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样算是给夏楚楚报仇了吗?可是,她的死与自己终究是有关系的,便是把秦疏狂烧死了,自己的心也没有想像里的那样高兴。
北堂焰跟秦疏狂已经从后面转过来了,因为后面的刺藤太多,二人的衣衫多出被钩挂坏了。看着安阳对着此刻已经燃得有模有样的大火,秦疏狂忍不住的问道:“你就那么想我死么?”只是因为那日自己在清湖边上自己没救她么?还是因为自己现在姓秦的关系?
如果只是因为自己姓秦的关系,秦疏狂可以原谅安阳的杀心,可是若只为那清湖岸上的事情恨自己,那么绝不可原谅。
自己也是个女人,也是自身难保,又凭何能保证时时刻刻保护着别人呢?
“你,你竟然没有死?”安阳似乎有些接受不过来,火明明都已经点燃了,门她也锁上了。一面看到秦疏狂身边的北堂焰,不禁朝北堂焰道:“小侯爷,你为什么要和那个女人这般亲密,你娘可是她们秦家害死的。”
说实话,秦疏狂一直很担心这个问题,此刻听见安阳更是当着自己的面挑拨起北堂焰来,更是满脸紧张的看着北堂焰,生怕他把那安阳的话听见去了。
要是北堂焰真对自己动起手来,那怎么办?且不说他会武功的事情,便说他像是普通小孩子一样,来杀自己,自己下不了手去打他啊。
“秦家的人很多,不过她跟我娘的死没关系。”北堂焰没有一丝的疑迟,便回了安阳的话,见安阳那沉着大火,显得有些狰狞的表情,“倒是你,若不是你的那张纸条,我娘怎么会出门!”
充满了稚气的声音里,有种叫人胆寒的冷冽。安阳下意识的朝后退去,“我,我,我不是故意的。”一面扬手指着秦疏狂,“都是她姐姐骗我的,对,是她骗我,我才上当的,她们秦家一个好东西也没有!”
秦疏狂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安阳,那张字条,原来真的是她亲笔所写给秦太后的,自己一直以为,她是被秦太后所胁迫,所以才写的,不想……
为什么?秦疏狂想问,可是突然发现,现在问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安阳对她来说,只是春日里的花,开过,败了,然后入冬完全的飞灰湮灭,眼前站在她面前的,只是一个她不懂的女人而已。
没有在说什么,拉着北堂焰转身,“我们走吧!”该去前面看看了,到底是哪一方胜了?
“你站住,想就这么走了?”先前自己还以为,能一路顺畅的往西莫去,到时候自己就能看着秦疏狂被那西莫的魅王玩弄折磨死了,可是依照现在的情形看来,恐怕事情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顺利,而且这么拖下去,如果朝廷的人来救走了秦疏狂,那自己的这些罪岂不是不受了。
所以,不能放过今晚的机会!她要杀一个秦家的人来解恨!
“怎么?难不成你还想把我杀了?”秦疏狂回首看着那红着眼睛的安阳,挑着眉头问道,不是她故意以这种轻蔑的眼神看安阳,而是安阳此刻真的很狼狈,她大概忘记了她身上的毒还没解开吧!
“哼,不要指望一个孩子会救得了你,何况你别忘记了,你还是他的仇人呢!”秦疏狂脸上的笑容有些刺痛了她的眼睛。
只是,安阳却在此刻疑惑了,自己是仇恨她,还是在嫉妒她现在身临其危,还能笑得那么的潇洒,她为什么不怕,为何没有露出自己想像里那样可怜兮兮的表情跪倒在自己的面前么?一瞬间,安阳只觉得自己的自尊深深的被秦疏狂伤到了。
她不明白,秦疏狂都是一个阶下囚了,为何还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她接受不了,自己辛辛苦苦的屈身与那君月绝的身下,为的就是把解药讨回来,如果在路上有个什么万一的话,自己也能直接杀了秦疏狂。
可是,此时此刻,轻功一点用都没有,这个女人到底有什么弱点,才能叫她神不如死的痛呢?
秦疏狂收回眼神,下意识的看了身边的北堂焰一眼,微微一笑,眼神是那么的温柔,像是一个慈祥的母亲看着自己的孩子一般。只是这个眼神安阳却没有看到,此刻她眼里充斥着的只是一片深深的凌乱的仇恨!
左手突然扬起来,明晃晃的火光反射到她手里那几根银针之上。其实这招,还是夏楚楚交给自己的,那时她说,自己虽然是会轻功,但是遇事也总不能每次都这样跑了。所以有还击的时候,绝不能放过。
显然,此刻她现在就有这么一个好机会,所以她能放过么?
什么叫搬起石头在自己的脚,秦疏狂在淋漓至境的把这句话的真髓体现出来了。安阳此刻的这手法,还是自己教给她的,可是如今她却用来对付自己。
而此刻,除了秦疏狂心里不是滋味,远远的在对树林里看着这一切的那个男人,岂又会平静呢?
一开始,他以为他们是不同的,因为他碰到了她的小腿,摸了她的如玉一般的小脚,觉得他们之间有着旁人没有的亲密,所以他们是不一样的。
可是,他错了,或许是他高攀了,她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即便是不受宠爱,可是身份却是怎么也改变不了的。可是,哪怕即便配不上,他也没有放弃,所以当初夫人走了之后,卫紫衣去求了北堂子画。
这是他一身第一次开口求自己的主子,求他帮忙,不要让安阳嫁到西莫去,就算是要嫁人,那就算是嫁给别人也好,他不能看着柔弱的安阳被魅王折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