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我不会做?你说出一样来,我听听。”纪允礼不服气,武跟大伯学,文跟父亲学,他是文武双全的人物。
“缝衣。”
“缝衣是女工,当然是女娃会做,我是男子,不会做有什么稀奇。”纪允礼振振有词。
宋淮翻眼朝天,“大舅舅就会,大舅舅难道是女子?”
这两个表兄弟年纪相当,从九个月就开始互相用小乳牙互咬,会说话就开始斗嘴,五年不见,才一碰面,又杠上了。
可是这宋箬溪不知道,看两人起了争执,就想劝,可见宋濂他们都不管,坐在一旁摆出看热闹的表情,了然一笑,也就跟着看起热闹来。
“我……我明天就去学。”纪允礼梗着脖子道。
“我现在就可以教我姐姐打马,我姐姐聪慧过人,一教就会。你学缝衣,要多久才能学会?”宋淮挑衅地看着纪允礼。
纪允礼看着纪允祯,向兄长求救。
纪允祯皱皱眉,装模作样地想了想,“至少要十天半个月。”
“我姐姐一教就会,你至少要学十天半个月,到底谁笨?”宋淮趁胜追击。
“淮儿,不可无礼。”宋濂忍笑劝道。
“我笨。”纪允礼斗嘴输了,到也爽快承认,走到宋箬溪面前,躬身行礼,“溪表姐,我说错话,你别生气。”
宋箬溪起身,笑道:“我没有生气。”
“溪表姐,我教你打马。”见宋箬溪不象生气的样子,纪允礼高兴地道。
“我会教我姐姐打马,不用你教。”宋淮也走了过去。
“溪表姐也是我的姐姐。”纪允礼又跟宋淮杠上了。
“好了,你们俩一起教我。”再任两人斗下去,一上午就浪费了,宋箬溪当机立断。
“我们就分成两队来玩,你们一队,二哥,我和濂表弟一队,看那队比较厉害。”纪允祥提议道。
“不公平。”宋箬溪、宋淮和纪允礼异口同声。
“怎么不公平?”纪允祥挑眉,眼中带着笑意,“你们是三个人,我们也是三个人。”
“你们是三个大的,我们是三个小的,我还不会,怎么可能打得过你们。摆明以大欺小,以熟欺生。”宋箬溪眯着眼,“祥表哥,你心眼坏坏的。”
“哪个心眼坏坏的人,敢欺负我们溪儿妹妹?告诉表嫂,表嫂罚他去吃肉,吃成一个大胖子。”姜氏笑盈盈地带着婢女端着茶点进来了。
“表嫂这个主意好,罚祥表哥吃成大胖子。”宋箬溪笑弯了一双美目。
“大嫂嫂,溪表妹,小生错了,原谅这次,可好?”纪允祥苦着脸,一揖到地,向两人求饶。
姜氏和宋箬溪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地道:“不好!”
纪允祥抚额长叹,“痛苦,太痛苦了,我一翩翩少年郎,就要成为肥肿难分的大胖子了!”
姜氏和宋箬溪掩嘴直笑。
纪允祯兄弟几个也是一脸笑意。
坐在一旁的宋箬池和宋箬涓羡慕不已,纪家这才是兄友弟恭,相亲相爱。
正说笑的开心,婢女进来禀报道:“三少爷,濂少爷,姜少爷来……”
“允祥,宋濂,我找到绍维了。”话还没说完,姜衍闯了进来。
“在哪里找到的?”纪允祥和宋濂惊喜地问道。
“他在悠然居喝酒,我劝不动他。”姜衍无奈地道。
“大嫂嫂。”
“大表嫂。”
纪允祥和宋濂看着姜氏,这里她最长,她不发话,他们不能走,这是纪家的规矩。
“悦姐姐。”姜衍涎着脸笑。姜氏,闺名一个悦字,是姜衍的族姐。
“不许闯祸,早去早回。”姜氏目光从三人脸上扫过,开了金口。
三人出门去找失去青梅竹马小表妹的秦绍维。
“七姐姐,哥哥他们去找的是不是那天在门口见的那位公子?”宋箬涓小声问道。
宋箬溪看了她一眼,“旁人的事,你打听这么多做什么?”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秦绍维逃出家门去追杨婉柔的事,京里各府传得沸沸扬扬,私下也谈论,但是未出阁的姑娘,不好打听这个。
听到宋箬溪训斥宋箬涓,姜氏微微浅笑,眼中有赞许之意,祖母还担心小表妹住在寺中多年,不通俗事,现在看来,祖母太过忧心。
宋箬涓闭上了嘴。
宋箬池轻叹,嫡母已敲打过了,还会犯错。
“又不够人打马了。”纪允礼沮丧地道。
纪允祯笑,“那就玩别的。”
“玩什么?”纪允礼和宋淮同问,互瞪。
姜氏不去管三兄弟要做什么,倒了三杯茶,笑道:“三位妹妹请喝茶。”
“玩升官图,如何?”纪允祯笑问道。
纪允礼皱眉,“聊胜于无。”
“玩升官图好。”宋淮与他作对,“姐姐,过来玩升官图。”
“好。”宋箬溪笑应着。
纪允祯去拿升官图,姜氏吩咐婢女摆好桌子,几个围着桌子玩升官图。
吃中午时,宋濂和纪允祥没有赶回来。
“秦家少爷找到了,他们赶着去劝解他,孙媳见不是什么大事,就没有禀明祖父,自行作主让他们出门。”姜氏实话禀报。
“朋友合以义,随他们去。”纪承宣不是迂腐的人,不介意小辈们这种小小的失礼。
男人在前厅,女眷去后堂。
宋箬池和宋箬涓看到姜氏不用立规矩,和她们一起坐下用饭,露出诧异的表情。
吃过午饭,女眷们坐着闲聊了几句,纪老夫人就宋箬溪眼睑微微下垂,脸上带着淡淡的倦色,道:“孙媳,带你妹妹去房里歇着去。”
“池儿涓儿,你们若是累了,也可去歇着。”纪芸挑眉道。
“女儿不累。”宋箬池和宋箬涓知本份,这里可不是她们的外祖家,能过来走动,已是纪芸给她们脸面了,她们要懂礼,这样以后纪芸才会继续带她们出来见客。
等姜氏带宋箬溪离开,纪大夫人笑道:“娘,我们来扯字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