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艺术长物志:做自己生活的设计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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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美好生活一定要有美好的“花木”

元素二

第二个元素是“花木”。为什么我们的生活里要有花木?文震亨说的第一个理由是,“弄花一岁,看花十日”。养花的意义在于过程,漫长的种植、养护,灿烂的开放只有短短十天,甚至几天,让我们对于美有一种很深的珍惜。花木固然消磨时间,但在消磨时间里,培植我们对于美的领悟。

文震亨说的第二个理由是花木可以在空间里创造图画。他具体讲了种花的原则,空间上有“近观”和“远望”的变化,时间上有四季的变化。比如,桃李不能种在庭前阶下,一定要种在可以远观的地方。而庭前阶下,可以种一些弯曲的枝叶、古老的树干。再比如冬季一定要有腊梅。而带有苔藓的梅花从山中移植到自家的花栏里,最为古雅。至于杏花,开花的时候,往往是风雨季节,所以,适合短时间观赏。至于蔬菜、瓜果,一定不能种在庭院里,要另外辟出空地来种植。

在文震亨看来,花木的合理设置,会让家变成一幅图画,我们就好像活在图画里。花木把日常生活变成了诗意的境界。我们的生活里为什么要有花木?因为花木直接把大自然的色彩和静谧带进了世俗里。在厨房里做菜,抬头,对面窗台上的一盆盛开的花,或者,窗外的老树丰茂的树叶好像要伸进房内,一下子就有超然的感觉。

在《花木》这一卷,文震亨列出了以下具体的花木:牡丹、芍药、玉兰、海棠、山茶、桃、李、杏、梅、蔷薇、木香、玫瑰、葵花、罂粟、芙蓉、萱花、玉簪、藕花、水仙、杜鹃、松、木槿、桂、柳、芭蕉、梧桐、竹、菊、兰、瓶花、盆玩,等等。

对这些花木又做了细分,比如,葵花分为四类:向日葵、秋葵、戎葵、锦葵,分类之后又有评判,向日葵最差,秋葵最好。再如,把“李”和“桃”比较,桃花像美女,歌舞场少不了,而李像女道士,适宜种在烟霞缭绕的山泉石林之间。

文震亨对玫瑰很排斥,觉得很俗气,只适合做食品,不适合佩戴;但对萱花则非常喜欢,萱花又叫忘忧草,适合种在墙角、岩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