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自小奶奶您便教我今日事今日毕,如今我怎么能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而打坏了这多年来养成的习惯呢。”北堂子画一口拒绝道,十分的果断,一点也不拖泥带水的。
那老太君无话可说,难免是有些丧气,只道:“既然这样的话,那明日!”
北堂子画闻言,应道:“好,全听奶奶的安排,若不是什么大事非得我去耽搁,绝对不会冷落了二表妹的。”只是他这人,就算是没事也会自己去找事的。
得到他这保证的话,老太君这便放下心来,方吆喝着众人一起去大厅隔壁的花厅里吃晚饭。
一顿饭下来,大家各自行礼告别,辞了老太君,便各回自己的院子,而在涑倾月跟着秦若柳这也不是第一次来了,也不用等着丫头们来招呼,自己就回了以前来住的院子。
而这北堂子画,陪了这老太君半盏茶的功夫,便说要去整理旧账,原本是想要把孩子们带过楚玉阁去,想来也算是一家团聚,只是两孩子平日都睡得早,吃完了饭,乳娘便来抱回去休息了。
在说夏楚楚,叫卫紫衣带着回来楚玉阁,院子里的丫头们都给吓了一跳,见夫人是紫衣大人送回来,所以都不敢怠慢了夫人一分,都积极的过来伺候。
夏楚楚见着此刻丫头们这么勤奋的伺候着,不禁有些好奇的看朝这卫紫衣,“难道是你因为你?”
听见她这无头无脑的话,卫紫衣一脸的不解,“夫人怎么了?有什么不对么?”
却只听见夏楚楚道:“你说你一个侍卫,她们怎么会那么怕你,原来青灵来的时候,她们就算是对我好,那也是做做样子的,青灵一走,她们就个个都是大爷了,喝口水还得我自个儿到井里去打呢!”
“啊?”卫紫衣显然有些吃惊,怎么会如此的落魄,不过这也难怪夫人要离家出走,只是这与‘休了’主子有什么区别么?
“没什么!”夏楚楚见他没明白过自己的话来,也懒得在说,推门进到房间里,却见那卫紫衣还机械性的跟在自己的身后,不由顿住脚步,回头朝他媚笑道:“怎么,我沐浴,你也要围观么?”
卫紫衣这才顿住脚步,却见已经到了夫人的寝房,顿时竟然有些羞涩的红起脸来,垂下头去,“属下就在外面。”
“靠!”外面她怎么跑啊,又没个铲子,若不然迟早要挖地洞出去。顺便把这个家的古董都偷偷的运出去。不过她也不担心,反正想这北堂子画在家里待不了几天的,也许明日就走了也说不定,到时候这卫紫衣也自然是要跟着他走的,自己还怕走不了么?
进到里间,却见左边的侧门里进去,轻纱弥漫,隐隐约约的能见前面的的一方浴池里头,气岚烟尘,一股百合的清香自烟雾里窜进鼻翼里,只觉得神情十分的舒爽。走过去见那池水里飘满了的花瓣,忍不住骂了一句,说来她还是第一次在这个家里有这么好的待遇。
楚玉阁里这管门的辛婆子见时间已经不早,见那卫大人今日定然是不走了,想必是怕夫人在叫歹人劫去吧,所以这也准备着把门早关了,反正这个时候了也没有谁来的,何况夫人与几位姨娘又没来往,老一辈的就更不必说了。
不想这才把门别上栓子,却听见外面传来的敲门声音,愣了一下,想是不是谁敲错门了,所以便没有立即去开门,而是站在原地,想在听听。
北堂子画敲了一下门,却不见人来开门,又见这楚玉阁的门前并无看门的门童,只觉得加上这门口的林荫翠树,夜里到底是显得有些阴森森的,又敲了一下。
见这门口的人不走,辛婆子这才过来打开门,上了年纪的人,难免是喜欢唠唠叨叨的,念道:“谁呀?这大晚上的,不关门的时候你不来,这关了门才来,不是故意折腾我老婆子么?”
一面说着,打开房门,借着那从树影里穿梭过来的细碎月光,却见这来人竟然是侯爷,当即愣了一愣,连忙跪到地上磕头,口气里满是诧异,显然是没有想到侯爷会这个时候来,“哎呀,我的祖宗哟,怎么是侯爷您来了,奴婢该死,竟然冒犯了侯爷您。”说罢,跪在地上,忙扇着自己的耳光。
“起来吧!”北堂子画原本叫关在门外,又听见老婆子这么不高不兴的念叨着,自然是有些生气的,不过见管门的竟然是个老婆子,她又这么心惊胆战的,所以便不在计较。
辛婆子哪里敢起来,只畏畏缩缩的回道:“老奴不敢。”
看了一眼,北堂子画便也不在管,直接问道:“夫人呢?”
“寝房里。”垂着头,小心翼翼的生怕侯爷把自己打发出去,若不然自己这副身子骨,怎么能活下去呢。
北堂子画闻言,这便朝夏楚楚的房间走去,不过话说回来,这楚玉阁,自己已经四年多没进了,竟然一点模样也没有变,便是那长廊尽头摆放着的花盆,也依旧如此,只是里面的山茶长高了许多,也苍翠了许多而已。
听见主子的脚步声,卫紫衣这便连忙迎上去,“参见主子。”
“夫人在屋子里?”停住脚步,一双邪魅的眸子此刻在夜色之中,带着些好奇,直望着那夏楚楚的房门。
卫紫衣看了一眼那自从夫人进去就没在动过的房门,很是肯定的回道:“是!”
闻言,北堂子画唇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容,走向门口,手里的折扇往门上一点,便将门推开。
夏楚楚这正跑来浴出来,穿了丫头们早穿好的衣衫,一面用棉布巾搓着长长的发丝从那浴池房间里出来,正好听见外面传来的开门声音,便以为是丫头,心里难免是有些好奇,今日这些丫头对自己也贼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