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始宗教与原始艺术的价值及现实意义原始宗教和原始艺术是人类祖先在物质生活与精神生活极其低下的环境中创造的文化成果,是人类文化发展的源头和基石。当今世界许多民族的祭奠、节日禁忌、婚丧礼俗无不折射着原始宗教的遗迹,它的存在是人类对古老文化的继承和选择,正确对待和认识人类这种选择,有其重要的历史意义和现实意义。不同民族在不同的时代拥有宗教与艺术的共性和差异,只有正确认识这些差异,才能更深刻的理解民族文化间的差异,只有理解民族文化间的差异,才能加强民族文化的相互交流,促进民族团结,增强民族友谊。不同程度地继承和发展人类的远古文化,这是社会的进步,但当今社会存在的迷信、邪教乃至一些扭曲的性丑恶现象是对原始文化的异化和亵渎。
三语言文字与科学技术的萌芽
语言、文字的产生与科学技术的萌芽是原始人类生产能力和物质生活发展到一定阶段的必然产物。语言伴随着人类的诞生和发展而逐渐形成与发展。语言作为人类的交际工具,传递信息、传播经验、交流思想,刺激着人的智力的提高,促进着人类思维的发展。但由于人类生存环境的差异,语言产生了不同语系、语支和语种。当语言形成后,帮助记忆、保留信息、表达思想的文字便产生了。文字的出现,打破了人类交流的时空界限,加速了人类文明的进程。原始科学技术的萌芽和初步发展,提高了人类的生存质量,创造了原始的物质文明,人类物质文明的源头就是从这里开始的。
语言的产生和语系人类在漫长的历史发展过程中,为生存结成集团,共同抵御来自大自然的侵害。不断的劳动和社会实践活动促使着人类智力水平的提高和带有具体的、直观的、细致的思维倾向的形成。人们在长期劳动中学会传递信息、传播经验、交流思想。最初人们用手势这种“拟势语言”表达思想和情感,当遇到欢乐、痛苦、悲伤时,情感表情借助手势而进发,发出声音;此外,原始人类在自然界中长期与动物打交道,产生了摹拟自然之声和动物之声的原始语言。“拟势语言”、情感语言、摹声语言出现的基本条件是人类的思维意识,自然环境、劳动等因素对语言的产生起了推动作用。原始语言具有具体的特点,它有着相当丰富的表示具体事物的称谓,但缺乏反映综合概念的词汇。原始语言的另一特征是每句话所包含的词数很少。早期人类的语言和思维有着相互促进和相互影响的关系,人们在音乐舞蹈、宗教仪式等集体交流中增强了语言交流,同时语言交流又进一步刺激着人的智力发展和思维意识能力的提高,这样语言中连贯的句法才发展起来。
人类最初的语言是模糊和不确定的,所以关于语言的起源众说纷纭。基督教徒在过去的千余年间一直认为人类的语言能力是上帝赐予的;中世纪的伊斯兰教徒认为真主安拉给予人类语言;印度婆罗门教经典《吠陀》把“语言”视为女神,语言是神赐予人类的特殊才能。宗教把语言与其联系起来,加以神化。较为科学和流行的语言起源说很多:苏格拉底认为语言的形成与手势密不可分,文艺复兴时期达尔加诺发展了这一观点,认为当人类进行手势交际到一定程度之后,便产生了声音;情感说认为人类由于欢乐、痛苦、悲伤等刺激形成情感外露而发出声音;柏拉图提出人类起源的摹声说,后来德国的哲学家赫德尔·莱布尼茨发展了这一学说,并具体解释为——人类古老的语言是人摹仿自然之声尤其是动物之声而产生的。纵观语言发展史,世界各民族语言中的确存在不少摹声词汇,如汉语的猫、蛐蛐;英语的鸡叫(adoodledoo);布谷鸟叫在汉语中突出了“布谷、布谷”的拟声,英语中该词是cuckoo。马克思和恩格斯认为:人类语言起源于人的劳动,因为劳动能使人的发音器官变得越来越发达,随着人类生产与生活的进步和丰富多彩,人们有了进行交流的丰富内容,当到了“有什么东西非说不可”的地步时,语言便产生了。总之,语言的产生首先有一个漫长、复杂、循序渐进的过程;其次,人类智力发展是语言产生的内在因素,环境和劳动是语言产生的外部条件。
大约在人种形成的同时,逐渐形成了语系。语言自形成时起不同人群之间的差别是很大的,但同一区域或相邻区域之间,由于自然环境的相近或相同,生产和生活习惯的相近或相同,他们对事物表达的方式日趋接近,且声带振动方式渐趋统一,并遗传下来,从而形成同一语系。全世界的语言,基本上可划分为若干个语系。语系分语族,语族下面是语支,语支下是语言,根据各国语言学家不同时期的统计与归类,世界语言谱系划分虽然多种多样,但内容大同小异。语言学家按谱系分类法把世界语言分成十大语系:印欧语系、汉藏语系、阿尔泰语系、闪含语系。芬兰乌戈尔语系、达罗毗荼语系。伊比利亚高加索语系、马来玻利尼西亚语系、南亚语系、班图语系。但由于世界语言十分复杂,语系划分在语言学家中不尽一致,名称亦不尽相同。
目前,全世界大约200多个国家和地区,使用语言超过5000种。印欧语系最早定名者是英国学者威廉·琼斯。1786年他比较了梵语、希腊语、拉丁语某些共同特征和对应规律之后提出印欧语言应同属一系的理论,这一理论已成为所有学科中涉及语言分类时所遵循的法则。印欧诸语系是使用人口最多、语种与语支多而复杂的语系。印欧语系的语族主要有日耳曼语族、罗曼语族、凯尔特语族、波罗的语族、斯拉夫语族、印度——伊朗语族、安那托利亚语族、吐火罗语族、亚美尼亚语族、阿尔巴尼亚语族、希腊语族。其中日耳曼语又分若干支,西支有:英语、德语、卢森堡语、荷兰语等;罗曼语西支有:拉丁语、意大利语、法语、西班牙语、葡萄牙语、撒丁语等。汉藏语系的语族包括:苗瑶语族、藏缅语族。汉语族、侗台(壮)语族等,其中藏缅语族的藏语支有藏语、嘉戎语、门巴语;汉语族包括官方语言及地方方言;侗台(壮)语族的台(壮泰)语支有壮语、傣语、泰语、依语、布依语、老挝语等。
原始文字的产生和类型原始人类在学会使用特定的语言后,不留痕迹的语言已不能满足社会需要,人们开始寻求便于记忆和互相交往的手段,以缩小人类文化在时间与空间上所存在的距离,这样就有了一些发明创造,原始文字开始萌芽。文字的产生经过了一个萌芽、发展和走向成熟的过程。原始人类最初借用各种物件贮存某些信息的符号,作为交际工具,传递简单数字信息或表达约定俗成的生活内容;进入母系氏族公社时,人们利用图画作为记载事实和表达思想的工具;到原始社会末期,利用一定物体的形象符号来表示一定意识的真正意义的文字产生。从初始记事到真正的文字出现大致经过了刻痕和结绳法、图画文字、象形文字三个阶段。刻痕记事的材料一般是石头、骨块木、竹等,通过澳刻点、线记事。结绳记事是一种特殊的传达信息帮助记忆的符号,绳子和结子的数目、大小、颜色,以及结与结之间的距离都有一定含义。图画文字一般用来表达各种具体事物,如人、树、箭及各种动物,大多画在树皮、石、骨、陶器或皮革上。在图画文字的基础上,产生了象形文字。以上三种类型的文字各有特点:刻痕、结绳记事一般只能表达数量,而无法反映事物的特点和性质;图画文字一般只能反映所要叙述的内容,而不能反映语言的形式,也难以表现抽象和复杂的概念,但十分形象、直观;象形文字最关键的是符号府号不仅表示一定的意义,而且代表一定的发音。
象形文字后来进一步演进为表意文字,在表意文字中,形象逐渐为定义化的符号所代替,并且与一定的读音相联系,这样以象形文字为代表的表形文字和在此基础上发展起来的表意文字同用字母表示语言的表音文字构成了文字三种类型。
史料与考古资料研究表明,不同地区和不同民族的文字在形成过程中,大多有类似经过。在中非发现了带有一组组刻痕的骨块,世界各地都曾找到刻有点线的骨块,也有刻木、刻竹和刻箭记事的例子。中国、日本、波斯、埃及、墨西哥、秘鲁都曾盛行结绳记事,其中秘鲁的印加人结绳记事最为发达。印加入用一条带颜色的绳子作主绳,并在主绳上每隔一定的距离系各种不同颜色的细绳,以代表各类事项,如红色代表军事、兵卒,黄色代表黄金,绿色代表禾谷等。在绳子上打结代表数字,单结表示“10”,双结表示“20”,重结表示“100”,双重结表示“200”,诸如人口统计、土地疆界、部落标记,以及宣战、刑法、墓志等都用这种结绳记事法表达。美洲印第安人、爱斯基摩人、西伯利亚北部的一些部族、热带非洲部族都擅长图画文字。北美印第安人的图画文字最发达。他们有记载一年中发生的突出的一件大事的习惯,如达科他部落记1800年的大事,画一个人形,遍身画上红黑二色的点,表示哪一年有痘疫。在中国很多地方发现岩画遗存,其中有不少文字内容,如连云港的将军崖、内蒙阴山、广西左右江地区、云南沧源、青海等地都有发现。象形文字在各地区各民族古文化中发现更为普遍,如埃及的象形文字与中国史前文化陶器上的象形文字。
原始科技萌芽及其表现原始人类语言、思维和文字的产生,大大方便了原始人在集体生活中的交流,它为积累经验、传授保存经验提供了诸多方便的条件。语言、思维和文字的相互影响和促进,发展了原始人类的推理能力,抽象概念产生,使原始人类对自然界的某些事物的因果联系有了初步了解,知识领域逐渐扩大。人类由食物采集者到食物生产者经过了一个漫长而复杂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人类必须不断地改进生存手段,不断超越自我,并为生存而选择。正是由于这些选择,文明时代的科学知识开始萌芽。
在采集、狩猎过程中,原始人类制造出鱼钩、鱼叉、弓箭、刀斧等宜于采集、狩猎的工具。当单纯靠采集狩猎难以维持食物需要时,人类便根据自身掌握的野生动物习性,将捕捉后的野兽进行驯化圈养,以补充食物的不足。早期驯化的动物多为鸡。猪、牛、羊等。随着生存环境的变化和狩猎活动的减少,在野生植物(小麦、大麦、粟、玉米等)成熟时原始人类发明了镰刀进行收割。同时原始人类在了解了植物生长季节循环后,开始掌握了种植技术。原始农业和畜牧业出现时,在世界很多地区原始农业和畜牧业与采集狩猎还没有严格的区分,原始农业、畜牧业和采集狩猎的相互补充,保障了原始人类的食物来源。原始农业和畜牧业技术大大推进了人类发展的进程。
狩猎技术是原始人类掌握了动物运动规律后出现的,利用围猎或驱散野兽并设陷井捕捉的技术捕杀野兽,用短矛和箭射落飞鸟,用鱼钩和鱼叉捕鱼。但他们并不是把有能力捕到的动物捕尽杀绝,而是遵循禁猎原则。
原始人类驯养的动物先是绵羊、山羊和狗,以后是马、猪、牛。原始人类早期培植的农作物主要有小麦、大麦、水稻、粟、玉、马铃薯、棉花、向日葵和多种蔬菜、豆类。在培育过程中,还会了疏松土壤、除去杂草的技术。
当原始人类开始定居生活时,人们有了更多的空闲时间和较为丰富的生活资料,并享用着住房、家具、生活用具和工具等。制陶技术、编织技术丰富了人类的生活。制陶技术的出现与储存物品和烹饪食物有直接关系。陶器适合固定储存,不宜活动储存,编织的篮筐便利了活动储存的需要。原始人类在广泛掌握了编织原理后,羊毛织物和亚麻、棉花织物出现(公元前3000年埃及人培育出亚麻)。
编织的原料最初多是用质地柔软的树条,篮筐和葫芦等容器是较早的器具,渐渐地人类掌握了制作陶器技术。旧石器时代晚期人们已能把绵羊、山羊、狗或其他动物身上的毛捻成粗线,再把粗线织成带子、柬发带甚至粗毛毯。到新石器时人们用培育的亚麻、棉花、大麻等植物纤维加工成纺织品,原始纺织业逐渐发展起来。
与人类生活密不可分的是火,火的使用是原始人类的一大成就,起初利用自然火,后来学会人工取火,在狩猎时代用火抵御野兽侵袭和烧烤食物,在农耕时代火用于室内照明、取暖、烹制食物,并用于刀耕火种。火的应用证明了人类第一次支配了自然力。
医药和疾病防治在原始人的生活中已经存在。原始医学往往与巫术结合在一起,旧石器时代末期,巫医或巫师尚未完全脱离生产活动,后来逐渐从生产食物和制作工具的活动中脱离出来,专职施弄巫术,巫医或巫师在驱除“病魔”时多是虚拟的,但他们也掌握了一些利用外科手术和以植物、矿物、动物为药材医疗疾病的技术。
考古资料反映,生活在三四万年前的克罗马农人已能用燧石工具作外科手术——“环锯术”,即把脑壳锯开治病,然后缝上头皮。用这种方法治疗骨破裂、癫痫、偏头痛以及忧郁症等。生活在阿拉斯加的金皮安人的巫医常用可怕的吼声医治疾病。如果这种方法不能奏效,就用刀割掉患病部位,或吸去、烧掉腐败的烂肉,以为这就可以驱逐“魔鬼”。古代秘鲁的土著居民把当地野生的金鸡纳的树皮用于疾病治疗。中国有“神农尝百草,始有医药”的传说。
在自然环境下生存的人类,因生存需要,注意积累天文学知识和地理知识。虽然这些知识的形成与自然崇拜有直接的关系,但他们总是已经掌握了一些有关天文和地理的规律性知识。他们能根据寒暑交替分出一年四季,根据自然界的征兆预测雪。雨、雷、电和风等天气现象,根据星辰位置辨别方向,熟悉活动区域的地理位置、自然态势,以及山川丘陵、森林、海岸、湖泊等方位。
数学知识萌芽于原始时代,它的出现与人口计算、食物分配有直接关系。由于原始人思维是具体的,最初没有抽象计数的概念、只知“多”和“少”,以后慢慢学会用具体物件作为计算工具,最后形成抽象的数的概念。从具体的事物中抽象出最初的数的概念,这也是逻辑思维的萌芽。
在狩猪和驯化动物过程中,人们面对着具体的物件,只能分辨出1只、2只、3只,但却不能抽象出“1”、“2”、“3”这3个数目来。有的原始部落只知道“1”、“2”、“3”这三个数目,“3”以上的数目就统统用多来表示。原始部落以为最大的数目是“5”或“10”,比这个数目再大,就笼统称为“多”或“许多”。这些数目与手指和脚趾有关。
原始科技萌芽的意义从旧石器时代到新石器时代,从农业革命到工业革命再到科技革命,是人类社会生产力由低级到高级的发展过程。社会生产力的发展,不断地改进人类的生存质量,使人类由原始文明走向高度发达的文明。从某种意义上讲,原始科技的萌芽,是人类走向高度文明的阶梯,是人类高度文明发展的基础。动物的驯化、植物的栽培知识为后世生物学奠定了基础。人类从食物的采集者转为食物的生产者,人类对大自然的依附性大大减弱,它使人类文明成为可能,这是人类发展史上的划时代的进步。狩猎工具的改进和火的使用,及至后来牛犁的出现,是蒸汽机、内燃机、发电机和核分裂反应堆的先驱。粗浅的地理知识和天文知识是后来地理学和天文学的萌芽;原始的医疗知识奠定了后来的外科手术和药物学的基础;数学知识使后来私有制经济发展,以及物质交换成为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