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宗教人间的行脚:佛陀教你当下觉悟,遇见自在的人间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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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步步踏实,此趟人生即无所愧憾(2)

“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只有一节一节,节节向上;一步一步,步步踏着;一天一天,天天精进,才能让我们的人生,让我们的觉悟之心,从厚重的石头,变成轻盈的沙子,最后变成完满的灵性之水,完美地填满那个木盆——我们的人生。

一心走路,才能步步莲花

身行幽径上,心可达十方。

步步微风起,步步莲花香。

——越南·一行禅师《行禅》

《阿弥陀经》里讲,念佛念到“一心不乱”,才可以往生极乐净土。这并不是说念佛能够往生极乐净土,而是因为念佛产生了定力,有了一心不乱的定力做基础,才可以往生极乐净土。换句话说,你上班、工作一心一意,有了定力,你也可以借助这个定力,想往生哪里,就可以往生哪里。并不是说只有诵经、打坐、念佛,才可以往生西方净土。任何一个法门都是为了产生定力,有了定力才能随心所欲,而一心不乱是最大的定力。

唐僧历经九九八十一难从西天取经归来后,名动天下,就连随行的白龙马也被赞为“天下第一名马”,很多凡马都把白龙马奉为偶像,常来找它探讨如何获得成功。他们问白龙马:“为什么不管自己如何努力,也不能实现目标呢?”白龙马回答道:“我去取经,大家也应该没有闲着,有的可能比我还要忙。我的目标很明确,一步一个脚印,十万八千里后,我回来了,可是你们却还在原地踏步,你们的努力只是机械地走着。”

众马一听,皆愕然无语。

不管你身在何处,在你朝着那个方向走的时候,能够认真地坚持下去才能有所收获。认真便是道!认认真真地干好手中的每一件事情才能得道。认真,对于我们每一个平凡人来说都是一种生活姿态,一种对生命历程完完全全地负起责任来的生活姿态,一种对生命的每一瞬间注入所有激情的生活姿态。如果我们回顾历史便会发现,许多成就斐然的人无一不是以真心对待他们所做的每一件事。大到治国平天下,小到修身齐家,甚至就连撞钟这样看似平凡的小事,他们也用心来做。

有一天,奕尚禅师从禅房中出来就听到了阵阵悠扬的钟声,禅师立刻被那种与众不同的钟声吸引了,他仔细聆听,神态极其专注。钟声停了以后,他向弟子询问道:“今天早上撞钟的是谁啊?”

侍者回答道:“他是新来的,才来了没几天。”

奕尚禅师说:“你去把他找来,我有话要问他。”

那个新来的和尚来了,奕尚禅师问道:“今天早上你敲钟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心情呢?”

他回答道:“没有什么特别的心情,只是为了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

奕尚禅师道:“我看不是这样的,撞钟的时候,你一定是想着什么;否则,你不会撞出这样的钟声。我仔细听过了,今天的钟声格外响亮,只有真心向佛的人才能撞出这样的声音来。”

新来的和尚想了想,然后说道:“我没有刻意想什么,在我还没出家以前,师父告诉我说:‘做什么事都要用心,撞钟的时候想到的只能是钟,因为钟既是佛,只有虔诚、斋戒,敬重如佛,才配去撞钟。’”

奕尚禅师面露喜色,提醒他道:“撞钟是这样的,做任何事都是这样的。要保有今天早上撞钟的禅心,以后你的前途一定不可限量。”

这位小和尚便是著名的悟由禅师。从此以后,他牢记奕尚禅师的教诲,事事认真。无论做任何事都保持撞钟的禅心,后来终于取得了巨大的成就。

撞钟的时候想到的只能是撞钟,无论是谁有了这样的认真态度,他的前途都是不可限量的。

我们虽然都会撞钟、走路,却常常心浮气躁、步履匆匆,结果把焦虑和痛苦印在了大地上。如果我们忘记焦虑,一心走路,每一步都心怀平静和喜悦,那我们的每一步都会使大地绽放莲花!

多言无益,不如忙处作闲人

出门争走九衢尘,总是浮生不了身。

惟有水田衣下客,大家忙处作闲人。

——唐·蒋吉《题长安僧院》

身在浮生,又怎能了然无碍呢?常人也只有忙里偷闲时享享清乐罢了。但佛法的妙义,往往正是显现在这忙里得闲之时、沉浮跌宕之后,正所谓“醉过方知酒浓”,不去一一践行、用心经历,哪来深刻的体悟呢?可是很多人,却只知道说空话糊弄别人、说假话欺骗自己,懒于播种、惰于耕耘,结果只能是万事成空。

佛经里曾记载了这样一则有趣的故事。

一天,须菩提尊者正在山中准备说法,还没开始说时,忽然从天空中飘洒下来无数的五彩鲜花,还传来由衷的赞叹声。

尊者就问:“谁在空中散花赞叹?为什么赞叹呢?”

空中传来浑厚的声音:“我是梵天天神。尊者的《般若经》说得实在太好了!我情不自禁地散花赞叹。”

尊者反问道:“可是,我还没有说《般若经》中的一个字呢!你怎么知道好呢?赞叹从何说起呢?”

梵天意味深长地回答:“是的,尊者没有说,我也没有听到。但正是像这样的不说,才是真正的解说智慧;正是像这样的无闻,才是真正的理解智慧。”

也许有人觉得这样的“不说”“无闻”实在太过玄妙,难以理解。我们在读佛经故事、禅门公案时也常常会有类似的困惑。其实,很简单,问一问自己:读这个故事的人是谁?对,是自己!那就按自己的方式去理解好了。这正是“六经注我”,而非“我注六经”的洒脱与智慧。

我们可以把梵天意味深长的话用我们自己的语言来概括,即:有时候,不说比说好。那即将到来的高谈阔论,有时还不如开口前那一刻的沉默无言。佛家强调无言的传授,看似对我们的开悟无益,但仔细想想,倘若我们能够从中懂得少说空话浪费力气,多做实事积蓄力量,那“铁杵成针”,悟得证道也只是迟早的事。

一张地图,无论绘制得多么详细、精确,它都不能让我们在地面上移动一寸;一场说法,无论多么打动人心、启迪智慧,都不能代替我们从实践中体悟出属于自己的快乐和幸福。也许,这也正是梵天“阻止”须菩提尊者说法的原因吧。

中国有句俗语叫:“一百次心动不如一次行动!”这是在告诉我们踏实地行动的重要性。一个饥饿之人,需要的不是记满山珍海味的食谱,而是几种普通的果腹食物;一个干渴之人,需要的不是对清泉甘醴的细致描述,而是几口能切实进到嘴里的淡水。与其听别人夸夸其谈,不如用自己的行动去寻找我们需要的食物和水,而我们每次踏实的行动,也正是我们生命的珍鲍和甘醴。

一日,老禅师碰到一个拿着木棍的小叫花子,便教他怎样画一个方框,并告诉他勤加练习,他日有缘,再相见时就可不必要饭了。老禅师走后,小叫花子闲来无事,便用木棍刻画那个方框,极尽方框之变化。

时隔不久,老禅师又碰到一个放牛的牧童,告诉他用那木棍从上到下拉那么一画,若能勤加练习,日后有缘,也就可以不用放牛了。于是牧童在山间放牛的闲余,便用那木棍在地上或宽或窄、或疾或徐地拉那一画。

若干年后,老禅师把这两个人叫到了一起,合写了一个“中”字。

这个中字便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地成就了书法史上的两位传奇人物。

专心于一个方框、一个笔画的书写,都能成就一段书法传奇,那要是专心于我们渴望的其他事物呢?其实,世间的每一种成功,每一种卓越,都来源于其构成要素的几何叠加。比如,每天笑容多一点点,就会比一般人拥有更好的人缘;每天创新多一点点,就会比其他对手更具竞争力;每天的效率高一点点,就会拥有更从容的生活节奏。

多言无益,不如在忙里做个有担当、有智慧的闲人,享受忙里充实的快乐和闲后彻悟的幸福。

立足长远,歧路即是坦途

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

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唐·李白《行路难》

乘风破浪、挂帆沧海的豪迈,是人人都渴望的,可有多少人都被那歧路,羁绊在了半路呢?李白告诉我们,行路虽难,只要心存“济沧海”之志,总有一天你会发现,歧路安在?脚下明明是条条坦途。

立足于脚下,我们才能站得平稳安心;立足长远,我们才能走得满怀信心。没有踏实的步伐,再高远的目标都只是海市蜃楼;没有明确的方向,再美丽的飞翔也只是一种姿势。俗语说得好,“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同样,建造罗马的决心,也不能只是三分钟热度。只有将踏实的步伐和明确的目标相结合,才能于人间行脚的旅途中,踏出安心、完满。

在四川一个偏远的大山里,有一座很少有人去的寺庙。寺庙里有两个和尚,其中一个很贫穷,衣不蔽体,吃得也很简单,身体瘦弱。另一个和尚很富有,穿着丝绸的衣服,吃着上等的食物,大腹便便的样子。

当时,人们都认为南海(今浙江普陀)是个佛教圣地,很多外地的和尚都把能去一次南海作为自己的人生理想。一天,穷和尚对富和尚说:“我打算去一趟南海,你觉得怎么样?”富和尚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认真地打量了一通穷和尚,突然大笑起来。

穷和尚被他笑得莫名其妙,就问:“怎么了?”

富和尚问:“我没有听错吧,你想去南海?你凭借什么去南海啊?”

穷和尚淡定地说:“带一个水壶、一个饭钵就行了。”

“哈哈哈哈……”富和尚笑得喘不过气来,“去南海来回好几千里路,路上的艰难险阻多得很,可不是闹着玩的。我几年前就开始准备去南海了,等我准备好充足的粮食、医药、用具,再买上一条大船,找几个水手和保镖,就可以动身了。而你,就凭一个水壶、一个饭钵怎么可能去南海呢?还是算了吧,别做梦了。”

穷和尚不再与富和尚争执。第二天,富和尚发现穷和尚不见了,原来,穷和尚一大早就带着一个水壶、一个饭钵悄悄地离开寺庙,步行前往南海而去了。

果然,像富和尚说的一样,去南海的路很遥远、很艰辛,但是,穷和尚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一路上,遇到有水的地方就盛上一壶水,遇到有人家的地方就去化斋,有时,一连几天都遇不上一户人家,他就忍饥挨饿。路上有些地方是悬崖峭壁,有些地方野兽成群,有时狂风暴雨,有时大雪纷飞。穷和尚一路上尝尽了各种艰难困苦,很多次,他都被饿晕、冻僵、摔倒,但是,他一点也没想到过放弃,始终向着南海而去。

一年后,穷和尚终于到达了日思夜想的南海。

又过了两年,穷和尚从南海回来了,依然是带着一个水壶、一个饭钵。穷和尚由于在南海学到了精微的佛法奥义,回到寺庙后成为一个德高望重的和尚。而那个富和尚,还在准备买大船呢!

事实证明,穷和尚比富和尚少的只是一点钱和物资而已,而富和尚比穷和尚少的,却是整整一颗心的愿力和耐力。谁才是真的富有,不言而喻。

人生亦是如此,我们每个人都希望制订出详尽、完美的人生计划,并打算在制订好计划后,就一步步照着实施。这样想固然没错,但倘若一味沉浸在完善计划的过程里,不踏出勇敢的第一步,那永远也无法达到心中的目标。立足长远,不仅仅是“立足”而已,还要果断地“迈足”!再多的准备也代替不了迈出的第一步。

而事实上,我们大部分人更像那个富和尚,有一定的家底,想着如何利用这些家底和一段时间的努力积累,为自己的“出发”做好充分的准备。这种做法无可厚非,但它同时也表达出另一层意思,就是我们在意旅途的平坦、舒适与否,胜过对目标的追求。再进一步寻求原因,则发现原来那个目标,并没有那么吸引我们。乘风破浪的感觉固然令人激动,但有几个人是真的心怀沧海呢?这也是为何有人真的一步步跋山涉水,朝海边走去;有的人只是在深山里造船挂帆,仅仅装饰了自己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