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毛泽东与斯大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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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毛泽东苦探索发现真理,斯大林怀疑毛“主义不真”(2)

毛泽东在一师学习时,以社会科学为主,以自修为主,博览群书和重点攻读相结合。他还花钱订阅北京、上海和湖南的日报,经常阅读、研究中国和世界的局势。班里的同学周世钊回忆说,毛泽东每每为我们分析中国和世界的政治军事形势,总是那么详尽,那么明晰,那么有根据,特别是谈到列强如何侵略中国,中国为什么被侵略而不能抵抗,青年对救国应负的责任时,同学们的情绪也随着他的感情、有鼓动力的谈话,时而兴奋,时而激昂,时而愤怒。因此,同学们都赞誉他“身无半文,心忧天。”

就这样,毛泽东从探索维新变法到探索辛亥革命,从研究欧美各国的社会学说到直接研究中国反帝反封建的革命斗争,走过了漫长而曲折的道路。

三、面向社会,注重实践,把书本知识和社会实践结合起来。“读书人信书本,种田人看收成。”农家出身的毛泽东,在读了大量的书籍报刊之后,巧妙地把二者结合起来,把书本知识和实践经验结合起来,把理论和实践结合起来。

毛泽东常说,不但要善于读死的书本,还要善于读“活”的书本,不但要读有字的书,而且要读无字的书。

他认为只有书本知识而脱离社会实践的人,担当不起改造中国和世界的历史重任。他在《讲堂录》中写道:“闭门求学,其学无用。欲从天下国家万事万物而学之,则汗漫九垓,遍游四宇尚已。”“游之为益大矣哉!登祝融之峰,一览众山小;泛黄勃之海,启瞬江潮失。”“农事不理,则不知稼穑之艰难;休其蚕织,则不知衣服之所自。”

进入第一师范后,毛泽东常利用课余时间到附近的工厂、农村进行访问,调查。1916年暑假,他又邀挚友蔡和森一道游历了湖南的浏阳、湘阴、岳阳,绕洞庭湖南半圈返回,历时一个多月。为了锻炼自己,他们不带路费,遇到机关、学校、商店,就用红纸写一副对联送去,于是,人家就给他们饭吃,或打发几个钱,或留他们住宿。他们利用这“游学”方式,深入农村,了解农民,学会了许多新鲜的社会知识。毛泽东还把沿途的见闻、感想,写成了一篇篇通讯,寄给《湖南通俗教育报》发表,引起了许多读者的注意。

第二年暑假,毛泽东又邀老同学萧子升一道,考察了长沙、宁乡、安化、益阳、沅江等5个县,历时一月多,行程九百多里。1917年冬,毛泽东又到浏阳县文家市一带考察访问。他深入到农民中间,和农民一起挑水种菜,向农民宣传反帝反封建反迷信的道理。

毛泽东在学校里读书的同时,也注重社会活动。在湖南第一师范,毛泽东从1915年下学期至1918年上学期,一直担任学友会的文牍、总务等工作,倡导学术研究和体育活动,并且以满腔热忱,主办了工人夜校。

1917年10月底,毛泽东以一师学友会总务兼教育研究部部长的身份,召集学友会讨论决定,在一师附近的国民学校继续办工人夜校。在会上,毛泽东提出要办工人夜校的四条理由的第一条就是“依据国家现状,社会的中间力量实为大多数失学的国民,即工人和农民”。第四条是“可借以打破社会和学校鸿沟分明、相隔相疑的局面”,通过办夜校,增强学生与工农群众的联系。

经过精心筹备,1917年11月9日晚,毛泽东倡导的工人夜校开学了。毛泽东组织夜校工作人员,热情地到门口欢迎工友,把他们领进教室,给他们讲学习的目的、意义、课程,解释“上课说明书”,开始上课。

有趣的是,就在毛泽东主办的工人夜校开学的前两天,即公历1917年11月7日,在列宁的领导下,由斯大林负责主持的布尔什维克党总部,指挥着彼得格勒的革命军队和广大工人起义胜利了。“阿芙乐尔”号巡洋舰轰击冬宫的炮声,报道了10月25日(公历11月7日)是个新纪元,是伟大的社会主义革命纪元的开始。斯大林当时是具体指挥起义的党总部的负责人,但他没有想到,就在他指挥起义的第三天,在中国江南的长沙城里,毛泽东主办的工人夜校开学了。毛泽东当时虽是学生,但他已在探索中认识到工人和农民是“社会的中坚力量”,开始做城市产业工人的工作了。斯大林更没想到,就是这个毛泽东,顶住了他那照搬苏联模式的指令,从中国的实际出发,开辟了以农村包围城市的革命道路,使中国革命走向胜利。那时候,毛泽东就在认真地探索革命真理,开始做产业工人的工作了。

在湖南一师,毛泽东还带领同学们开展反帝反军阀的革命斗争。1915年,日本为了独吞中国,向中国政府提出了二十一条。袁世凯想当皇帝,要取得日本的支持,在5月9日就全部承认了二十一条。中国人民无比愤慨,到处抗议。同年夏,毛泽东读了一本揭露袁世凯卖国罪行的小册子《明耻篇》后,便在封面上批了四句话:

五月七日,民国奇耻。何以报仇?在我学子!

表现了强烈的爱国主义感情和以救国为己任的反帝反封建的思想。袁世凯为了当皇帝,指使他的爪牙在各地成立“筹安会”,进行“劝进”活动。

许多进步人士发表文章、谈话,反对袁世凯称帝。毛泽东以学友会的名义,将反对袁世凯称帝卖国的文章编印成册,到处散发,揭发袁世凯复辟帝制的罪行,引起了强烈反响。当局发现小册子后,出动大批军警,到第一师范搜查。由于毛泽东警惕性高,早有防备,未查出“乱党”证据,只好不了了之。

毛泽东在探索中形成的这种读书面向社会,注重实践,不尚空谈,理论联系实际的优良学风,不仅对他个人发现真理,探讨救国救民之路起了重要作用,而且后来经过他提倡和发展,经过延安整风,形成了中国共产党的三大作风之一,对中国革命事业产生了巨大影响。

四、目标明确,上下求索,独立思考,分析批判,在实践检验中择优发展。这是毛泽东探索救国救民道路中的又一个显著特点。毛泽东吃过迷信的亏,但他后来不迷信,不盲从。他说我们读书、看报,都要开动脑筋想一想,多问几个“为什么”。不论古人的话、洋人的话、教师的话、名流学者的话,我们都要反复思考、分析批判、实事求是、不能盲从。所以他读过的书往往圈圈点点,批注很多,还有的批了又批,反复推敲。凡是他认为道理对的、文字好的地方,就特别画出记号,写上“此论颇精”、“甚合吾意”等语;凡是道理不通或文字不佳的地方,他又打叉画杠,写上“不通”、“此说非是”等批语。

对一种主张,一种道理,他决不盲从,而定要究其源,问其本,判明是非才决定弃取。例如救国该从何处入手?学习该学什么?毛泽东曾经考虑了很久、很久。1917年8月23日,毛泽东在给黎锦熙的信中写道:“社会之组织极复杂,而又有数千年之历史,民智污塞,开通为难。欲动天下者,当动天下之心,而不徒在显见之迹。动其心者,当具有大本大源。今日变法,俱从枝节入手,如议会、宪法、总统、内阁、军事、教育、实业,一切皆枝节也。枝节亦不可少,惟此种枝节,必有本源。本源未得,则此种枝节为赘疣,为不贯气,为支离灭裂。幸者与本源略近;不幸则背道而驰。夫以与本源背道而驰者,而以为临民制治之具,几何不谬种流传,陷一世一国于败亡哉?而岂有毫未之富强、幸福可言哉!”

在这里,毛泽东强调救国要立足于人民,立足于振奋人心。立足于用“大本大源”去从“根本上变全国之思想”。那么,他说的“本源”是什么呢?毛泽东接着写道:“夫本源者,宇宙之真理。”“今吾以大本大源为号召,天下之心岂有不动者乎?天下之心皆动,天下之事有不能为者乎?天下之事可为,国家有不富强、幸福者乎?”

从这封信中可以看出,当时,毛泽东虽然还没有找到马克思主义这个“宇宙之真理”,还没有找到从“根本上变全国之思想”的“大本大源”,但他正在奋力去找,而且已经认识到它是议会、宪法、总统、内阁、军事、教育、实业等一切“枝节”的“本源”。同时,在这封信中,毛泽东还指出:“怀中先生言,日本某君以为东方思想,均不切于实际生活。诚哉其言!吾意即西方思想,亦未必尽是,几多部份,亦应与东方思想同时改造也。”

毛泽东的这种批判分析精神,不仅表现在对待东方思想或西方思想上,也表现在他对自己的思想不断地进行自我批判,自我澄清,去伪存真,去粗取精。因此,他虽然信过神佛之说,信仰过孔孟之道、宋明理学,崇拜过康有为、梁启超、谭嗣同,也受过胡适、托尔斯泰的影响,还信仰过自由主义、民主改良主义、无政府主义以及乌托邦、空想社会主义等等,但是,当他把这些学说、人物、思想、主义放在救国救民的社会实践中检验之后,放在改造中国和世界的目标天平上检验之后,立刻就发现了真伪,试出了优劣,于是他便无情地分析批判,去伪存真,去粗取精,去劣取优,清除错误思想对自己的影响,在前进中探索新的真理。这种精神,经过毛泽东长期的坚持、发展和宣传,不断推广,后来经过延安整风,形成了中国共产党的三大优良作风之一:批评和自我批评的精神。

五、发现真理,抓住不丢,结合实际,深入探索,终于成为创造性的马克思主义者。结束了在湖南第一师范五年半的学习生活后,1918年8月间,毛泽东同罗学瓒、萧子升、李维汉等25名准备赴法勤工俭学的同学到了北京。毛泽东日夜奔忙,组织预备班,送第一批赴法勤工俭学的青年前往法国。

然而毛泽东自己并不想去法国学习。他要留在中国,研究中国。后来,他回忆自己当时的思想状况时,说:“在这个时候,我的思想是自由主义、民主改良主义、空想社会主义等观念的大杂烩。我对‘十九世纪的民主’,乌托邦主义和旧式的自由主义,抱有一些模糊的热情,但是我是明确地反对军阀和反对帝国主义的。”

就在这个时候,毛泽东的老师杨昌济将他介绍给了***。***当时担任北京大学教授兼图书馆主任,他把毛泽东分配在图书馆当助理员。毛泽东在***的身边工作,能看到许多马克思主义的书籍,接触到一些研究马克思主义的人和新文化运动的领导者,如傅斯年、罗加伦、陈独秀、胡适、蔡元培等人,同他们讨论新思潮的各种问题。毛泽东除在北大旁听一些他所感兴趣的课程外,还参加北大的哲学会和新闻研究会,讨论各种哲学和时事问题。

当时,十月革命的影响遍及世界,马克思主义已经传入中国。毛泽东以北京大学为基地,努力钻研十月革命的经验,认真学习马克思主义,同时,又在1918年冬和1919年春两次去到长辛店机车车辆厂进行调查研究。他在回忆当时的情况时说:

“我在***手下担任国立北京大学图书馆助理员的时候,曾经迅速地朝着马克思主义的方向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