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童书资治通鉴故事导读本(下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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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李泌单骑入陕

唐德宗刚刚即位时,还是个胸有大志的皇帝,面对因藩镇割据而日渐衰落的大唐王朝,他决心削去那些拥兵自重的地方藩镇节度使的权力。然而,雄风不再的唐王朝已经无力对抗那些实力雄厚的地方割据势力,战事陷入胶着状态,天下大乱,民不聊生。唐德宗不得不向那些节度使妥协,发布“罪己诏”,并宣布一切如初,不再削弱藩镇的权力。但这并不能让纷乱的天下变得太平,唐王朝仍危机四伏。

公元785年,陕虢都兵马使达奚抱晖用毒酒毒死了节度使张劝,自己代理总揽陕虢地区的军务,并请求朝廷任命他为新的节度使。同时,他暗中勾结反叛的朔方节度使李怀光,大有反叛朝廷之意。唐德宗得知此消息后急忙找来李泌,对他说:“如果达奚抱晖和李怀光联合起来对抗朝廷,那反贼的势力将更加强大,朝廷就更难以将之制伏了。而且,一旦达奚抱晖占据陕州,那水陆的运输要道都会被他们把持。如今国难当头,朕想麻烦先生亲自走一趟。”

李泌和德宗关系很好,在德宗还是奉节王的时候,李泌就曾教授他写文章。等德宗当了太子,两人还经常往来。德宗做了皇帝后就急召李泌在自己左右,对他非常信任。如今国有大事,于公于私,李泌自然都应一口答应下来。德宗便任命他为陕虢都防御水陆运使,并想派兵护送他上任,李泌却拒绝说:“我还是单人匹马去赴任得好。陕州的百姓心向朝廷,只不过是达奚抱晖一人作乱,如果带大批人马同去,达奚抱晖肯定会紧闭营门,百姓也会以为是朝廷派兵来讨伐,会因为恐惧而反抗;如果我一个人前去,达奚抱晖就不能大规模出动军队,若是派一两个人来杀我,我也不怕。不过我希望陛下可以让河东的元帅马燧和我一同起程离开长安,这样达奚抱晖想要害我时,便会忌惮河东调动军队讨伐他们,这也算是一种心理攻势吧。”

德宗还是很担心,说道:“你对朕非常重要,朕宁可失去陕州也不能失去你。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朕还是派别人前往吧。”李泌笑了笑回答道:“不是臣自夸,其他人未必能顺利进入陕州,而且这件事宜早不宜迟,陕州现在刚刚出事,众将心中难以安定,人人自危,我如果能够出其不意地将他们震慑住,那事情基本就可以控制了。如果等到达奚抱晖做好准备,稳固了自己的势力,那事情就麻烦了。”德宗左思右想,最后只得同意让李泌独自前往。

李泌又对达奚抱晖派来请求职务的官员说:“皇上因陕州闹饥荒,所以派我前去出任水陆运使,节度使则另行任命,如果达奚抱晖表现出他的才华,证明自己能担当大任,朝廷自然会擢升他为节度使。”达奚抱晖的人将这番话报告给达奚抱晖,达奚抱晖稍微安下心来,也不打算谋害李泌了。

李泌孤身一人前往陕州,行路速度很快,达奚抱晖本来不想让地方官员和李泌见面,但他的命令还没传达下去,李泌就已经到了。李泌先见过众官员,告知他们自己奉旨前来上任,而后见了达奚抱晖,并称赞他治军有方,又说:“那些闲言碎语您不必放在心上,朝廷是不会更换将领的。”达奚抱晖听了这话很高兴。

李泌进城任职后,有的官员单独前来找李泌,并请求李泌屏退左右,说有事要秘密商量,李泌却说:“更换节度使的时候自然会有很多闲言闲语,这是正常的。但我都已经来了,这种闲话应该停止了吧!”这样一来,那些还心存疑虑的人安定下来,李泌也只是要来账簿和文书,专心整顿粮运储备。

一天,李泌把达奚抱晖叫了过去,对他说:“我怜惜你行伍出身,出生入死才有今天的成就,也知道之前节度使张劝对军中将士们待遇不公,但你毕竟有反叛朝廷的居心,我不想杀你,你现在就逃走吧,带着你的家小,别再进入潼关了,我保证不会有人发现。”达奚抱晖听了李泌的话,亡命天涯去了。

在李泌临走前,德宗将一份写有陕州作乱的七十五位将领资料的花名册给了李泌,并让李泌杀掉他们。李泌让达奚抱晖逃走后,朝廷派来的使者到了,李泌对使者说:“我已经将达奚抱晖打发走了,剩下的人不必再追查了。”德宗知道后,又派使者来陕州,执意要李泌将那些将领杀掉。李泌没有办法,只得抓了其中的五个人押送到京城,并恳求德宗赦免他们的罪,但德宗最后还是把他们都杀了。

李怀光听说李泌已经进入陕州,知道自己无法再与陕州将领联合,便打消了反叛的念头。于是,李泌单骑入陕州,不用一兵一卒就为朝廷解决了一个大隐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