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儿心里见此,像是明白过来,眼里还有些羡慕,人人传言这信阳侯喜好男风,对妻儿不管不问,可是现在自己看到的又是什么?一个对妻子儿女是如此宠溺温柔的男人,而且她对夫人的那种可以用是细腻二字来形容的宠爱,是自己从未见过的,只是夫人对侯爷却是另外的一番模样,像是陌生人一般,不禁又有些好奇,难道侯爷现在的所为是只是假象么?
“别,你一年才来这府里几日啊,这还不如外面的客栈别苑呢,何况咱们也不熟,你少给我套近乎!”夏楚楚似乎并不在意他靠自己这么近,还是不知道因为有茗儿在,料定他不敢有什么过人之举。
不过夏楚楚显然是高估北堂子画了,这人既然都不在乎所谓的名声了,何况又是男人,哪里知道矜持二字是怎么写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把手里的茶盅放下,一把抓住夏楚楚的手,“夫人这是生气了吗?本侯以后定然多抽时间回来陪你们母子三人。”
夏楚楚没想到这北堂子画这么会演戏,想这屋子里就茗儿一个人,自己对她也没有什么好顾及,当下猛然站起身来,抽出自己的手,“去你大爷的,谁爱你陪了,没你本姑奶奶照样能过得风生水起的。”
北堂子画看了一眼站在屋子里满脸吃惊的丫头,干咳了几声,“茶凉了。”
茗儿听到北堂子画的话,这才反应过来,闭上方才吃惊得张大的嘴巴,也顾不了夏楚楚,只好抬着茶壶出去了。可是茶分明还是热烘烘的。
“你神经了吧,跟我说这么恶心的话给谁瞧呢?”有些鄙夷的撇了他一眼。
“夫人认为我在作假?”表情有些受伤害的模样,他作假给谁瞧啊,现在一个人都没有,要作那也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啊。
“你什么时候认真过?”晾了他一眼,便甩着袖子往外去了,唤上茗儿便走,北堂子画见此,自然是紧随其后。
三人一前一后的转展到花厅外面,便听见一个温柔如水的声音自身后响起来,“夫人,不好了,三公子又闹起来了。”
说话的少女慌慌忙忙的提着裙角跑进来,虽然是如此,不过其动作却是没有半分的粗鲁,反而是多了几丝调皮的味道。进到院子里,似乎才看见北堂子画也在,当即就顿住了脚步,一脸的惊慌失措,连忙将头垂下来给北堂子画请安。
“嗯!”夏楚楚应了她的话,方打量起她来,“三公子闹起来你不在那里安抚,怎么亲自跑过来通知我,难道没有了小丫头么?何况你既然要过来,就不必这么盛装,行走多不方便啊!”
听见夏楚楚的话,紫月心里一阵恼怒,只是碍于侯爷在,所以没表露出来,只是乖巧的垂着头,“夫人还是赶紧去一趟吧!”
她确实是算好了夜宵的时间,知道侯爷要来,所以才挑着这个时候来花厅里的。之前也自然是抽空打扮过,而且还特意把平日舍不得的衣衫都拿了出来,就是为了今日能给侯爷留下那惊鸿一瞥。
只是,她怎么忘记了,这个侯爷喜好男风就算了,而且游走着大江南北,燕瘦环肥,什么样的美女没有见过,她一个小小的丫头,怎么能入得眼,即便是她真的是有那么几丝魅力,可也不见得北堂子画就喜欢她这种女子。
“我先进去,既然奶奶是把三弟交给你,我相信你能处理好的。”北堂子画对夏楚楚寄予厚望,说着,不顾夏楚楚那里瞪着他的目光,转身要进到厅里去。
见他就这么走了,紫月心里陡然有些失望,难道是自己今日哪里没收拾好,所以侯爷才没把她看在眼里,一时间有些着急,忍不住脱口而出道:“侯爷不去看看么?”
夏楚楚对于她的这话倒是没什么恼意,反而是顺着她的话道:“是啊,侯爷不去看看么?”
回眸递给夏楚楚一个很是肯定的目光,“本侯相信你。”
夏楚楚心里那个恼,只是碍于紫月在,自己也不能明目张胆的骂他,只得是对着他用口型骂道:“去你大爷的。”这才回首朝紫月愤愤道:“走吧!”
紫月这才收回自己跌落在侯爷身上的目光,有些不甘心的跟着夏楚楚回东阁。
才踏进小院子,便听见里面乒乓作响的,丫头们都站在屋外,想必是北堂子尧在砸东西了,连忙走进门口,却正好迎上从屋子里扔出来的一个杯子,夏楚楚连忙避开,幸得身后有小丫头扶着,才没摔倒。
北堂子尧的骂声从屋子里出来,“谁敢进来,我就杀了谁。”
丫头们都满脸的为难朝夏楚楚看去。
“我进去瞧瞧,你们把这院子里收拾了吧!”夏楚楚看了院子里也给他弄得一片凌乱,加上他从屋子里扔出来的东西,什么瓷器碎片的,撒了一地。一面示意茗儿注意着那紫月。
“夫人小心些。”茗月到底是有些不放心,叮嘱道。毕竟这北堂子尧真不是个省油的灯,混起来什么都不顾。
夏楚楚点点头,便进到屋子里去,一面把门关上。
此刻早已经砸得累了的北堂子尧不知道来人是夏楚楚,正坐在里间的榻上休息,却听见关门的声音,不禁恼怒的朝外间骂去,“没有脑子还是不长耳朵,刚刚本少爷的话没听见么?”
“年纪不大,脾气倒是不小啊!”夏楚楚也不搭理他的话,自顾的将被他推到在地上的屏风扶起。
猛然的站起身来,朝中门的房门口看去,“你竟然还敢来,本少爷正要找你报仇呢?”一面气势汹汹的到处找凶器,不过屋子里的小件物品,能砸的早叫他不是砸坏了,就是已经给扔出去了,一时间倒是没找到一个合适的物品。便顺手抄起床前的踏凳,底气十足的朝夏楚楚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