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她该相信北堂子画才是。而且还有暗杀秦长离的第三方势力呢,自己也真是过于担心了,倒不如把心思放在如何对付明阳之上。
想来那明阳怕是也不知道自己和北堂子画就在绛州,她若是来,自然是现在刺史给她准备的别馆里休息,自己倒不如直接就在城外把她绑了,带到这园子里来,到时候那刺史便是要查,范围也广阔了,所以一时半会儿是查不到这里来的,何况这园子又冠着北堂家的姓,他若是个识时务者,那么自然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只向剑齿道:“你去打听打听出使团的行程,我想在城外将他们劫住。”
“夫人是想?”剑齿有些诧异的看着秦疏狂,那么几百人的使团,怕是不好办。
秦疏狂脑子倒是转得厉害,心中已经想好了如何把那明阳捉来了,只道:“有道是擒贼先擒王,何况咱还不动兵呢,我只要在她们进城最后一处的休息点耍些小手段,到时候觉对不上一兵一卒,而且还可以说,是公主担心被那残暴的西莫王爷留在西莫,一路与年轻的员外郎又两情相悦,二人私奔了。”
若是那公主是个冰清玉洁的,或是知晓国家大义的,那么她这后面的话定然是没有什么用的,可惜这公主偏巧是明阳。
她口中所言的那小手段,剑齿立马就明白过来了,“属下懂了,只是如此的话,那么属下一会儿就直接出城,先在最后一个休息点安排,若是有什么事情,夫人让弄玉飞鸽传书便好。”
秦疏狂应了声,这剑齿办事情自己从来不用操心,所以放手让他去安排,自己没什么可担心的,点点头,“那么你自己小心些。”
又说那宋瑶,醒来得知救她的并非是侯爷,心中难免是有些失望,但是到底还是想借此机会去谢谢北堂子画,毕竟那侍卫也是他的。
虽然这理由有些牵强了,不过喜儿却也觉得很是诚心,如今不管怎么说,姑娘落水的事情到底是给侯爷添了许多的麻烦,所以便扶着她起来,给精心的打扮过了,披上府里送来的氅子,便出了房间。
雪白靓丽的芙蓉面,明媚如水的眸子,小巧瑶鼻,朱唇如樱,在衬着那猩红色的貂毛大氅子,整个人一时间显得高贵典雅了许多,咋一看,硬是看不出她身上有半点风尘的味道。
“姑娘真美!”喜儿忍不住夸到,但是她觉得姑娘身上的这件猩红色的貂毛氅子更美,而且这个颜色更衬自己。“侯爷见了,一定会移不开眼睛的。”
方才自己也被镜子里的影子吓到了,虽然说这些年生为一楼花魁,首饰衣衫样样都算是精品的,可是与那些朱门玉户的小姐夫人们一相比,便是入不得眼睛,如今穿上了这身衣衫,方觉得自己也自信了许多,以后见着那些女人,也能扬眉吐气了。
两人款款到那书房之前,但见外面连个侍卫都没有,宋瑶不禁有些担心起来,“是不是没在这书房里了?”
喜儿只道:“姑娘放心,奴婢方才已经打听得很清楚了,这会儿那个女人不在,就侯爷一个人在书房里头。”
“嗯,那我去敲门,你在外面守着。”宋瑶说着,只将喜儿手里的热茶接过来,抬着走向书房。
北堂子画正拿起一本账本,只觉得都没有什么可看的,反正也没什么问题,突然听见房门被推开的声音,向来只有秦疏狂进他的门不敲不禀报,所以便以为来人秦疏狂,只是温柔一笑,说道:“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正好我这里也看得差不多了。”说着继续迅速的翻阅着账本。
宋瑶见到书房里果然只有北堂子画,而且又顺利进来了,虽然他是把自己当作了别人。
没敢出声,只是抬着茶水继续向里走来。
北堂子画眉头突然一皱,他的女人走路哪里会怎么温柔,头都不曾抬起,眼神也不曾离开账本,只将桌上的砚台往来人砸去。
砚台刚刚落在宋瑶的莲足边,一分不差,而里面的墨汁,自然是溅了她一身,宋瑶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到,手里抬着的端盘理所当然的从手里滑落,还有些汤的茶水又随着那墨汁,溅到自己的身上来。
所以也不知道她究竟是被吓着了,还是给烫着了,身子向后倾倒而去。
屋中此刻虽然独有一对孤男寡女,算起来又是英雄美人,可硬是没上演了英雄救美的戏码。
宋瑶还来不及叫出声音来,头顶便响起一道冷冽的声音,“立刻出去。”没有方才口气里的那种温柔,反而给人一种绝情无义的感觉。
他最讨厌的便是无关紧要的女人,竟然敢这么闯进他的书房来,他是个男人,别以为他就不知道这些女人的脑子里在想什么了,若是叫疏狂误会了怎么办?所以,此刻没给这个女人用‘滚’字,已经十分的客气了。
吓得膛目结舌的,一身狼狈的坐在地板上,腿上和脚上被茶水烫着的地方,有些火辣辣的疼痛着,她抬起头来看着北堂子画,那张俊魅的容颜上,有的只有冷酷无情的表情,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身子下意识的抱做一团,半天才懦懦道:“奴家只是给侯爷送茶来而已。”她小心翼翼的解释,虽然喜爱这个男人,但是却也不敢那么直白。
北堂子画没有回头看她,手里的账本依旧唰唰的翻阅着,“出去!”只是两个简单的字眼,却像是两到重重的手掌,力将对方推出这书房。
宋瑶却是有些不甘心,好不容易见到了这侯爷,他却又这么对待自己,如果不要自己,那么当初他把自己从楼里赎出来做什么?如此悲伤之下,难免又忆起自己的这身世来,一时间神志也恢复了过来,缓缓的站起身来,却是没出去,“侯爷为何如此不待见奴家?难道是因为奴家的这出生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