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毛泽东眼中的历史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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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章 严复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变法图强,教育救国

严复(1854—1921)近代思想家、翻译家。福建侯官(今福州)人,字几道,号又陵。早年在马尾船政学堂读书。1876年留学英国格林尼次海军大学。五年后回国任福建船政学堂教司、总办等。主张维新变法。编译有《天演论》、《原富》等。以“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的进化论观点,激发人救亡图存。晚年拥袁称帝。有《侯官严氏丛刻》、《严译名著丛刊》。

毛泽东在《论人民民主专政》开卷指出:“自从一八四0年鸦片战争失败那时起,先进的中国人,经过千辛万苦,向西方国家寻找真理。洪秀全、康有为、严复和孙中山,代表了在中国共产党出世以前向西方寻找真理的一派人物。”作为近代寻找真理的中国人,严复是一位译作家、学者,他能与近代中国史有划时期影响的人物洪秀全、康有为和孙中山齐名,足见毛泽东对他和由他传播的西方学说的重视。

毛泽东高度称赞严复向中国介绍先进的西方学术和文化的贡献,他本人也因此颇有受益。毛泽东最早读严复的译作是在1912年秋冬到1913年春他在长沙定王台湖南省立图书馆读书时期。1936年,毛泽东与美国记者斯诺回忆这一段时期的读书生活,说他当时读了十八、十九世纪西方民主主义思想的代表性著作和以进化论为核心的近代自然科学方面的书,其中不少是严复译述的。严复的名字因此深深地印在毛泽东脑海里。他对斯诺说:在这段自修期间,我读了许多书,学习了世界地理和世界历史。在图书馆里我第一次看到并以很大的兴趣学习了一幅世界地图,我读了亚当·斯密的《原富》(《国富论》)、达尔文的《物种起源》和约翰·斯·穆勒的一部关于伦理学的书。我读了卢梭的著作,斯宾塞的逻辑和孟德斯鸠写的一本关于法律的书。此处“穆勒的一部关于伦理学的书”,应作《穆勒名学》(《逻辑学的体系:演绎和归纳》);“斯宾塞的逻辑”,应作《群学肄言》(《社会学原理》);“孟德斯鸠写的一本关于法律的书”,应作《法意》(《论法的精神》),它们都是严复的译作。而达尔文《物种起源》中文全译本,要到1920年才出版马君武译本,毛泽东此处说的,就是严复所译的赫胥黎《天演论》。这是一部将达尔文进化论的基本思想贯彻于社会演进过程的著作。严复译述的《天演论》,破天荒地为封闭的中国引进、张扬了进化论学说,开始改变中国人受传统文化所铸造的循环论和因果论的思维定势。毛泽东也从《天演论》和其他严译里获得很多新知。因而这半年的自修和读严译,给毛泽东留下了一生难忘的印像。他后来对同学周世钊说:这半年的自学生活是自己学习史上最有价值的半年。

毛泽东此后还多次谈到严复和严译,特别是《天演论》,晚年时还念念不忘。1970年,他在一个批示中说:“《人类在自然界的位置》请找一本给我。《天演论》前半是唯物论,后半是唯心的。”1975年6月,他在会见某国共产党领导人时又说:中国有个学者叫严复,他引了什法师(鸠摩罗什)的话。他会做翻译,他翻译的《天演论》上面说的。他不说是翻译,而是说达旨。毛泽东在这里说的,是严复译述的《天演论》引用了鸠摩罗什的话:“学我者病”,意思是指照抄、照搬,是要出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