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娘子腹黑夫之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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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6章

见北堂子画钻进水中,当即便运着内力,朝秦疏狂而游过去。

秦疏狂居上,自然是能轻易的看出他的居心来,只是此刻焰儿生死未定,自己岂能在浪费北堂子画的时间,要知道晚上一分,也许便与焰儿永生错过。作为母亲,她已经亏欠孩子太多了,所以此刻她绝对不能成为北堂子画救人的绊脚石。

看见那君月绝游过的水中,血丝淡淡,想必他的伤定然不轻吧,当即从头上摸下簪子,纵身跳到水中。

君月绝没想到秦疏狂竟然自投罗网,不由得兴奋万分,更是奋力的朝她游过去,“这可是你自动送上门来的。”

秦疏狂确实是在向君月绝游过去。

任由他抱住自己,秦疏狂甚至都不曾挣扎,这倒是叫君月绝有些欣喜,搂着她纤细的腰身,隔着这湿身粘贴着身子的衣料,似乎能清楚的感觉到此刻她傲人的身躯,以及那馨香的体温。

秦疏狂挺累的,不介意把这具自己不喜欢的身子当作暂时的浮板,整个人都吊在君月绝的身上。在他耳边低言:“君大人,这一路上多谢你的照顾,如今就让我送你一程吧!”

君月绝没有想到秦疏狂这个时候,竟然还能杀他,而且是在水中,搂着秦疏狂纤腰的手渐渐的力不从心,从那香软的身上松开来,纵是有万般的不舍不甘,可是他还是觉得自己的身子慢慢的往下沉去。

而一抹鲜红,自他的心脏出扩散开来,在水里迅速的溶解,片刻之间便不见了那抹红,只是水里徒添了一股腥味。

秦疏狂喘了一口气,做梦也没有想到过,君月绝竟然会这么容易便死了,还没来得及浮上崖壁边,他的身体便漂浮了上来,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叫人不容忽视。

只是活着都不曾怕他,又怎会怕一具尸体呢?

片刻之后,北堂子画自水里钻出来,脸色有些不正常,此刻正呼吸着这水面的新鲜空气。

秦疏狂见此,心里难免一阵难过,当即便也不说话,将头扎进水里。

她的水性原来虽然不算好,可是自从那日从皇陵出来,在水上漂浮了几日没有死之后,竟然比原来好了许多,所以她要下去找北堂焰,可是她忘记了,此刻的这具身体,并非当日的夏楚楚了。

水中,越是往下游去,眼能看见的东西便越是模糊。那马车是木质的,却不曾飘起来,所以此刻秦疏狂最担心的是,焰儿还在那马车里,而马车直接坠下来就扎进了那水地的河沙里。

胸腔里越来越难受,秦疏狂却象是发了疯一般的往下游去,可是身子却有些不听使唤,似乎纵使她在怎么游,都不曾前进一步,而且眼前所能看到的东西,连模糊都算不上了,意识甚至有些变得溃散起来。

突然,唇不知道碰到了什么,温温软软的,更叫她惊喜的是,自己能呼吸得过来了,于是本能的吸允着。

北堂子画一面给秦疏狂灌着气,一面把她往上带,直至到了水面,却舍不得放开她的唇。

凉风拂过水面,两人原本衣衫已湿,突然被这风一吹,便都反应过来。

秦疏狂惊慌失措的推开北堂子画,却反被北堂子画一把紧紧的搂住,有些喘不过气来,欲动,却听见那有些沙哑的声音在耳边温柔道:“别动,此刻,我只有你,只有你!”

身子一怔,秦疏狂似乎能看见焰儿此刻正慢慢的坠入河底的小小身子,眼泪一发不可收拾,自眼眶里流了出来,“对不起,对不起!”

然北堂子画却是没有安抚秦疏狂,反而是突然将她放开,甚至全身带着一种及其暴戾的气息。

秦疏狂心一沉,他果然是恨自己了。也是,焰儿还那么小,该死的是自己,不要说他恨自己,连自己都憎恨自己。

然而,就在她还没反应过来之时,一阵水花飞腾,秦疏狂只见北堂子画身如游龙一般,飞出水面,向崖壁上飞去。

北堂子画一把揪住那安心自得坐在崖壁里那团树丛里的小人,毫不犹豫的便往水里砸去。这一砸,只将愣住的秦疏狂吓住。

那,那是个什么东西掉下来了?不对,是人,是个熟悉的人?

北堂子画回身一把搂起水里的秦疏狂,将她放到那团树丛里,怒气未消,死死的盯着那水面。

片刻,水面终于浮上一个小脑袋,大口大口的呼着气。满脸的委屈自然不必说。

“焰儿……”秦疏狂只觉得心都快跳出来了,想要立刻跳下水去救他上来,不过突然反应过来,方才丢他下去的似乎就是北堂子画。

这是什么情况?

北堂焰原本在马车坠下来的时候,也吓住了,本能的抓住那昏迷着的秦疏狂,只是他到底是个孩子,身不由己,终究是和秦疏狂分开来,然后便失去了意识,等他醒来之时,却见秦疏狂将那君月绝杀了,正欲想法子下去救她,却见父亲竟然从水里出来,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秦疏狂便钻进水里,父亲也如影随形,他顿时明白过来,二人这是在寻他。

想二人难得单独相处,北堂焰索性的不出声,而且他也想安静一会儿。而父亲和娘再一次从水里出来,竟然紧紧的搂在一起,这样的场景虽然儿童不宜,不过他觉得甚好,不想这以高兴,一不留神,竟然弄出了响动,接下来不由分说的就给父亲丢下水来。

他冤枉啊!他只是想给她们一点单独相处是时间而已,有错么?有错么?

怎么说,都是自己的儿子,便是有万般的气,他终究还活着,而且又已经历过这番生死了,北堂子画有在大的气,也终究是仍住了,而且见秦疏狂这么担心,只得将她安抚在此处,自己则下去一把捞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