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若是不肯,你会怎么样?”明枼萱咬着牙,手指已经快支持不住了。
“若是你不肯,我现在就杀了你,如此西莫定然会内乱,到时候若是萧连城能勤快些,定然能一举趁此将你们西莫覆灭,而且不是我看不起西莫,想来西莫除了你与你身边的那些心腹之外,没有什么可用之才。你若是死了,西莫最多能在撑个十年八载!”而且,大燕眼下萧连城大有可能继承大统,以萧连城的实力,攻进西莫,不是什么大问题。
明枼萱一怔,她竟然如此看得透彻,自己一直以来就只是想要报仇,所以在秦太后执政之后,开始借机攻打大燕,但是却从来不敢大意,毕竟西莫若是没有了自己,恐怕以皇兄与那般庸才,只会让西莫早些灭亡。
秦疏狂见他不说话,似有所思,只问道:“你到底肯或是不肯?”
“本王凭何相信你?”西莫的大片江山唾手可得,这个女人虽然不能拥占半分,可是她到底是大燕人,如今竟然给自己选择,绝对不是因为她还念着自己给她重生的机会,但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呢?
“我没要你非得相信我,不过现在你若是给我答案,我定然相信你。”秦疏狂平缓的回道,停顿了一下,似看出了他心中的疑惑,便道:“其实,我只是想过些宁静的生活而已,若是这战争继续,我身边的人定然会比太平盛世更加操劳几分,我只是不想他们那般的劳累而已,而且两国若是继续交战,受苦的只是百姓而已,你也是有手足兄弟的,常云公主的死,给了你多大的伤害我且不去细思,也能看出来,旁人也是一样,有着自己的亲人,你若是在继续下去,那便是天底下最自私的人,让许多的人跟着你一起感受那失去手足之痛!”
明枼萱不语,秦疏狂只问道:“若真如此,那样你的心里痛快了安心了么?”
安心,痛快?他已经很多年没有那样的感受了,他和常云是一母同胞,无奈母妃只是一个小小的才人,后不得宠爱郁郁而终,他和常云相依为命,却不想后来常云遇见秦夜阑,执意要嫁给秦夜阑,他只有那么一个妹妹,他只是想她幸福,所以当时同意了,却不想后来却发生那样的事情,他想守护的妹妹,没有了;他的世界,也垮了。
能让他活下去的理由,只有是报仇,可是他却不想仇人那般痛快的死,所以他索性控制了皇兄,掌管着西莫大权,开始发兵进攻西莫。
每逢听到秦太后以及秦家因为这战事而焦头烂额,他的心里总算是舒坦了许多,只是萧连城突然的介入,以及他的目地,让自己的报仇变了意义,所以他只得把让秦疏狂来替他报仇。
秦家人不知道此秦疏狂非彼秦疏狂,到死感受到的也是手足相残之痛。
“你的决定到底怎么样?”秦疏狂见他迟迟不语,所以便又问道。
明枼萱陡然从回忆之中反应过来,不过心中仍旧有不诸多不解,只道:“你为何非要本王答应两国相交,而不直接将本王杀了,让西莫成为大燕的附属国呢?”
“这个啊?”秦疏狂愣了一下,只道:“成为附属国,那西莫的人定然会被大燕人所歧视,一辈子都担着亡国奴的名声,如此他们怎么能安然苟且于世呢,定然会想办法复国,到时候又难免要生起战事了,如此我家还是有的忙了。”
这就是她的理由?有些叫他匪夷所思。但却是点点头,“在你杀了秦家人之后,我即将退兵出大燕过境,本王在世一日,便永不进兵侵犯!”他说完,开始喘气,显然已经中气不足。
秦疏狂没有一丝的质疑,当即便关去机关。
萧连城说,她现在变得优柔寡断了,那么,只希望今晚自己的果断没有错。
片刻间,但见这些机关顿时消失不见,明枼萱对秦疏狂难免是多出了几分顾忌来,这个女人恐怕不如自己想象的那般简单,尤其是先前她说的那番话。
“先喝杯茶水吧!”二人一起走到桌前坐下来,秦疏狂给明枼萱递上一杯茶水。
明枼萱却是迟迟不接,盯着秦疏狂看了片刻,才接过去。秦疏狂不由得取笑道:“怎么,还怕我下毒不成?”
原本没有想到下毒这事,只是好奇她为何如此温柔的对待自己,方才她不是还要杀自己么?所以此刻听到她提起来,倒是有些怀疑起来,抬着茶水,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见此,秦疏狂忍不住掩面笑起来,“瞧你,我若真心要杀你,方才哪里会苦口婆心的跟你说那么多。”随之给自己也倒了一杯,当着明枼萱的面喝下去,“你此刻哪里还有半分魅王的英姿,不会是因为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吧,不过说来,你现在还真的就犹如那惊弓之鸟。”
明枼萱听见她这翻话,一阵恼意,仰头只将那茶水一口灌下去,不过到底是那身份不凡之人,即便是此刻落得如此狼狈了,他这喝茶的气势却是丝毫不减,依旧带着浓浓的王者风范。
秦疏狂微微一笑,却是又给他添了一杯,“既然达成了协议,咱们便以茶代酒,先干为敬!”说罢,拂袖掩唇将茶盏之中的茶水一一饮尽。
“好,你既然信得过本王,那么本王便也不该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这茶喝下,你我之间的约定便算真正的达成!”明枼萱说完,一口喝下这茶水,动作比先前潇洒了几分,想来他心中的结,也解开了些许吧!
闻言,心中的大石头总算是放了下来,挑眉一笑,“那么,即是如此的话,接下来的日子就不必在动真格了,以免又害得无辜将士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