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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把平淡的日子,梳理成诗意的风景(2)

记得有一次,在与死神搏斗失败后,她无意间发现,病人床头柜上的花竟然大朵大朵地绽放,娇艳美丽,浑然不知死亡的存在,黑色的花蕊像一只只冰冷而嘲弄的眼睛。花朵的盛开,生命的陨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却又充满了讽刺与悲凉。从那以后,她不再喜欢花。

旁人并不知道她所经历的、见到的,更不知道她对花的态度。有个病人,第一次见到她,便送给她一盆花,她心里并不喜欢,却没有拒绝。也许,是这个病人稚气而孩子般的笑容感染了她,也许是因为所有人都知道,除非有奇迹发生,否则这里将是他这一生最后停留的地方。

某天,这个病人没有听医生的话,与儿科其他的小病人们一起打篮球,打得大汗淋漓。她责备他,他却吐吐舌头,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傍晚,她的桌上又多了一盆花,紫色、黄色、红色,三种颜色的花瓣斑斓交错,很像展翅的蝴蝶。花盆旁边有一张纸条:"医生,你知道你发脾气的时候像什么吗?"她忍俊不禁。第二天,她的桌子上又出现了一盆花,是医院园圃的红花,每一朵都是仰面的一个"笑":"医生,你知道你笑的样子像什么吗?"之后,他告诉他,昨天那种花,叫三色堇;今天的花,叫太阳花。

后来,他领她到附近的花店,她这才惊奇地发现世上有这么多种花,玫瑰深红,康乃馨粉黄,郁金香美艳,马蹄莲娇弱,栀子花销魂,而七里香摄人心魄。她也惊讶他谈起花时明亮的眼睛,那眼神里没有病痛,没有恐惧。

他问:"你喜欢花吗?"

她说:"花是无情的,不懂得人的爱。"

他微笑着说:"花的情,懂得的人才会明白。"

一个烈日炎炎的下午,她远远看见他呆站在住院部后面的花园里,走近喊了他一声,他连忙回身,食指掩唇:"嘘……"那是一株矮矮的灌木,缀满了红色灯笼般的小花,每一个花囊都在爆裂,无数花籽像小小的空袭炸弹般向四周飞溅,像是一场密集的流星雨。她没再说话,在寂静的时光里,他们共同见证了生命最辉煌的历程。

他蹲下身,捡了几粒花籽装进口袋。第二天,他送给她一盆花,里面却只能看到黑色的泥土,他解释说:"这花叫死不了,很容易养,过几个月就会开花--那时,我已经不在。"

她心里突然涌起一股悲伤,还有一股倔强,她想证明命运并非不可逆转的洪流。

四天之后的深夜,她值班。铃声响起,她一跃而起,冲向他的病房。他始终保持着清醒,对周围的每个人,父母、兄弟、亲友,以及所有参加抢救的医护人员说:"谢谢你们。"脸上的笑容,像是刚刚展翅便遭遇风雨的花朵,渐渐凝成化石。她知道,已经没有希望了。

他离开后,她每天给那一盆光秃秃的土浇水,之后她参加医疗小分队去了贫困地区。她打电话回来问及那个花盆,同事说:"看什么都没有,以为是废用的,扔到窗外了。"她怔住了,有些失落,却什么也没说。

回来已是几个月后,她打开自己桌前久闭的窗,顿时震住了--花盆里有两株瘦弱的嫩苗,像是病中的孩子,一阵风就可能把它吹倒似的。而最高处,娇羞的含苞,透出一点红,像是跳跃的火苗。

这一次,她真的懂得了花的情意。生命易逝,花朵易谢,永远存活的是对未来的渴望,是那生生不息的激情。生命再短暂,也压不垮一颗不屈不挠、热爱生命的心灵。无论一生长短,只要充满激情地活着,生命之花便永远不败。

生命不可重来,也没有人可以预知生命的时间,因此,它才显得如此可贵。艾青先生在《我爱这土地》一诗中写道:"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着泪水?因为我对土地爱得深沉。"你亦可把它换一种诠释方式--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着泪水?因为我对生命爱得深沉。

多少人感慨,生活太过平淡,激不起一丝涟漪,日复一日的轮回中,只好得过且过。其实,真的不是生活把你变成了这样,是你把生活变成了这样。

岁月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你用怎样的方式去生活,抱着一颗怎样的心去生活,完全可以自己选择。那些热爱生命的人,生活中永远都会闪烁着动人的光芒,那是精神上的支撑与引导,是永生不会磨灭的精彩。

05.轻轻说一句:你好,小确幸

假如你漂泊无定,不妨去这个城市最繁华的街道走一趟,用你最自在的步调与速度。假如周围人的行走速度大大超过你,此地不宜久留;假如十分搭调,这里很适合你;而幸福的真谛就在于选择自己喜欢的鞋子走完这一生。

--《你好,小确幸》

走在路上,无意间摸摸口袋,发现居然有钱;电话铃声响了,屏幕上显示的名字正是你所思念的人;打算买一件东西时,到超市发现降价促销;正愁无聊的时候,有人要约你吃饭;焦急排队的时候,你所在的队伍动得最快;自己一直想买的东西,结果朋友当意外的惊喜送给你了……当这一切如从天降时,你是不是觉得很快乐,很幸福?

没错,这就是生活中小小的幸运与快乐,是流淌在每个瞬间且稍纵即逝的美好,是内心的满足与感恩。也许,你曾经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种喜悦,那么现在可以告诉你,它们就是生活中的"小确幸"--微小而确实的幸福。

创造这个词的人,是日本作家村上春树。他说,买回刚刚出炉的香喷喷的面包,站在厨房里一边用刀切片一边抓食面包的一角,就是一种微小而真切的幸福;没有小确幸的人生,不过是干巴巴的沙漠罢了。

微小而确切的幸福不像"久旱逢甘霖"那样让人大喜,也不似"十年寒窗苦,一朝夺状元"那样让人感到壮美。它看起来并不那么华丽和壮观,也不需要长久地等待和期盼。只要有一颗善于感知快乐和幸福的心,它便无处不在,无时不有;只要你想去用心品味它,它便随时可以泛上心头。

也许,你正在夕阳余晖下的羊肠小路上行走,它就悄然来临;也许,你正跟朋友一起挥汗如雨地踢球,一脚射门,球进了,它便触碰你的心扉;炎热的夏季,"扑通"一下跳进游泳池,凉爽的感觉顿时袭来,它也悄悄涌上心头;也许,在秋日里荡一荡秋千,风吹过时看一看落叶,它都可能来到你的身边……只要去感悟,便可知,闲适时有它,忙碌时有它,安静里有它,嘈杂中有它,黑暗中有它,光明里也有它。

他经营着一家规模不小的公司,终日压力缠身,虽是别人眼里的成功之士,心里却总是怅然若失。当拥有了名利财富之后,竟不知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了,情绪也是忽高忽低。

偶然的一次机会,他去寺庙烧香拜佛,在那儿认识了一位长者,看样子像是在寺中居住的修行之士。长者看起来精神十足,轻松安详。久违的亲切感与信任感油然而生,他忍不住向长者诉说了自己的苦闷,希望得到开悟之法。得知他的心思后,长者邀他一同到山上走走。

他们一起在山路上行走,山下湖光旖旎,山路两旁开满了各种鲜花,争奇斗艳,香气袭人。长者问他:"你可曾闻到花香?"他望了望山路两侧的各色花朵,嗅了嗅弥漫在空气中的花香,忍不住赞叹道:"果然很香!"

长者笑笑,俩人继续往前走。不知不觉,就到了山顶,只见夕照辉映,彩霞横飞,山下更是湖光旖旎。长者又问他:"看到眼前这美景了吗?"他应道:"如此景色,不亏此行啊!"

"你和我一样,闻到了花香,赏得了美景,我还能向你传授什么开悟秘诀呀?"长者笑着对他说。他抚掌大笑,醒悟过来。原来,感悟美好,不需要什么特殊的本领和技巧,只要用心体会眼前的种种美好,感受生活中的每时每刻,就足够了。

佛家有云,一花一世界。在那些很小的事物里,往往也隐藏着无限的美丽。只是,我们常常忘了去撩拨"真、善、美"的心弦。快乐从不曾远离,只是一味地沉浸在悲痛和失落里,就会变得忧愁伤感。打开心窗,擦亮眼睛,在每一个平淡的日子里,每一处细微的情节里,努力去感受生命的意义、生活的美好,总可以发现值得快乐和感恩的东西。

某网站有一个关于"小确幸"的贴吧,有很多网友将自己体会到的小确幸分享出来。

"漂亮蟋蟀"说:"老公很忙,忙碌的工作和生活,让我快感受不到他对我的爱了,可是今天早上,突然感觉好幸福。早晨,老公像往常一样起床叠被、洗漱、准备早餐,我听着他所有的动作,却故意不睁开眼睛,假装睡觉,可是,我却能从那些窸窸窣窣的声音里,猜想出他轻手轻脚的样子,他在保护我的晨睡,突然感觉心里一阵暖流流过,流淌在这个一切如常的早晨。"

"露露的裙摆"说:"辛苦忙碌了一天,下班后回宿舍的路上,看着健身广场上那个空荡荡的秋千,突然有了一种上去坐坐的冲动,于是便坐了上去。我荡着秋千,在树叶剪辑出的片片夕阳里,轻轻地闭上眼睛,什么也不想。突然感觉一种幸福如微风细雨,缓缓流过心田。"

生活在一个和平与民主的国度,没有战争,没有饥饿,是大幸福;享受美食、恋爱,安心地过日子,记下感动的瞬间等小乐趣,是小幸福。我们不是不幸福,只是我们忘记了细数幸福。其实,有许多细微的幸福,就躲藏在不起眼的角落里,被我们忽略了。只要轻轻拂去灰尘,搬开那些杂物,幸福便露出头角。

06.尽情地享受生活的每一天

如果没有出生在世,我就无法听到被踩在脚底下的雪所发出的吱吱声,无法闻到木材燃烧的香味,也无法看到人们眼中爱的光芒,更不可能享受到因为自己的奋斗而带来的成功与快乐……能活在世间,是一件多么幸运的事啊!我为什么不尽情地享受生活的每一天?

--梭罗

她说:"无论是谁,只要来到了这个世界上,那就是合理的。我相信所谓的命运,但我更相信快乐,即便是在厨房的洗碗槽里,我依然可以找到快乐。"

显然,说这句话的人是个乐天派,可她若是个普通人也就罢了,可她偏偏是眼睛几乎看不见的盲人。在命运给了她无尽的伤害之后,她不仅有勇气这样说,还能把生活过得有滋有味。她不想别人同情自己,更不希望别人把自己当成一个异类。

她叫包希尔·戴尔,眼睛几近失明状态已经有半个世纪之久了,在自己的著作《我要看》中,她曾这样写道:"我只有一只眼睛,而且还被严重的外伤给遮住,仅仅在眼睛的左方留有一个小孔,所以每当我要看书的时候,我必须把书拿起来靠在脸上,并且用力扭转我的眼珠从左方的洞孔向外看。"

许多年前,当她还是一个纯真的小女孩时,她非常希望可以跟其他孩子一起踢石子。可是,她的眼睛根本无法看到地上所画的标记,没有谁乐意跟这样一个人做游戏搭档。她只能远远地看着,等其他的孩子玩累了,回家了,她就独自趴在他们玩耍的场地上,眼睛贴近地面,看地上所画的标记,把所有相关的东西都牢记于心。慢慢地,那些标记就印在她心里了。结果,她神奇般地成了踢石子游戏的高手,让所有孩子目瞪口呆。

上学,是她无比渴望却又难以实现的一件事。当别的孩子走进学校的时候,她只能在家里读书。碍于视力的问题,她总得先把书本拿到外面去放大影印之后,再用手把它们拿到眼前,紧贴着眼睛看。每次,她的睫毛都会碰到书本。此般艰难,可想而知,但就在这样的情况下,她还获得了两个学位,一个是明尼苏达大学的美术学士,另一个则是哥伦比亚大学的美术硕士。

上天总会眷顾那些热爱生活的人。终于,奇迹出现了,在她52岁那年。

她在一家诊所进行了一次眼部手术,这次手术让她的生活出现了巨变--她的眼睛可以看到比从前视距远40倍的地方。别人在厨房里抱怨做事辛苦的时候,她却觉得能在洗碗池内清洗碗碟,也是令人激动的幸福之事。

她说:"当我在洗碗的时候。我一边洗一边玩着绒毛似的白色泡泡,我用手在里面搅动,然后用手捧起了一堆细小的泡泡,在那些小小的泡泡里面,我看到了如彩虹般夺目的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