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征宰四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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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自杀?他杀?

刘早一路听那衙役报告了案情,那衙役所知甚少,只晓得一对老夫妇抬着一具女尸来到县衙,据闻女尸是溺水而亡,老夫妇是这女尸的父母,他二人说女儿是被人谋杀溺水至死,来县衙要求缉拿真凶,替女儿还一个公道,简单听完差役的叙述,刘早有点懵懵的,自己打算明天正式上任,今下午好好逛逛这博古县城,哪知道这汤知县前脚刚走没多久,自己就碰到这么个案子,还是个命案,自己还没准备好,不管自己怎么不乐意,还是得硬着头皮审了!

刘早一路来到县衙大门,此时县衙大门前围了很多看热闹的人,里层传来一阵哭天喊地的声音,想必是那位死者母亲的声音,不过刘早听着感觉不那么自然,有点像刻意的,领路的两个快班衙役,拨开了众人,给刘早引出一个道,刘早进去一看,看到两个老夫妇,跪在一个女尸面前,男人丧着个脸,女人捶胸又喊娘的哭喊着!

“怎么不让进县衙!”刘早看周围已经围了一大批群众,觉得让这俩人在门口这么嚎着不妥,便问引路的衙役!

“大人,您没回来,小的们也不敢私自做主放入大堂!”衙役低声说道!

“以后这种案子,我不在直接先拉入大堂,这围起来像什么样,我先去换衣服,你将这二人引进大堂,喊仵作来验尸!”刘早扶额无语道,感情没有自己这群人什么事都办不了是吧!

刘早一路去了二堂,县丞姚成和主簿黄龟年都在二堂等着自己,两人见刘早到来,赶忙起身行礼,小鱼一早就去内宅拿了刘早的官服,也在二堂等着刘早,与姚黄二人相互见了礼,刘早在小鱼的服侍下穿起了官袍,这是青色绣着鸂鶒鸟的七品官员公服,常服之类的就不拘衣服颜色了,除了紫色黄色,其他的随你喜好,只是补子还是鸂鶒鸟罢了!

“大人,下官有些事想向大人汇报!”黄龟年说道!

“黄大哥,有话你就直说,在官场,我虽比你官大,但你为官经验比我资历深,有些事我还需要请教你呢!”刘早抬起双手,一边让小鱼束腰带,一边扭头对黄龟年说道!

“不敢,不敢,大人谦虚了,这堂外三人是城西人,男的姓宋,家中行二,三十来岁的人整日游手好闲,喜好赌博,人称宋二癞子,女的宋余氏,也是泼辣的人,街坊邻居具都吃过这宋余氏的亏,这二人的名声在坊间很不受待见,死者是二人的唯一女儿,宋二癞子夫妇只得这一女,取名宋金花,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宋金花今年芳龄一十六,长得很是清秀,如此好的女子,这二爹娘未曾将宋金花当作掌上明珠看待,打骂常有不说,还一直拘在家里做家务,不知何因,现今未见这二爹娘为其说亲,下官觉得此案必有隐情,大人审理此案时,须防备那宋余氏胡搅蛮缠!”黄龟年娓娓道来大堂内三人的来历。

“这厢谢过黄大哥的告知,你说的我都知道了,我会注意的,如此我便去办案了!”刘早拍了拍黄龟年的肩膀感激道,说完便带着铁蛋,许原忠去了大堂,小鱼带着刘早换下来的衣物回了内宅,待刘早走出二堂仪门,黄龟年便转身去了主簿房,姚成对着黄龟年离去的背影啐了一口,低声骂道:“拍马屁的狗东西!”

“知县大人到!”许原忠在大堂后门喊了一嗓子,刘早迈着八字步进入了大堂,随后觉得滑稽,便改为正常行走,铁蛋在后面看的憋着笑,差点没忍住,刘早来到堂内坐下,皂班班头早已将皂班衙役列队站好,左右各八人,手拿杀威棒,刘早坐下那一刻,众衙役棍子砸地,嘭的一声响后齐唱“威·········武········!”刘早刚坐稳,被这群人一声又砸地又是威武的吓了一跳,稳住后,看了看左边的惊堂木,下一道程序因该是拍这个吧,电视里不都是这么放地嘛,先厉喝一声杀杀平民百姓的气势,想罢刘早拿起惊堂木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只是没拿捏好,挤到自己手了,疼的刘早抽了一口气,只是刘早忍住没敢甩,不然太丢人了,装作无事一样壮足气势喝道:“堂下何人,所告何事!”

刘早说完把手放在桌子底下揉了下,疼的后劲上来了,希望没砸出血泡来,许原忠在旁边看的努力维持着平静,只是嘴角的笑出卖了他想要爆笑的内心!汤知县的师爷是他自己请的,这回上任那个师爷也告老还乡了,刘早暂时没想过请师爷之类的,便让许原忠和铁蛋分立身后左右壮势!

“青天大老爷啊,您可要为民妇做主啊,民妇女儿死的好惨啊,民妇就这么一个女儿,十六岁就被人被溺死了,民妇可怎么活啊!民妇还等招一个上门女婿,为我老宋家。。。。。。”那宋余氏一见刘早问了话,便哭着喊冤,那嗓音又尖声音又大,刘早听的两耳生疼,揉了揉太阳穴,看了看左边那个惊堂木,想想还是算了,左手现在还疼着呢,拍桌子吧自己手疼,看了看右边的铁蛋,眼神示意其吼一嗓子,好让这宋余氏住嘴,哪知道这铁蛋径直走到宋余氏面前,宋余氏看到铁塔般的铁蛋走到面前也是吓了一跳,停止了哭嚎,呆呆的看着铁蛋,铁蛋突然一个大嘴巴子抽上去,只打的宋余氏眼冒金花,堂内众人均呆呆的看着这突发一慕,刘早无语的拍了下脑门,真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这傻大个又误会自己的意思了!

“铁蛋,你干嘛,赶紧回来。”刘早赶忙让许原忠把铁蛋拉回来,这傻小子哦,尽会给自己惹事哦!

“杀人了,杀人了,官差杀人了!”宋余氏回过神来,捂着已经发肿的脸颊哭嚎道,此时大门外也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百姓,纷纷对衙内指指点点。

“你给我闭嘴,再嚎一嗓子,我在赏你一巴掌!”刘早突然觉得铁蛋那一巴掌是对的,至少现在这宋余氏听到自己要在赏她一巴掌时,闭了嘴,转而小声嘀咕着!

“大人要不要关上衙门!”皂班班头,看门外聚集了不少百姓,刚才又发生了未问先打的这一幕,生怕坏了刘早的名声,便走出班例询问道!

“不用!”刘早摆了摆手,随后指着宋余氏道:“你,给我好好答话,再给我在公堂上鬼哭狼嚎,我立马让人抽你嘴巴子!我再问一遍,你二人是何人,所告何事!”

“民妇。。。”宋余氏被刘早的气势震住了,张口准备说话!

“好好说,别那么多废话!“刘早突然又一指宋余氏,吓得宋余氏缩头不敢说了!

“她不说,你说!”刘早看宋余氏不言语了,指了指一直跪在旁边的宋二癞子道!

“大人,小人宋二宝,家住城西马尾坊,昨夜草民女儿突然彻夜未归,草民今日便外出寻找,哪知在城西河边找到了小女的尸体,找到时已经没气了!”宋二赖子一听刘早问自己,赶忙说出事情的原由!

“我的儿啊,你死的好惨啊,我的儿啊,你一定是被歹人祸害了啊!”那宋余氏见宋二癞子说完,便又一次干嚎起来,只是未曾有一滴眼泪掉下来,刘早佩服这女人的嗓子,这么嚎居然还很中气十足,丝毫不见气弱。

“好了好了,你也别嚎了,事情我也了解了,你二人女儿昨夜未回家,第二日便在河边发现尸体,是不是?”刘早问道!

听到刘早的话,二人均点了点头。“那你们发现她的时候,可曾发现受过侵犯?”刘早继续问道,案发第一现场肯定没法去了,尸体都被搬过来了,很多东西无法去验证,只能询问苦主的亲人了!

“没有,发现时衣衫完整!”宋二癞子回到!

“现在让仵作先验尸,你二人在此先等候,等仵作验好尸身再说。”说完招手让仵作上前验尸!

一个年约五六十的老者挎着一个小箱子走了出来,先是对刘早行了一礼,便在大堂上,蹲下开始查看女尸,先是看了口鼻,在翻看了前身后背及四肢,刘早觉得最多十多分钟,站起来躬身对刘早道:“大人,已勘验完!”

“完啦?这么快?”刘早以为要费好一阵子功夫,哪知道就是简单的查看一番就结束了,先听听他怎么说吧!

“大人放心,小人已勘验完成,死者因是昨夜子时死亡的,死因是溺水死亡,前胸后背四肢脖颈头部,均未发现伤口,衣衫鞋袜俱都完整,发饰也无脱落,身上也未见搏斗挣扎之痕迹,小人推断,死者死前并未受侵犯胁迫!”那仵作并未在意刘早的质疑,缓缓说出自己查看到的情况。

“昨夜子时?那个时候城门已经关闭了,河在城外,这人是怎么出去的呢?”刘早疑问道!

“这个小人就不知道了,大人可以着人喊来昨日守城门的将官,询问下可有什么疑问之点!”那仵作道!

“你,去将昨日三门的守城官丁喊来,本大人有话要问!”刘早觉得老仵作说的在理,指了指皂班的一个衙役说道!那差役领了命,便出去喊人去了!

”你说她死并无任何受到侵犯胁迫的痕迹?会不会是自杀呢?有没有这种可能!“刘早一边摸着下巴颏一边寻思着,想到一种可能,便询问老仵作道!

“依据小人多年的经验判断,是有这个可能!目前所看的证据均都觉得自杀的可能性最大!”老仵作恭敬回到!

“不可能,一定有人图谋我女儿的美貌,然后将其杀害!”那宋余氏听到二人的说法,不待刘早说话,抢先说道!

“你觉得你女儿是被人谋害的,你可有证据?”刘早道。

“证据,证据没有,不过民妇知道拾珍堂的学徒李莲归一直纠缠小女,还妄想迎娶我的女人,呸!一个小小的学徒,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想想自己是什么样的人,配的上我的女儿吗!”宋余氏边说便露出一副市侩的嘴脸,提起李莲归一脸嫌弃,“对,肯定是他,一定是他求娶小女不得,将小女约出去杀害了!一定是他,请父母大人为小女做主啊,将那贼人捉拿归案!”

“停,别嚎了!”刘早忙制止了宋余氏的干嚎,喊来捕快班头道:“你带人去拾珍堂将李莲归请来,是请不是拿哈,另外询问下药堂里的人,这李莲归昨日的作息时间,可曾外出,是否见过其他人!清楚了吗?”

“放心吧,大人,小人清楚了!”捕快班头抱拳回完话,带着腰刀喊了俩人去拾珍堂寻李莲归去了!刘早又转身对许原忠道:“许大哥,你带人去这宋二癞子家附近走访下,看看可有什么异样的事!顺便问问这李莲归求娶宋金花一事!”许原忠领了命便外出,刘早喊了声休堂,让众人在大堂内等候下,自己和铁蛋老仵作去了后堂,梳理了下案情!

“大人,小人查验尸体时,发现死者手臂多是鞭伤之类的,但都是旧伤,坊间传闻,这宋余氏泼辣,整日不事家务,这宋金花打小就被指使着做家务,时不时的会挨宋余氏的打,打到狠处,街坊皆听到过宋金花的惨叫!小人猜想,许是这宋金花受了多年的打骂,想不开自寻了短见!”老仵作道!

“嗯,我知道了,想不到虎毒都不食子,这宋余氏着实不是为人父母的做法,唉,如今看来,你所说的自杀的可能性确实大,等我在确认一下一些事情,便可知道了!”刘早听完宋金花的遭遇,忍不住唏嘘了一声!

不多时,三个城门守城的小旗官,带着昨日值班的兵丁来到大堂,刘早让他们认了下尸体,可有印象!

“大人,这女子不是城西的宋金花嘛,昨日她哭着跑出了南门,因为是城里居住的,来往的人大都相识,又是哭着跑出去,小人便多看了两眼!”不多时一个值守南门的兵丁说道!

“那你可记得她几时外出的?“刘早问道!

“回大人,小人约莫记得当时是下午申时左右!”那兵丁回忆道!

“就她一个人吗?没有人跟随?往哪个方向走了你可知?”刘早问道!

“回大人,因为她是哭着跑出去的,小人便多关注了下,她出了城门未有任何人跟着,出了城门向西跑了!”兵丁回道!

“你可确定?”刘早确认道!

“回大人,小人确定!”那兵丁点头确定道!

“好!行了,你们都回去休息吧。”刘早听完,大概是下午三点到五点的样子,这就解释她怎么出的门,哭着跑了出去,因该是受了委屈,出南门往西未有人跟随,至少可以确认她去西城河边的路线,还有出去的时候没有任何人跟随,而是单独一人!刘早心里大概梳理了案情,此案其实大概有了眉目,刘早觉得自杀的可能性更大了,只是原因还未得知,不用猜想,这原因很大一部分与堂下跪着的宋二癞子和宋余氏有关!宋二癞子低着头,看不出表情,宋余氏则一脸算计,眼睛滴溜溜的转着!

“大人,李归莲带到!”捕快班头将李归莲带到了县衙,那李归莲起先一脸茫然的来到大堂上,待看到堂上宋金花的尸体时,突然仿佛似不敢相信似的,跌跌撞撞跑过去,抱着宋金花的尸体痛哭起来!

“金花啊,金花啊,你为何如此的傻啊,说好的等我,你为何想不开啊!为何啊!”李莲归伤心的喊着宋金花的名字,悲伤不能自已,刘早看得出这是真感情。

“你还我女儿,还我女儿,一定是你害了她,一定是你,你赔钱,赔我一百两银子,不,贰百两,必须得二百两!”宋余氏一见李莲归出现,变得泼辣起来,对抱着宋金花痛哭得李莲归拽拉撕扯着,嘴里喊着赔钱,宋二癞子也在一边帮着腔,李莲归一直抱着宋金花痛哭,并未做出任何得反抗!

“将她拉到一边去。”刘早见不得宋余氏得胡闹,便让差役将她拉开!

“大人,小人有冤要告!”李莲归放下宋金花,跪行至堂中,满目悲凄得对刘早道!

“额,你要告何人何事!”刘早没想到这时候李莲归突然提出要告状,便惯例问道!

“小人要告这宋二宝,宋余氏,逼良为妾,逼人致死!”李莲归愤怒的指着宋二癞子和宋余氏,带着哭腔说道!

刘早没想到到这里了突然来了反转,不过人既然提出告状,只能两案并审了!

“可以,但是得先将此案审理结束,方能审理你的案子,状纸一事,因为事出突然,便免了!”刘早道!

“现在先休堂,你再闹,我让人赏你嘴巴子,大堂之上岂容你胡闹!”刘早指着宋余氏威胁后,便喊来班头去了后堂,询问其在拾珍堂得到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