?诚然我们对于它们来说构不成威胁,但这近在咫尺的犀目鸟可不是好相与的。”
“额,这说明了什么?”
“它们饿狠了?”
“不不不,是饿疯了吧。”
男子嘴角抽了抽,他是很佩服这些无知同伴的,但还是耐下心来解释了。
“我说过,啮鼠兽是杂食的妖兽,对于它们而言即使是杂草也足够饱腹了,所以,它们绝对不是因为饥饿才追赶我们的。”
“那是为什么?”
“对啊,为什么?”
……
双手一摊,男子讪讪地道:“我也不知道,这不,正问你们看到什么异常吗。”
“……”
“……”
“……”
陈老西确定,如果现在不是在生死边缘,他一定会掐死这家伙。他忍不住思索,到底有什么异常的地方。
结果,
想了半天,他居然觉着,
咦,这不很合情合理吗?
没有啥异常的啊。
遗憾的是,大多数人都是和他一个想法。
打破这个局面的是严老三,他回忆着一开始看见鼠潮的情景。
一眼看过去,像是黑色的潮水一样涌过来,然后是一个声音,好像是谁在喊让大家快跑,然后,
然后,
就变成了现在的情况。
他的脑袋徒然一震,对啊,一个声音,那时候只看见一片黑色的时候,就有人在喊。
正因为那个人的喊声,大家才一窝蜂得散掉,然后鼠群就分成了十几股分别追杀他们,而追杀自己这些人的这一股就是最大的一股。
“你们可记得最开始看见兽潮之时,兽潮前面有什么人吗?”
“??……”
“那时候有人在喊,让我们逃命那个声音,你们看到那个人长什么样子了吗?”
“不知道……”
“没看清……”
“额,有人喊过吗?”
迎着众人投过来的鄙视的目光,张大彪深深地低下了头。
“那人我记得,很魁梧,穿着一身麻衣,蓬头垢面的样子,是个汉子……”
“对对对,那人是最开始被追的人。”
“是啊,是啊,嗓门还很大。”
“我记得他好像长在国字脸……”
“没错,而且他是个男人。”
……
张大彪把脑袋都快埋在地上去了,心里暗叹一声,还好,我早就把原来那件衣裳丢了,找了一个倒霉蛋抢了一件来穿上。
“老兄,你头埋那么低干嘛?你当时看到那家伙了吗?狗东西,一定是他把那群鼠兽引来的,别让我找到他。”
“对,找到他,我一定把他脑袋拧下来。”一个大汉目露凶光地说道。
“是,是啊,这人太坏了……”张大彪压低了声音讪讪地说道。
“我猜测那个人应该就在我们中间,啮鼠不是那种一旦看见就非要把人置之死地的妖兽,加上它们不是来捕食的猜测。那么就只有一个原因,就是我们中间有个人做了什么让鼠群无法忍受的事,追着他的味道,才会变成现在这样。”
说着,男子的目光扫过在场众人的脸,一边观察他们的表情,一般回忆着记忆里的那个身影。
就在其他人也有样学样的时候,张大彪瞪大了眼睛,侧着头,弯着腰佝着背,努力使自己不那么显眼。
鼠潮进一步合围,任由他们逃命的空间进一步缩小,形势越发危机了起来。
认不出来,
分辨不清那个家伙,
但是,
不能再等了,
想到这里,吴中也就是一路上分析得头头是道的男子,咬了咬牙丢出了最后一个方法。
“为今之计我们只有分开逃命了,那个家伙也许就在我们中间,此刻却绝无法辨认出来。现在,分开逃的话,可能鼠群就会去追那个害我们的家伙,这样其他人就有一线生机。如果不分开的话,我们的结果只有两种可能。”
“哪两种?”
“其一是被鼠潮淹没,在某块草地泽沼被噬吞殆尽。其二则是冲过这道天堑,进入犀目鸟的地盘。这样做有一层的可能是小部分人借着两种妖兽的倾轧活下命来。还有九层的可能是会被夹在犀目鸟和啮鼠兽之间,上天无路,入地无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