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童书资治通鉴故事导读本(下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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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奴隶出身的皇帝石勒

石勒是中国古代五胡十六国时期后赵的建立者,也是中国历史上唯一一位从奴隶一跃成为帝王的人。石勒本是上党武乡县羯人,他不但精于骑射,而且为人沉着有胆略。

西晋在经历“八王之乱”后一蹶不振,百姓生活困苦,身处水深火热之中。太安年间,并州发生严重饥荒,国家军队用粮捉襟见肘,士兵有时吃不上饭,更不用说广大平民百姓了。为了补充军粮,有人向并州刺史司马腾建议,将境内各族胡人全部抓来卖掉,以换取粮食。司马腾听从该建议,将境内各族胡人尽数抓起来,石勒不幸成为其中一个,被卖给一个叫师欢的人为奴。师欢见他长相非凡,料定他日后必成大器,于是将他放了,石勒便投奔了一个叫汲桑的牧场主。后来公师藩自立为将军,起兵反晋,石勒随汲桑投奔军中,在其帐下效力。

不久之后,公师藩战死,汲桑便自称大将军,以石勒为前锋,打着为成都王司马颖报仇的旗号讨伐司马腾。但这支部队实力尚弱,辗转各地,汲桑也在一次战斗中丧生,于是石勒又投奔到胡人首领张督帐下,深得其信赖,并顺利说服张督归顺正准备攻打西晋的匈奴首领刘渊。刘渊高兴地接纳了他们,并封石勒为辅汉将军。

归附刘渊的第二年,石勒被派去攻打西晋。石勒领到一支军队后,开始发展自己的势力,因为在对西晋的作战中立下赫赫战功,所以势力迅速扩大。刘渊去世后,他的第四子刘聪即位称帝。这时,石勒虽然有野心,但是时机未到因而继续韬光养晦。

公元311年,石勒率领三万精骑与刘聪派遣的刘曜和王弥会师,合力攻陷西晋都城洛阳,俘获晋怀帝。在追击西晋残兵时,石勒设计除去王弥,将他的部下全部收编,然后上奏刘聪,称王弥反叛,自己只得先斩后奏。刘聪知道石勒的野心,大为恼怒,但石勒羽翼已丰,对他奈何不得,只得忍怒册封他为镇东大将军。自此之后,石勒虽然在名义上仍然是刘聪的臣子,但实际上已经自立门户,独霸一方,并且一直寻找机会继续向南扩张。

在一次战斗中,石勒的军队遭遇大雨,军中粮草不继,而且疾病肆虐,士兵死亡过半,以致军心大乱。将领建议石勒向敌人求和,有的将领则提出将军队驻扎在高处避雨然后寻求战机,还有将领建议石勒偷袭敌军,将敌军的粮食抢为己用,但石勒并没有采用这些建议。这时,石勒的首席谋士张宾向石勒进言,建议石勒停止向南扩张。张宾说:“北方邺城城防坚固,而且四面都有要塞,不如据此作为根据地,大力经营黄河以北的地区,待黄河以北地区稳定后,天下就再也没有和将军匹敌的人了。”石勒听从此建议,北上渡过黄河选择幽州、并州为据点招兵买马、积草屯粮,大力发展经济和文化教育。

公元318年,刘聪病死,临死前召石勒到平阳受遗诏做辅政大臣,石勒推辞不去。这时,刘汉朝廷发生内乱,刘聪的儿子刘粲被大臣靳准所杀。靳准自立为王,遭到刘氏集团刘曜的攻击。石勒认为这是一个好机会,于是出兵讨伐靳准,但在这个过程中和刘曜发生了冲突,石勒放言:“刘家能称帝,我石勒也能!”于是称王,也就是后世所说的后赵王。石勒实行了一系列改革,上至宗法制度,下至百姓田租,为后赵的发展奠定了良好的基础。石勒登基后没有忘本,将自己故乡的父老乡亲请来一同宴饮,就连曾经和自己争执打斗的人也不怨恨,还给他们授予官职。

当时,中原整体还处于动荡之中,各方势力频频用兵,刚刚建立起的后赵也是战争不断。石勒称王的第三年就遭遇以收服河山为毕生志向的晋朝大将祖逖(tì),使得后赵势力被渐渐削弱。石勒想尽办法和祖逖修好,不仅派人去幽州为祖逖修缮祖坟,还将背叛祖逖的降将斩杀。祖逖很领石勒的情,后赵的边境也因此得以安宁。祖逖死后,石勒很快攻占了河南大片土地,并向东打击鲜卑势力,扩展领地。

另一边,刘曜也不断发展势力,两股力量不可避免地产生了矛盾,刘曜大败石勒骁勇善战的侄子石虎,围困后赵的军事重镇洛阳。石勒力排众议,决定亲征,率领步兵、骑兵四万,渡过黄河,抄小道突袭刘军。

刘曜占据洛阳后,终日只顾宴饮寻欢,直到听说石勒亲率大军前来讨伐才仓促应战。石勒带兵突袭,刘军溃败,刘曜醉醺醺地趴在马背上逃跑,马儿失蹄将他扔到了地上,石勒的士兵轻易将其擒获。第二年,石虎又俘虏刘曜的太子刘熙,至此,前赵的刘氏集团势力基本被消灭。

石勒非常高兴,设宴犒赏群臣。宴席上,石勒笑问群臣:“朕可以和前世的哪一等君主相比啊?”大臣回答:“陛下英明神武,无人能及。”石勒摇头道:“人怎么会不了解自己,你这话太过了!朕若遇到汉高祖,当向他北面称臣,做韩信、彭越一类的人物辅佐他。若遇上汉光武帝,将会与他共同逐鹿中原,至于鹿死谁手,也未可知。大丈夫行事应当光明磊落,不应像曹操、司马懿之辈,欺凌孤儿寡妇,用不正当的手段夺取天下。”群臣叩首称是,山呼万岁。

公元333年,石勒病重卧床,石虎伪造诏命,隔绝群臣亲戚,不许任何人进宫探望,石勒病情的好坏宫外无人知晓。石勒自知时日不多,颁布遗诏,命太子石弘和石虎相互扶持便去世了,石弘继位。第二年,势力雄劲且暗中筹划篡位的石虎成功夺取了王位。

羯:中国古时的一个少数民族,源于小月支,曾附属匈奴。魏晋时期散居在上党郡,与汉人杂处,从事农业生产,又被称为“羯胡”。

鲜卑:我国古代北方的一支游牧民族。

石虎:石勒的侄子,生性残暴,因为武艺高超且勇猛过人,所以深得石勒的宠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