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的倒是坦白得很,除了隐瞒了把与明阳本身有直接关系的那一段。
秦太后看着她,她说的倒是与自己问明阳院子里丫头的一样,而且见秦疏狂此刻还迷迷糊糊的,便是要骗自己,也不可能装的那么像,何况依照明阳的性子,在地上捡到她的耳环,怕是自己也是要往那边想。
没在继续问秦疏狂有关明阳的事情,而是反问秦疏狂道:“疏狂,你有什么事情要与明阳说?”
秦疏狂听见她的这话,方清醒过来,“啊?”的一声,顿时又将头埋下去,“我是想问明阳,那个……那个……”
见着她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又将脸埋得触到了被子上,秦太后似乎明白了过来,呵呵一笑,“原来如此啊!”一面拍拍秦疏狂的手,“看来这里也不安全了,你这几日都不要出门,好生的呆在屋子里头。”秦太后突然想,也许正是秦疏狂没有经常到院子里招摇,那萧远风才没有发现她,所以才把明阳一个人掳走了。
秦疏狂只连忙点点头,“疏狂知道,太后不必担心。”
秦太后颇为满意的应了一声,朝余公公看了一眼,“那哀家先去处理事情了。”
“嗯,太后也小心些。”秦疏狂十分乖巧的回道。
秦太后率先出了房间,那余公公随后而去,不过多久,屋子里便来了俩面生的丫头,“余公公呢?”
其中一个丫头连忙回道:“回禀郡主的话,奴婢不知道,只是郡主今后都是由着奴婢们二人来伺候。”
秦疏狂“哦”的淡淡应了一声,没在说话,而是半卧在床上,让丫头给自己找来一本诗词,躺在床上看起来。
两个小丫头就这么伺候在边上。
萧远风不知道自己是犯了什么星,才倒了晋城,就被北堂子画盯上不说,如今北堂子画竟然亲自来拜访,到底是叫他心中很是不安。
迎到外厅,心里便是有千百个不愿意,可是却还得笑脸相迎,客气话还得说圆了,“侯爷可真是神通广大啊,本王不过是来这绛州游山玩水,却还惊动了侯爷,实在是不该,不该啊!”
“王爷客气,是本侯来叨扰才是。”北堂子画不动声色淡淡一笑,踏进厅中。
然那萧远风看见他空腾着的左袖,眼神一时挪不开,满是疑惑,“侯爷唱的这是哪一出?”
但是萧远风那眼神,北堂子画便知道他问的所为何事,不以为然一笑,反问道:“王爷你难道没看出来么?”
萧远风一愣,心中大喜,早知道这北堂子画少了一臂,自己还如此忌惮他做什么呢?不过表面并未把表现出半分的喜色,“侯爷请上座。”
入了座,北堂子画接过侍女手中的茶,淡淡的说道:“本来早就该给王爷打声招呼的,无奈王爷到了这绛州,公务竟然还是如此的繁忙。”他半垂着头,萧远风看不出他此刻是个什么脸色,所以也没敢轻举妄动,不过却直接问道:“那侯爷今日来所为何事?”
“拜访而已!”薄唇轻轻一张一合,抬起头来依旧淡如清水一般的回道。
萧远风最怕的就是处于一种无知的状态之中,这样的状态会叫他抓狂,在上京城之时,也没见北堂子画与自己走得勤,如今不过是到绛州几日,他就亲自上门来,若是说单纯的拜访,那才叫他更担心。挑眉看着北堂子画,手中的茶盅不轻不重的放到身侧的小几上,“侯爷这话客气了。说来该是本王去拜访才是。”
北堂子画没回他的这话,只是抿唇一笑,饮了半口茶水,依旧淡然的说道:“如今三十万兵权在握,王爷想来欠缺的便是那粮草吧!”
他这突然其来的话,叫萧远风没反应过来,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冷静了片刻,才死死的盯着北堂子画问道:“侯爷口中所言的这三十万大军,从何而来?”心里一阵惊心,北堂子画怎会知道那三十万大军的兵符在自己的手里。自己当初就是为了混乱他们的视线,所以不惜与萧连城断绝兄弟关系,直逼萧连城,叫秦太后认为那兵符在萧连城手里,而且大家也都相信了,尤其是这一次,萧连城在边关抵挡西莫军队,更是叫秦太后等人对兵符就在萧连城手里的事情深信不疑,如今北堂子画怎么会问到自己的身上来?
看着萧远风那一脸的吃惊与冤枉,北堂子画不以为然,站起身来,负手走到厅中央,突然转头看着萧远风,墨色深邃的眼眸似乎要将萧远风整个人看穿一般,只听他说道:“你们萧家要如何争斗我管不了,就如当初你冤枉萧连城一样,这事我也不曾管,可是如今非比当日,我许了我妻子一个安宁的家,答应她便是到五湖四海也将她带在身边。”
北堂子画说到此处,看着萧远风那渐渐变化的脸色,不禁轻轻一笑,“不过,你们总是这样闹下去,这天下终究是得不到安宁,我也无法安心陪着自己的妻儿,所以如今我只喜欢你们该退的退,该让的就让,若是不退不让的……”
“侯爷想怎样?”萧远风心里满是震惊,见他不在说下去,不禁着急的问道。
北堂子画朗朗一笑,玄色的长袍叫厅门里卷进来的风吹舞起来,无形中给了旁人一种视觉上的压力,“本侯无权无势,可是王爷应当知道,不要说大燕国的三白,银盐铁都掌握在本侯的手里,便是西莫,本侯也略有涉及,你们若是在这么不知趣的闹下去,本侯索性的就将整个大燕都抽空,让大燕子民自己投靠到西莫去。”